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霏,等等再走!我們一起吃午飯啊!」齊若堯始終搞不清狀況。
「哼!誰要跟你一起吃飯啊!討厭鬼!」霍如霏紅著眼眶衝出去。
走到電梯門前,她滿心以為齊若堯會追出來,想下到電梯門開了兩三次,他還是不見蹤影……
可惡!氣死我了!齊若堯!你這死豬頭,你死定了啦!
她哭著在電梯裡罵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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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負氣從齊若堯辦公室衝出來,已經快三天了!
她以為齊若堯會先低頭,她自信他會以男生該有的風度找來,讓彼此有個台階町下——沒想到,齊若堯當真一點動靜也沒,好像當作世界上沒有她這號人物似地。
霍如霏真是又傷心又失落啊……此時,她兩眼失神呆滯地望著桌前的筆記型電腦,已經打開的文字檔案空無一物。
混亂的她彷彿墜落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山谷,思緒陷入一片濃密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當中……
她還是在想齊若堯,猜想著他會不會真是那種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以後會不會什麼事情他說了就算,沒得商量?
再者,他是否真的有如聶宗言所說:永遠要背著那一顆不定時炸彈嗎?胡家姐妹是不是真的這輩子就是他該負起的責任呢?
想著想著,她覺得頭好痛好痛!
腦裡像被植入一個超大的跑馬燈,不斷地閃動著各種對齊若堯不同的正、反面看法……
這個她已經不自覺深深愛著的男人,卻可能有著不為人知的陰暗面,可能會有讓她將來愛情生活很坎坷的包袱……
倘若胡逸萍一輩子都沒辦法好起來,難道往後注定要三人行嗎?
還是乾脆放棄?齊若堯如此迷人、如此令她傾心,她實在沒把握放得掉,卻也沒信心留住他啊。她揪著一個隱隱作痛的心掙扎著,手中無意識地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沒有人可以給她一個最後的答案,因為,只有她自己可以做決定——
「喂!如霏?如霏……如霏!你在發什麼呆啊?」有隻手伸過來,招魂似地在她呆若木雞的眼前晃動。「現在是在神遊哪裡啊?醒來喔!」
「啊!幹什麼啦?你要嚇死我啊!」發現那只「怪手」的主人正是周芷菁,火大地拍開她的手。「我心情壞得很,別鬧啦!」
「怎麼了?誰惹你啊?為什麼你看起來很郁卒的樣子?」
周芷菁果然是「白日」,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
霍如霏兩眼冒火地瞪著她。「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冷靜,好好地想點事情嗎?」
「你在煩齊若堯的事,對嗎?」周芷菁「白日」到底。「嘿嘿,別說朋友沒關心你喔。我聽說啊……聶宗言回頭來找你了,然後呢,齊若堯私底下找他談判,沒多久,聶宗言就離開台灣了,你還為了這件事跟齊若堯大吵一架對不對?」
「吼,你真的很煩耶!」霍如霏惱火地猛抓自己頭髮,美麗的五官皺得像個小包子似地。「心裡知道就好,幹嘛一直提醒我啊?」
「哎……不要那麼激動嘛!」周芷菁抓住她揮舞的雙手。「姐妹啊,朋友是給你做什麼的?就是在你很煩、很亂的時候陪你聊聊,把心裡話講出來解解悶嘛!」
「少來!瞧你一臉鬼怪的樣子!」霍如霏很快地發現她眼中狡黠的光芒。
「招吧!根本就是『某人』賄賂你來當說客的吧?哼!你喔,重利輕友!我看我哪天難保不被你賣掉!」
「呵!別這麼說嘛。」周芷菁賊賊地笑道:「好姐妹這麼多年,講這麼白太傷感情了吧?不過,講句心裡話,我覺得齊若堯這麼做也沒錯啊。他那麼愛你,珍惜你,聶宗言既然不老實,他為了保護你也是合情合理嘛。」
「果然被我料中了!」霍如霏不高興地搗起耳朵。「如果你要當他的說客,那我一個字也不想聽!」
「不要這樣嘛……我也不是見了『利』就東西南北搞不清楚的人啊。講句公道話吧,就算今天不是受齊若堯之托,以我自己的判斷來看這件事,我也不贊成你跟聶宗言再有任何瓜葛!」
「重點不是在我選不選聶宗言,而是他不能擅作主張,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把人趕走了。他至少也得先跟我商量一下,讓我自己去跟聶宗言說清楚,這樣總比他私下偷偷摸摸好多了啊!反正……他實在太不尊重我了。這點,我很難釋懷……」
「芷菁,我想!我還是跟他分了算了!」霍如霏說出她的掙扎。「即使撇開這件事不說,他跟胡逸萍的恩恩怨怨也不知會搞多久?」
講起這根心口的「剌」,霍如霏的心又痛了起來。「你知道嗎?有次我在他家,一直接到不說話的騷擾電話……那種感覺好可怕喔!我實在沒辦法想像,跟他在一起,就要一直遭遇這種事情……那日子怎麼過啊?」
「哦……你都沒有跟他提起過嗎?」
「我!哎,也不知該怎麼開口……真是可怕的夢魘!」霍如霏的眼眉仍是聚攏,看起來十分苦惱。
「若是這個問題,那就真的比較傷腦筋了。」這點,儘管已經收了賄賂,周芷菁也不敢幫齊若堯說話。
天底下沒有哪個情人可以容得下這種愛情裡的手榴彈,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炸?
當說客的無話可說,氣氛有那麼點尷尬!這時候,周芷菁的手機響了。
「喂!是齊先生啊……是,她手機應該是沒開……啥?醫院?天啊……怎麼會這樣?好可怕啊……好!好!你等等,我馬上帶她過去!」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大事?瞧你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究竟是怎樣了?」
「大事、大事!真的是件大事啊!」周芷菁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哎喲!你不要嚇我啦!到底怎麼了?」霍如霏擔心是齊若堯出事了。
「剛剛……齊若堯說——胡逸萍……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