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同樣的食材,能做出完全不同的味道,沒有人規定那些藥膳就只能是那種難以下嚥的味道。」侯天兒認真的說,繼而轉向李齊問道:「怎樣?我行的,真的!」
瞧她急切的模樣,他知道她急著想要表現手藝,來證明她不是一無是處,以彌補這幾日所聞的禍。
「天兒,其實東西好不好吃,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他微笑地說。
「怎麼會沒有差別呢,那些東西真的很難吃耶!」侯天兒一臉下信。
「那是因為他的味覺早就消失了。」韓允眼底閃過一抹心疼的說。
「味覺消失了?什麼意思?」
「就是吃不出任何味道,不管是酸甜苦辣,對他來說都是沒味道!懂了嗎?笨丫頭。」
侯天兒眨巴著大眼。沒味道?
吃不出食物的味道,那不就無法體會吃到美食時那種幸福的感覺,他……好可憐喔!
「天兒,不要緊的,我很慶幸我沒味覺,否則這些難以下嚥的食物如何讓我吃了快兩年,對不對?」看出她臉上顯而易見的心痛,他輕笑地安慰她。
「喂,你這樣說就很不夠意思嘍,虧我為你這麼盡心盡力,你真是見色忘友!」
聞言,李齊臉上有絲赧然,瞪了韓允一眼,示意他別口無遮攔。
「什麼叫見色忘友?」見李齊一向青白的臉色竟然因為韓允的一句話石顯出紅暈,侯天兒好奇的問。
李齊輕撫她的秀髮,搖搖頭,「沒什麼,他胡言亂語的。」
韓允嗤笑,「是是是,是我胡言亂語,笨丫頭,你就當沒聽見吧!」晨來李齊也學會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真是的,信都送出去好幾天了,那文希小師弟為什麼還沒到?
錯過了這場精采好戲,可別怪他沒知會哦!
第四章
「站住!」一句囂張的命令響起,緊接著,一抹身影擋在侯天兒面前。
侯天兒疑惑地抬起頭。她正想趁李齊午睡的時候,到街上買些東西呢,到底是誰擋住她的去路啊!
定眼一瞧,哇!這個人長得又高又壯……或許該說肥。
「你是誰啊?」侯天兒蹙眉問。她趕時間呢,有話最好快說。
「李齊是我的表弟。」何璧任傲慢的說。他是安靖王妃的侄子,住在王府已經十年有餘,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一直當自己是王府未來的繼承人,因為安靖王爺夫婦曾有意收他做義子,但他卻不知他的仗勢欺人早讓他們打消這念頭。
喔!是那個表少爺啊!她好像聽韓允提過,他還說……說……侯天兒蹙眉思索。韓允那傢伙還說了什麼咧?
「你這個蠢丫鬟,見到本少爺還不行禮!」何璧任睨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淫芒。
這蠢丫鬟長得還真不錯,難怪那個病癆子會硬將她留下來,就不知道她在床上的表現如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病癆子表弟一定無法滿足她,嘿嘿!
「行禮?為什麼我要對你行禮?」據韓允那傢伙的說法,李齊是「安靜」王府地位第三高的,第二高的是那個她到現在都還沒見過的「安靜」王爺,至於第三高的……照理說應該是李齊,因為他的權力比王妃大,不過李齊是個孝順的孩子,所以他一直是自居第三高的。
既然地位第三高的李齊都要她不用行禮了,這位王府的食客--這也是韓允的說法--憑什麼要她行禮啊?
「大膽!你這個奴才竟敢對我不敬。」
「我哪有!」對了,她想起來了,韓允還說,對這個腦滿腸肥的表少爺最好敬而遠之,要不然可能會溺斃在他的肥油裡。
「光是你這種不敬的態度,就足以讓我打你十大板。」何璧任威嚇她。
「什麼?你要打我!」侯天兒驚喊。
「不打也行,不過……嘿嘿!」何璧任邪笑,肚子和脖子的肥油不停的抖動,「你到我房裡來。」
「我才不要!」侯天兒皺了皺鼻子。怕他那抖得厲害的肥油真會破肚而出,把她給淹死!
「放肆!本少爺說什麼就什麼,你這蠢丫鬟哪有說不的權利,走!」他怒喊,上前扯住她,硬是將她往自己寢房拖。
哼!那病癆子太不識時務了,竟教出一個敢對他抗命的蠢丫鬟,也不想想他爹娘未來是要靠他幫忙送終呢!
「放開我!你……你這只肥豬,放開我!」好噁心、好噁心!侯天兒急著想要擺脫他肥膩膩的油手,沒留意到自己「借用」了韓允私下對他的稱呼。
肥豬?!
這兩個字瞬間在何璧任腦中炸開。
「你這個賤丫頭!」他惱羞成怒,厚厚的肥掌揮了過去,將侯天兒重重的打倒在地,「膽大包天,竟敢對本少爺出言不遜!」
侯天兒痛得眼冒金星。這是她頭一次挨揍,在花果山,她可是猴老大的寵婢,進到王府,李齊也寵她,她哪有機會挨揍。
一巴掌似乎還下夠消他心頭之氣,他上前,抬腳就是一踹,不過身形過於笨重,動作不太靈活,失了準頭。
好可惡!這只肥豬,看她怎麼教訓他。
她纖手一指,咒語暗施,想要將她踹到天邊好消氣的何璧任才剛抬腳逼近她時,腳下卻無端出現一攤油膩膩的豬油,腳一滑,他肥滋滋的身體便向後栽倒,砰地一聲巨響,他已呈大字形的躺在豬油上。
侯天兒起身。咦,怎麼會是豬油呢?她原本是想將他變成一頭豬的……算了,差強人意,有教訓到他就成了。
她雙手扠腰地瞪著他。
「這是報應,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隨便欺負我!」哼了哼,她也不管自己臉頰腫得像饅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逕自出府去了。
由於太胖又摔得太重,何璧任根本起不了身。
「楊一、楊一,你死到哪裡去了?!」他怒喊著。
幾名奴僕經過,全都掩嘴悶笑地繞開,沒人肯上前扶他一把。
「表少爺,您怎麼了?」一名中年男子緩緩從隱密的轉角走出,那張仍看得出年輕時頗為俊美的臉揚著不屑的冷笑,在接近何璧任之後,放肆的態度才收斂,聲音也轉成驚慌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