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以為憨傻是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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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她輕搖螓首,「不冷了。」

  「還會痛嗎?」他不捨地又問。

  「不痛了。」她緊窩在他懷裡,「我是不是又笨得做錯事了?以後你如果嫌我笨的話,能不能不要打我?」

  「老天,我沒有嫌妳笨。」他心疼地定定注視著她纖柔的小臉,「告訴我,妳真的想去桃花園嗎?」

  「呃……不想去了。」像是個怕被打的小孩,她的小腦袋搖得像博浪鼓似的。

  「我想帶妳去,妳去不去呢?」

  石槐的這番話讓幼幼感到遲疑,她抬起水眸,眸底閃動著期待的輝彩,小聲地問:「我真的可以去嗎?」

  「無所謂了,就去吧!」雖然他曾發誓這輩子不再踏進那地方,但為了她,他可以放棄原則。

  「那……可不可以現在去?」她眨一眨眼。

  「好,但是妳的身子可以嗎?」他仔細端詳著她的狀況,「我希望妳能先在床上休息兩天,我不會食言的。」

  「不要,我想--」突然她又想起他方纔那一推,不禁心有餘悸地皺起眉,立即改口,「好,就過兩天……」

  看著她失望的神情,石槐的一顆心驀然往下一沉,「沒關係,我現在就帶妳去。」

  「真的?」幼幼的眼睛倏然一亮。

  「對,為了獎勵妳有明顯的進步,所以我答應妳。」輕輕將她扶了起來,他又聲明,「不過不能逗留太久喔!」

  「好。」她聽話地點點頭。「我只看一眼就好。」

  石槐真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好奇,就為了看這麼一眼也寧可激怒他,唉!

  「從這邊走。」他扶她下床,握著她的手緩緩朝前移步,行經迴廊時,他笑問:「妳在於家時,也是這麼固執嗎?」

  「固執?!」她不懂。

  「就是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非到手不可。」石槐瞇起眸,低柔的嗓音裡揉入一絲危險的慵懶,「我猜妳們姊妹當中,妳一定是最常受到責難的。」

  「才沒呢!我大姊才經常被罵,尤其是欺負我的時候。」幼幼偷偷吐舌,然後貼近他咬著耳朵,「我爹娘都拿她沒辦法,常罵她是搗蛋鬼。」

  「那妳呢?妳大姊怎麼欺負妳?」他皺起眉,想知道芊芊是如何地「友愛」妹妹。

  「她會拿染了紅墨的糖葫蘆讓我吃。」她可愛地歪著腦袋想了想後說道。

  「天,芊芊居然這麼對妳!」下回遇到海上飄,他非要他好好管管他老婆不可。

  「是呀!還有很多,可我想不起來了。」眼見桃花園越來越近,幼幼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我看到了,就在那裡!」

  「幼幼--」眼看她用跑的離開,石槐也只好快步跟上。

  一走近園門,他便掏出一直以來都繫在腰間的鐵鑰匙,輕輕旋開鎖頭,解開繞在門上的鐵鏈。鐵鏈才剛抽離,幼幼立刻就推開園門奔了進去。

  聞著滿園的桃花香,她快樂地在其間漫舞著,因為在於家她的房間外頭就有好幾株桃花,「這些花比我的花還要大、還要香。」

  「這裡的花也是妳的。」她是這兒的女主人,這些花當然也屬於她。

  「可你不讓我進來。」幼幼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竟讓他啞口無言,因為在這之前,他一直把這裡當成他獨自擁有的秘密,當然也是一種傷痛的教訓。

  「我只是--」

  「沒關係,我只是想來看看,不是要跟你要這些桃花。娘說我最不會照顧花了,容易養死它們。」她天真地對石槐嫣然柔笑,那慧黠的雙眸怎麼都無法讓人相信她是個癡兒。

  在石槐深幽的目光下,她雀躍地繼續朝前走去,突然,她瞧見前方有一間雅致的竹屋,在他還來不及阻止前便飛快地奔了過去。

  「幼--」石槐只好再度跟上,一進門就瞧見她站在一面牆前,那雙柔眸緊緊盯著牆上的一幅畫。

  「姊姊好漂亮!」她喃喃地盯著畫中美女說道,那女子身著輕綺軟羅,斜靠在貴妃椅上,千嬌百媚、楚楚動人,美得不可方物。

  驀地,她的視線落在左下角的落款上,除此之外旁邊還有幾行小字,可她識字不多,根本認不得上頭寫些什麼。

  「別看了,我們去那邊玩。」石槐拉住她的小手,想將她帶開。

  「不要,我要看。」幼幼甩掉他的手,就這麼怔怔地望著畫中人,「壞,這個美麗的大姊姊是誰?」

  「我怎麼知道?」他別開眼。

  幼幼走到他面前,望著他不定的眼神,「你心裡有鬼喲!爹爹說如果說話不敢看著對方,就是有鬼。」

  「別胡說了,走吧!到外頭繞一圈,我們就可以離開了。」石槐著實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握住她的手腕就想將她往外帶。

  幼幼被他強行帶了出去,但是她仍不死心地頻頻回首往那間竹屋瞧過去,不知為什麼,她總認為那位大姊姊與相公之間有著某種關聯。

  他們會不會也一樣喜歡著對方,或者……突然,一股劇疼貫穿她腦海,她忍不住蹲了下來。

  以往從不曾有過這麼複雜的心情,這下似乎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一向不太清明的腦袋也像是一下子塞進了許多疑問,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壞,我好難受。」她緊抱著腦袋,拚命喘息著。

  「怎麼了?」他也急忙蹲下審視著她。

  「我的腦袋和心頭突然悶疼了下,好刺痛。」幼幼緩緩抬起眼,望著他眼底的擔憂,「你真的對我好好。」

  「我對妳好是應該的,我是妳的夫君。」石槐將她扶著站起,「大概妳之前的傷勢尚未痊癒,剛才應該讓大夫來看看的。」

  「我沒事了。」她就是不喜歡讓大夫看診,從小到大她不知看過多少大夫,每個人只會對她搖頭加惋惜,有些更可惡的,嘴角還會掛著嫌惡的笑容。

  「真的?!」他還是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兒。

  「嗯……是真的。」她垂下腦袋,目光又轉向那間竹屋,「那位大姊姊曾經住在那裡,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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