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經由席總管口述,看守倉庫貨物的人手,昨晚被人偷襲,幸好之前他加派了人手,歹徒見無法得逞,便急忙離去。
「雖然不是致命傷,但傷勢也不輕。大夫說了,至少要休養個十來天才能下床。」朱鶴凜微歎。「問題在於,那些人都不願休息,怕又有人搗亂,人手不足,如果出了差錯的話,就對不起少爺了。」
「要他們乖乖給我養傷,我可不想讓外人以為我是個不通情理的王子,另外每人再發放十兩銀子,當作是撫恤津貼,順便告訴他們,沒把傷養好不准工作,誰不聽命我就開除誰!」殷祁冷漠的交代。
「謝謝大少爺,我會交代下去的。」朱鶴凜微笑。對待忠心耿耿的下屬,太少爺一向是面冷心熱的,他們也都是知道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大少爺。
「你先回去,晚點我會再加派一些人手去遞補受傷的人。要大家小心點,別落單了。」幸好這次來的人只是一般的混混,不是什麼武林人士,否則他們就下只是受傷了事,倉庫也不可能守住了。
「知道了,屬下告退。」
朱鶴凜離開後,殷獨提醒道:「大哥,爹娘不是正等著大哥嗎?」
殷祁冷眼瞪著他。「你變多事了?」
「嗄?我只是……」殷獨顯得有點失措。
「行了,是我煩,遷怒於你。」殷祁打斷他。
「大哥煩惱些什麼?」殷獨和殷顯關心的問。
他們兩人在小的時候就被老爺救回並收為義子,之後,便丟給大哥,可以說是和大哥一起長大的。
大哥雖然年長他們兩載,不過因為他一身病骨,反倒比他們瘦弱。他們的名是大哥起的,和大哥之間的感情,可以說比親兄弟還親,雖然他們有時挺怕大哥的冷臉。
「你們以為爹娘找我幹麼?」
「我想……十之八九和大哥的終身大事有關。」殷顯想了一下,也只有這件事才會讓爹和娘靜下性子等大哥回府了,要不然兩人早不知跑到哪兒遊山玩水、逍遙快活去了。
「沒錯,所以我能忘就忘,能忙就忙,虧你還忙不迭的提醒我。」他又瞪了殷獨一眼。
「是殷獨太多事了。」殷獨立即認錯,沒有人比他和殷顯更瞭解大哥有多排斥成親這檔子事。除了無心之外,也因為大哥認為自己活不了多久,不想拖累人家姑娘。
「算了,逃避也不是辦法。不是今天,也會是將來的某一天,乾脆就直接讓爹娘死心好了,要不,讓你們兩個娶媳婦兒也成,反正你們也姓殷,是殷家人。」
「大哥,我們不……」
「行了行了,走吧!」殷祁不讓他們說完,率先往大廳緩步而去。
就不知道爹娘這次又屬意哪家姑娘了,他暗付。
www.xunlove.com www.xunlove.com www.xunlove.com
在下人恭敬的行禮下,他們三人踏進大廳。
「爹,娘,『好久不見』了。」殷祁淡笑的打聲招呼。
「怎麼會好久不見?不是四天前才見的嗎?」殷老爺呵呵的笑,歲月對他是仁慈的,俊逸的臉上除了添上一股成熟男子的味道之外,並無其他歲月痕跡駐留,挺拔的身材也未見走樣,由他身上可以看出二十五年後的殷祁——只要他能活到那時候。
「四天前匆匆見過一面,告訴孩兒多了個義妹,可之前咱們又多久沒見了呢?足足半年之久吧?」他有一對不安於室的爹娘,所以才累得他一身病骨還要扛起龐大的家業,卻不見他們有體恤他一點,幸好有殷獨和殷顯在一旁幫忙,否則別說二十五歲,早在幾年前他就嗚呼哀哉了。
唉!若非他的五官與爹幾乎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還真懷疑他可能也像殷獨和殷顯他們一般是被撿回來的,丟在家裡自生自滅呢!
「哎呀!咱們的祈兒想爹娘了,是不?」殷夫人高興的說。
「可是咱們有咱們的生活啊!還有好多地方等著咱們去玩呢!」殷老爺像是非常煩惱。
「這樣好了,咱們就來幫祈兒找個媳婦兒,有媳婦兒陪著他,咱們祈兒就不會寂寞,我們也母需因為丟下祈兒一人而愧疚了。」
殷祁失笑。這就是他的父母,每次台詞都一樣,不知變通。
「看來你們終於說到重點了,這次是哪家姑娘?」
「哎呀!祈兒懂事多了耶!」殷夫人喜出望外的拉著丈夫。
「這次是京城商界的傳奇人物喬守銀,你應該有聽聞她的事跡才是。」殷老爺道出人選。
殷祁揚眉。「爹,我不認為喬姑娘會願意放下北方的事業,下嫁到江南來。」
喬守銀的事跡只要是商業界的人都曾聽聞,一個能點石成金的女人,讓喬家老爺不顧眾妻妾兒女的反對,將喬氏的事業交由女兒打理。
「兩家聯姻,互蒙其利,咱們的勢力可以伸展到北方,喬家的勢力也可以向南方推展,這不是挺好的嗎?」
殷祁冷笑。「怎麼?爹嫌咱們的事業做得還不夠大嗎?」這回他們是打算累死他,省得老受他忤逆嗎?
「這錢是沒人嫌多的。」雖然他覺得現在的事業已經太大了,但是為了讓兒子成親,違心之論說說也不為過。「而且……老實說,喬姑娘已經同意了,現下就看你的意思。」
「她已經同意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殷祁蹙眉的問。這對寶貝爹娘又幹了什麼好事?
「大概四個月前吧,我們正巧在喬家做客,你都不知道,這喬姑娘人不僅長得美,能力又強,等你們成親之後,夫唱婦隨,多好啊!」
「四個月前?!為什麼你們現在才告訴我?」一股氣幾乎窒了他的呼吸,他臉色發青,怒瞪著這對像是永遠長不大的頑童般的父母。
「因為我們今天才回來啊!」好理所當然的回答。
「爹!你們可以捎個信給我,要不然,四天前你們不也見過我嗎?那時幹麼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