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了,他遇過不少女孩,發生過親密關係的也有幾個,但就沒有一個像於蘋這樣,完全出於自然,不經考慮地往心裡去。
「喜歡這裡嗎?」他浸在溫泉裡,擁緊冰肌玉膚的她,輕柔地問。
「好漂亮的夜景啊……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真的好棒!」
於蘋像個好奇寶寶,四處東張西望,彷彿山莊裡的每物每景都特別而稀奇,惟一不足為奇反而是自己……
「這不是每個人想來就能來的。」
翟昊類深意地瞅視,她夜色中晶亮依舊的眸光如嬰孩的純淨。
「哪有這種事?」於蘋迎向他深情的目光,無邪道:「我已經知道了地方,只要有錢有閒,隨時都可以來。」
「唉……」翟昊類喟然長歎,掬起她的美麗臉蛋。「意義不同啊,小姐。」
「你今天好奇怪,總是說些好玄的話,我聽得頭好痛——」於蘋揉著太陽穴。
「說真的,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只感覺你好凶又好嚴肅……沒想到,你對女孩子也有這麼溫柔體貼的一面ㄟ,你該不是想騙人家感情報復我吧?」
「你真有想像力。」
翟昊類瞇起笑眼,歎息著吻她的唇。「唉……沒錯。小女孩,我就是要拐你的心,騙你的感情來懲罰,怎麼辦?還不快逃?」
「還不知道到底誰騙誰,誰來拐誰呢?」
她推開他的索吻,逕往溫泉池另一端游去,這話題無異戳到她的痛點,令人揪心忐忑的不快啊……
「怎麼了?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他急急追上前抱緊並安慰她。「是我說錯了什麼?都當我沒說好不好……」
「別這樣——」她摀住臉躲在角落裡。「我不值得你對我這樣……」
「又說傻話了。」翟昊類抱起她,往房間裡走。
「現在什麼都不要討論好不好?甩脫之前恩怨,讓我們還原成簡單的,普通的男女關係……不要再鬥來斗去了。嗯?」
「你說的。」她伸出食指點他的鼻尖。
「對。只做男女該做的事……」
翟昊類充滿慾念的眼神凝注,曖昧地將她的修長指尖含在嘴裡吸吮。
蠢動的慾望在血液裡沸騰,想吞噬她的念頭在腦海裡衝撞,翟昊類不住喘息,再一次陷落對她不可自拔的索求深淵中……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從不是見獵心喜的色狼,但原始的念頭總是觸碰她柔軟的身軀後全數啟動。
甚至,他還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一刻受她吸引的?
是在她哭紅了眼跪在醫院前抗議的時候?或是她勇敢堅毅走到他面前談判的時候?
無論如何,翟昊類再也不能逃躲……
赤裸裸的男女在柔軟的床上擁抱翻滾,懷抱她曲線動人的身體,繃到極限的慾念如拉緊的絃線就要繃斷,不能忍,不能等——
「啊……」於蘋呼吟著回應他的熱情,整個人如美麗的花苞綻放……
「我想要你……」他渴切呢喃。
然後,他什麼也不能再想,什麼也阻止不了他的釋放,如同自由奔馳草原的野馬,不顧一切向前飛奔而去。
山間月夜靜默而淒美,他們裸身糾纏,激狂躍進地不斷滿足彼此,在月光的愛撫下,他們著火的身體恣意燃燒,直至日月交替的片刻……
清晨,山間還籠罩縹緲的迷霧,金色曙光隱藏在厚重雲層中,偶爾穿透屏障,將耀眼光芒灑向人間的萬事萬物——
「很美吧?千金難買的世間美景,好好的欣賞喔!」
穩穩握著方向盤,翟昊類瞇著眼看著窗外優美的景致,感動道:「打從很久之前,我就喜歡在這裡看星星,想自己的心事,然後起個大早,迎著晨曦下山……每一次來這裡,再沉重的心情都變得開朗起來——」
「嗯,確實很美。美人和美景……相得益彰。」
「稱讚自己還不露痕跡。於蘋,你愈來愈聰明了。」他飛遞一個讚賞的眼神。
「謝謝你誇獎。」於蘋認真欣賞窗外一閃即逝的風景,回側過頭促狹問:「告訴我,有多少美人陪過你看星星、迎晨曦?累積幾貨櫃有了吧?」
「噫?不錯嘛,你會在意了?」翟昊類騰出一手握緊她,誠懇道:「老實告訴你——是有過,但絕對沒你想得那麼多。以後,除了你,不會再有了。」他以深刻的眼眸應允。
「這……可不能亂說。你說的,我都當真哦!」
「我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重申,深情執起她的手吻道。
「你哎……」
於蘋再一次被他的話、他的凝瞅給震撼得心馳神蕩。
每一次的馳蕩,無不推她到墜落的深淵邊緣擺盪,單腳踩在危險崖邊,於蘋無限的迷惘和心慌……
該怎麼逃避啊?!她只能問著無解的問題。
她情不自禁瞥視身邊器宇宣昂的翟昊類,在白天,他是精幹內斂的成功人士,夜晚的他卻是那麼的具有迷惑懾人魅力,明明有副冷傲外表,看起來那麼危險,而被他護擁的感覺又那麼安全而甜蜜。
揉和多種不同的迷人特質,如此男人中的男人,沒有女人不化身成飛蛾,奮不顧身向他撲上去於蘋當然不例外。
經過幾番情慾的洗禮,於蘋幾乎一閉上眼就想起他灼人的烈吻撫觸,而每一想起就不自禁地渾身燥熱抖顫不已……
然而最諷刺且棘手的現實已硬生生卡在心田:偷來的證據深藏在包包裡,她無論如何都得走向那一步——
啊……一切都太慢了,現在的她已是進退維谷,想逃也逃不了。
事情發展到這裡,她儼然進入一個驚險刺激的致命遊戲,那該視為仇敵的翟昊類在極短的時間先後奪去自己的人和心,勢單力孤的她實在沒把握能在迷情漩渦中全身而退。
「怎麼了?又在發呆了?你好像有想不完的心事?」
他輕捏了她的下巴,笑問道。
「沒有啦,我是看風景入了神。」她閃爍其辭、避重就輕。
「等會兒下了山,我們一起喝個咖啡後,直接去上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