背起背包、拿著手提行李,她昂首闊步,準備離開這裡。
「唉,雪!」亞堤微笑地喊她。
這個笑意讓在一旁的櫃檯美女看呆了。
在這裡工作這麼久了,何時看見帥哥總裁臉上出現過這樣的笑容?
快雪愕然回首。他的語氣很溫和,沒有嘲笑,他的表情很誠摯,看起來很迷人
亞堤喜歡她看自己看到失神的模樣,這會讓他忍不住想作弄她。
這個女人真有趣,既能用青澀的純真誘惑他,有時候卻又顯得保守、矜持;偶爾會冷靜地反擊他的作為,卻又很容易被激怒,表現出她的直率。那天玩笑地讓她對付渡邊莊司那個色老頭,又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說起話來的語調那麼甜,甜到讓那只色狼忘記了防備,以至於最後被她狠狠地削價。
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一向傲慢漠然的心,頭一次有了小小的騷動。
陌生的感覺讓他很感興趣。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能給他什麼特別的刺激?
「叫我幹麼!」快雪看著他審視自己的眼光,全身突然起了雞皮疙瘩。她覺得自己好像是獵物,而身為狩獵者的他正在考慮著要將她清蒸還是紅燒……
亞堤收回自己的目光,低沈的嗓音吐出話語。「這個假日,到塞維亞參加節慶日吧!」
「什麼?!」嚇!他會讀心嗎?居然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塞維亞難得有這個節慶日,一起去吧!」
快雪怒瞪著他,準備慨然拒絕以譴責他無理傲慢的行為,想不到,話到了嘴邊,居然吐不出去,一直到他親吻自己的嘴角,把她連人帶行李地牽進電梯裡後,她才發現自己又向他輸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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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實在想痛罵自己一頓,為了他的一句話,她竟無怨無悔地在房間裡等他。
她已經在鏡子前不下十次地整理儀容,這行為一點兒都不像平常的自己。
怎麼說呢?以前在段雲磊身邊,即使會讓她感覺甜蜜,但卻從不曾有過緊張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他們先是工作夥伴,而後才變成男女朋友的關係?
站在亞堤面前的她,總是沒來由地面紅耳赤,失去該有的冷靜。偶然出軌的放浪,又將她推上他的床,只有在清晨醒來時,才會為自己的行為咋舌。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她對他的喜歡,已經到了這麼深的境地了嗎?
那麼,這還只是單單的……喜歡而已嗎?
一直等待門鈴聲響起,等待亞堤依約前來接她,但是整個房間卻寂靜無聲。
從她起床開始到現在,已經經過五個鐘頭了,他為什麼還沒來呢?
快雪落寞地靠著窗台,中午的太陽熱辣辣地照著她,她覺得全身四肢無力。不知道這種沒有止盡的等待,何時會結束?
拿起電話撥打他頂樓套房的號碼,卻沒有人接聽。昨晚他吻了她之後,有事情先離開了,說好今天早上來接她的。
而現在,已經過了午餐時間。
也許他用午餐時間和人談公事吧,西班牙人的午餐時間是兩點到四點……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漸漸地,快雪已說服不了自己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地等待著他?
狼狽的赤紅染上她的粉頰,終於,她拿起所有的行李,決定自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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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富麗堂皇的宮殿式大門,一輛黑色的跑車滑到她面前的車道。
快雪下意識地向後退一步。
跑車停在她面前,門打開,頎長身材的亞堤一身休閒裝扮,鼻樑上架著一副遮住她盯視他目光的太陽眼鏡。
「我正想打電話,你就下來了!」
快雪滿腔的鬱悶,因他的一句話,輕易被消解。
本來嘛!他也沒說幾點到啊!也許早上的定義是午餐前,現在……馬馬虎虎還算接近啦!
要一下子改變沈鬱幾個鐘頭枯等的心情,有點辛苦,當快雪正要扯開笑容,準備說點俏皮話來回答他時,跑車另一邊的門也打開了,一位美艷異常的美女走下車來。
異常的眼熟。
過度的錯愕使她準備扯開的微笑僵住,臉上出現一種詭異又滑稽的表情。
想起來了!
眼前這個女人是有過一面之緣,和亞堤珠聯璧合、郎才女貌,恰巧又訂婚的未婚妻,叫什麼娜來著。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一時間,腦筋轉不過來,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亞堤,趕快上車呀!不然到塞維亞會錯過熱鬧的晚會喔!」
「別發呆,上車了!」亞堤漫不經心地向她擺擺手,隨即鑽入駕駛座。
「嗯……好……」快雪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也就愣愣地照著他的話做。
「亞堤說有個有趣的東方朋友要跟我們一起去塞維亞!雪,你好,我叫美娜。」女子輕撩波浪長髮,朝她嫵媚一笑。
快雪想要回答,卻覺得喉嚨乾乾的,只能僵笑。她……幾乎忘了她的存在。
「我……」
「喔,真可惜,我的英文講得不好,你應該不會說我國的語言吧?」
我會說的!
快雪想吶喊。
可惜美娜的話又灑了下來。「這也難怪,西班牙語很難學的,一般人光捲舌發音就頭大,念起來真可笑。」
隨即,像配合她的話似的,她揚聲笑了起來。
快雪盯著後視鏡中的亞堤,他仍是戴著太陽眼鏡,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任由美娜交握,一臉慵懶的表情,看起來絲毫不想對她們的談話發表意見。
快雪的心像是被利箭穿透,她想,自己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即使已經告訴自己這樣想了,但委屈的泡泡卻一直往喉頭冒,也許等一下就會衝到眼眶……
於是,她不再理會美娜以高八度的聲音宣揚著「本國語」的偉大,也不想看亞堤那種無所謂的表情,一路上執意閉上眼睛,撫平心裡那不斷汩汩湧出鮮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