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詠尊不僅嚴重影響她的心情,連她的行為也被他操縱著,無法抗拒。
正午時分,采心與襲詠尊混入藍家賭坊。
「妳要如何著手?」襲詠尊環顧四方,其中不乏一些武林中人,若他們聯合,采心一人必定敵不過。
「呵呵,我有迷煙。」她得意地取出一節帶塞子的短小竹筒。
「熏掉他們半條命,再把場廠弄得亂七八糟!」
「妳那小竹筒……我似曾相識。」他沒忘掉,她也曾用這個東西對付他。
「嘿嘿……」采心不好意思一笑。
「這種迷煙的效果之強烈,我在你家示範過了。除非先服解藥,否則無論什麼前輩宗師的,聞了它!照樣得倒地不起,任人宰割!」
襲詠尊訕道:「那麼,請妳先分我一顆解藥。」
采心聞言,停住險些拉開塞子的手指,驚道:「啊,我忘了帶!」
「……」襲詠尊半信半疑地看她。
「詠尊,幸虧你提醒了我!」采心忙不迭握緊小竹筒。「迷煙不能用了,我們找別的東西。」
「……」他覺得她不尋常的迷糊,似乎藏有玄機?
正當襲詠尊與采心相對無語之時,旁邊飛來一顆骰子敲中采心的手,使得小竹筒落地。
「糟糕……」采心著急地蹲下去撿,又一顆骰子砸中小竹筒,一陣白煙隨著竹筒破裂,洩了出來。
采心臉一轉,左右張望。「是誰?」
「采心,妳來做什麼?」出手之人從暗處走出,審視著被他打碎的小竹筒,質問采心:「這是什麼?」
「藍杉!」見到他,采心像老鼠見到貓,再看迷煙已開始蔓延,她急忙挽著一言不發的襲詠尊:「我們快走!」
「站住——」藍杉擋住兩人,趁采心不備敲暈了她。
采心吃痛地驚呼一聲,慢慢合上雙眼,掩蓋住眼中的冷光。
「別敲那麼用力。」襲詠尊伸手接住暈倒的采心,見她頭上腫了一個小包,十分不捨。
迷煙迅速發作,藍杉趕緊遞給襲詠尊解藥。「客人全暈了,我把門關上了,可以行動了。」
「謝了。」襲詠尊服下解藥後,將采心放到一邊的牌桌上,接著取出一些扮傷患用的物品給藍杉。「幫我上妝吧。」
藍杉點頭,瞄了一無所知的采心一眼,不由感歎:「她也真可憐,被你這種人看上。」
他的話傳進采心耳裡,應該昏迷的她,卻在無人注意時微皺起了眉。
耳邊是萬蜂振翅般的哭號聲,但他很有耐心,聽了半個時辰才假裝清醒。
「嗚……詠尊,你好慘啊……」采心邊喊,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可憐男人的衣袍上擦。
「采心……」躺在地牢裡的襲詠尊假裝虛弱地張開眼。
「詠尊,你醒了!」采心驚喜地抱住他。「我們被藍杉關在罕裡!」
「對不起,妳被他敲暈了之後,我本想帶走妳,可是迷煙發作,我失手被他所傷。」看見她傷心欲絕的神情,他的心像是鐵石化成灰,全身無力。
「你不要道歉,是我不好!」見他能說會動,采心高興得又哭又笑。
「你傷得好慘啊……藍杉不是你朋友嗎,怎麼能對你下此毒手?」
「他識破了妳鬧場的意圖,又見我處處維護妳,心裡十分不平……」襲詠尊語重心長道。
「若非我被他敲暈了,你我聯手一定可以打敗他!」采心忍住氣,順著襲詠尊的話歎道:「我一醒來就見發現我們在牢中,他為何要拘禁我們?」
「大概是防止我們砸他的生意吧。」
嘖,你謊話倒是講得挺順口的嘛!
「啊,原來如此。」采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水潤的雙眸倏地蓄滿悲哀,向襲詠尊低頭認錯:「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來的。」
「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管?」襲詠尊深情道:「別說藍杉這個朋友,即使妳要毀了我家業,我也不會對妳有半點恨意。」
「嗚……詠尊……」采心感動得繼續號啕大哭,若不是早知道他和藍杉合謀,她一定會繼續死心塌地喜歡他!「你說,我該怎麼補償你?」
他究竟想要什麼,她等著他回答。
「妳只要別再做這些會危害到妳的事,我就放心了。」
這傢伙想限制她的行動嗎?「什麼是危險的事,我不懂。」
采心可憐的語氣,使得襲詠尊的嘴角微微上揚。
「妳懂得分辨也沒用啊。」他忍住快意歎道:「妳家從事這門行業,出得起錢就為人效力,由不得妳挑選任務。J
「那,我洗手不幹了!」她試探地表示。
襲詠尊雙目閃過精光。「妳爹娘不允許,怎麼辦?」
沒有勸止她,看來,他打著要她脫離家門的主意!
「我會據理力爭!」讓她離家無依無靠,只能跟隨他嗎?
采心半點不露她的懷疑,仍是一副全心全意為他拚搏的架勢。
「采心,妳對我真好……我一定會幫妳!」脫離家門!「現在,我們想辦法離開地牢吧。」
「你的傷不要緊嗎?」采心下讓他起身,端詳他的傷勢。
呸,居然裝得這麼逼真。
「需要休息嗎?」
「為了妳,我傷得再重也沒關係。」望著她含憂的容顏,襲詠尊險些忍不住說出實話,咕噥了半天,最終仍是吞下去了。
藍杉說得對……他真不是個好東西。兩人難得有默契地冒出同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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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襲詠尊裝虛弱地隨著采心逃出牢房。
「藍家的地牢怎麼那麼不牢?」采心因脫逃過程太順利,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柵欄一打就破,還沒人看守。」
如此明顯,即使她事先不曉得襲詠尊和藍杉的計畫,也會懷疑!
襲詠尊乾笑:「大概都在收拾賭坊的爛攤子。」
「先回我家?」采心召了馬車。
襲詠尊讓她服侍著坐好。「妳任務沒完成,妳爹娘會生氣嗎?」
采心很有擔當:「那是我的錯,我不再執行任務了,你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