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他……問清楚!」采心不假思索的衝出門外。她尚未解開他親近她的謎底,怎能放他一走了之?
「等一等啊!」
沒等娘親勸阻完,離開的采心又跑回來問藍杉!
「詠尊去哪了?」
「回家去了……」
「居然丟下我,他是什麼意思。」不告而別,罪加一等!跺了跺腳,急性子的采心飛奔而出。
「慢著,許姑娘,他回家是有急事!」藍杉追了出去。
陽光照耀大道,塵煙飛揚。
「許姑娘,妳先停下聽我解釋啊!」藍杉施展輕功,奈何采心先一步搶走他的坐騎。「欸,我的馬!」
她騎著桀驚的烈馬,以馭風之速將他甩得遠遠的。
「許采心!」落後不止一大截,藍杉見追上無望,悻悻然的停在路邊喘氣。
風煙迷濛,前路茫茫.
采心握著韁繃的手心,勒出了鮮明的紅痕。
「詠尊……」在疾風中輕呼他的名,明知不會有人答應。焦慮的眉頭深鎖,采心感到害怕。
到底他是像藍杉說的一心愛慕她,還是像爹娘說的有預謀的戲弄她,對她的感情也是假的,只為報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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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兩個日夜,終於在一個霞光絢爛的黃昏,采心抵達了金陵。
在襲家找不到詠尊的她,苦惱的路過聞人府邸,卻意外的在門外大樹邊,看見襲詠尊偕同一名女子走出府外。
那女子很是面熟,雍容華貴,是襲詠尊的前未婚妻,聞人悠然。
采心急忙躲起來。
他在笑,氣色良好,似乎一切如常……
她茫然的摸了摸臉頰和微亂的髮絲,她笑不出來。
她的樣子可能很頹喪,她忽然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貌。惘然的看著襲詠尊和聞人悠然走向市集。采心遲緩的跟在他們俊方。
「悠然。」襲詠尊喚著身邊女子。
采心清楚聽見,還有自己心窩抽痛的聲音。他為何那麼親暱的叫聞人悠然呢?
聞人悠然聞聲收回視線,湊近襲詠尊。
「妳可會累?」襲詠尊狀似體貼的關照道。
聞人悠然靦腆一笑。「沒事,我們先去見你母親。」
「謝謝,這段日子,難為妳了。」襲詠尊漫步行走。「妳我既已確定,是該早點讓妳弟弟死心。」
在街道轉角處,側身轉彎的襲詠尊,心中無由抽了一下。
他疑惑的悄悄轉視週遭,竟瞥見一道念念不忘的身影。
她怎麼來了?藍杉替他留書,她看了還不放心,莫非是怕他與聞人悠然死灰復燃?
襲詠尊驚訝的看著采心走兩步踩到路人、走五步撞到攤販的窘態。
「襲公子?」聞人悠然察覺襲詠尊平靜的態度在瞬間變得異常專注。
「何事?」他收心,回復平常清閒的神態。
「你那位姑娘,同意你的安排嗎?」
「笨手笨腳。」見采心為了在擁擠的人群中追尋他的身影而跌跌碰碰的模樣,襲詠尊又好笑又心疼。
她真是可愛,教他忍不住想逗得她手忙腳亂,為了他神魂顛倒。
「啊?」聞人悠然不明其意,怎麼突然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
襲詠尊微笑,目光不再往後瞄。
「她同意與否不重要,反正結果和我所預期的不會有差池。」語畢,滿足的笑容在襲詠尊眉間唇邊綻開。
聞人悠然看得心生怪異,發現襲詠尊放慢了腳步,有幾次更停下不動,似在等待什麼,或感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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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未央,門窗大開。
襲詠尊安坐在案旁。「采心,妳要躲到幾時?」
他開口,震住了外面的人兒。
一直在監視他的采心慢慢出現,默默走入房裡。
「你知道我在監視你?」跟蹤了他一天,見到他去聞人家把母親接了回來,她推測他與聞人家的婚事又恢復了吧?
他是不是故意讓藍杉出現,和她攤牌,讓她知道他從頭到尾都是在戲弄她?還是……他決定回頭迎娶聞人悠然,不要她了?
采心煩惱的腦子充滿了傷神的疑問,但無論如何,她發現她不能忍受,襲詠尊對她以外的人好!
「我不是發現妳,是感應到妳。」襲詠尊瞧她一眼,喜悅之情油然而生。心愛的人兒亦步亦趨的行徑雖教他詫異,卻也令他欣喜。
「你說話需要這麼怪腔怪調嗎?」采心任由他抱入懷中,觸到他的體溫,她對他的依戀徹底發酵。
這個人一開始就片刻不離的纏著她,數十天的相處,他把她寵壞了,令她越陷越深,無法離開他了!
「妳不想我?」襲詠尊含笑地問。
「我們不過一天沒膩在一起。」采心擰起眉,分不清他的話是得意還是真心?
他不解釋離開她的原因,一派凡事盡在他控制中的神態……采心卻很焦慮。
「你不覺得,有些事應該告訴我?」她暗自著急,偏偏無從解決兩人之間的難題。
「藍杉和妳說了?」以為自己騙她受傷的事被發現了,襲詠尊安撫的親吻她鬱悶不樂的臉蛋。「妳別不高興……」
采心吹開臉旁的髮絲,臉兒一陣白一陣紅。
「我不僅不高興你騙我!」
「還有什麼?」襲詠尊伸手拉起采心兩邊嘴角。
「別捉弄我!」嬉皮笑臉的,她有滿肚子的不爽準備找他發洩!
「好,好!」他攤開手。「別氣了喔。」
「我、我、我看見你和聞人姑娘有說有笑,我很難受!」支吾了半晌,第一筆帳算的就是他不守節操,見了漂亮姑娘就對人家好!害她看得全身發癢直想抓破他的皮,讓他沒辦法用那張純真動人的笑臉繼續招搖!
襲詠尊因她一番溢滿醋意的話而開懷大笑。
「你還笑!」不向她賠禮道歉,敢情是吃定了她啊?「你幾時和她那麼熟了?難道你們……」不敢再猜測,生怕答案是自己所不能負荷的,采心慌亂的捶打襲詠箄。
「怎麼像孩子似的,胡亂打人。」這小傻瓜,看他對聞人悠然和顏悅色,就以為他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