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以為憨傻是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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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倘若他們真的彼此深愛,那她又該怎麼辦?

  「槐……會不會有一天你也會嫌我笨而離棄我呢?」幼幼愣張著唇,忍不住對著那幅畫喃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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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槐來到山下的裘七鎮上,載了足足五輛馬車的貨物回山寨。

  「我想該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們先回去,我要去另外買些東西。」眼看平日的用品全部購齊了,卻少了女人專用的東西,石槐打算獨自去購買。

  「是的寨主,那您小心。」小三頭兒提醒道。

  畢竟他們是山賊,如果讓衙門的人盯上,可就麻煩了,儘管寨主武功高強,還是不得不注意。

  「我知道,這個你放心。」點點頭,石槐便朝鎮上走去。

  這裡是裘七鎮最熱鬧的市集,各種食,衣、住、行的日常用品可謂一應俱全,他買了些幼幼喜歡的糖葫蘆,又為她添購了幾疋上好布料。劉婆除了一手好廚藝外,縫製衣裳的手工也是一等一的,她製作的衣裳一定可以讓幼幼滿意。

  再來便是幾本書籍,近來幼幼進步神速,那些粗淺的讀物已經不能滿足她了。

  臨走前,石槐又挑了幾盒胭脂水粉,看著這些東西,他不禁笑了,現在心裡住了個人也滿不錯的,雖然過去也曾有過……但那只是一場噩夢。

  將所有東西收進搭撻內,他便快步朝無天山而行,在經過一處弧形胡同後,有位姑娘徐徐從巷口走了出來。她和桃花園竹屋內的畫中人生得一模一樣,年約二十,有股成熟女子特有的嫵媚韻味。

  她勾起紅灩灩的嘴,望著石槐背影的明媚大眼裡閃過一絲光影,彷似正在動某個念頭……

  完全沒注意到這一切的石槐來到鎮外,跳上他繫在樹下的黑馬,便疾速朝無天山飛馳而去。

  「幼幼……幼幼……」他背著褡撻朝他們的寢居走了進去,裡頭竟然空無一人。

  他又走了出來,突然問遠遠聽見幼幼唸書的聲音,他勾唇一笑,快步朝發聲處走去。

  經過一處花廊,他看見她正站在一座竹亭下,一邊看書一邊大聲朗讀,就像是私塾內的學生,正搖頭擺身地朗讀著老師所教的內容。

  「幼幼休息吧!不要累出病來了,看妳成天就只會拿著書本,我都要吃醋了。」他快步走向她,將她抱上大腿。

  「槐,你回來了?」她甜笑著,「有沒有買我的糖葫蘆?」

  「有,不但買了糖葫蘆,還買了其他東西。」他將所有東西都倒在石桌上,每樣東西看在幼幼眼中都顯得新鮮有趣。

  「這是……胭脂!」她打開聞了聞,「好香喔!」

  「還有這些布料是給妳做新衣裳的。」石槐將布疋放到另一邊,「等下我讓劉婆為妳量身。」

  接著又遞上一些小髮飾、小配飾,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看得幼幼目不暇給。「哇……我好喜歡。」

  「還有--」最後,他將糖葫蘆送到她面前。

  「我的糖葫蘆!」她開心地將它拿過手,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好吃嗎?」

  「嗯。」她點點頭,根本無暇回答他。

  他看著她快樂的吃相,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拉高了幾分,情緒也隨著她恣意的笑容而放鬆了不少。

  「你也想吃嗎?」不然他怎麼老盯著她瞧呢?

  「不,我喜歡看妳吃。」他的眸光熠熠,嘴角淡淡一牽。

  「我吃東西的樣子好看嗎?」將最後一粒糖葫蘆塞進嘴裡,她鼓著圓嘟嘟的腮幫子,可愛的模樣直讓石槐看了大笑不止。

  「哈……」他洪亮的笑聲再度發出回音,嚇得幼幼趕緊摀住耳朵。

  他握住她的小手,仿似無底的深黝黑眸凝注在她的小臉上,「別怕,我的聲音是大了些,但我今後絕對會控制,不會再傷了妳。」

  「為什麼你的聲音這麼大?!」她眨著懵懂的眼。

  「我也不知道,我生來就是如此,往往說話聲音大了些,就有可能傷人。」這也是一種悲哀吧!

  記得他從有記憶以來,父母親總是在他身邊耳提面命、三令五申,要他萬萬別說話,如果不想害人,就注定得一輩子當啞巴。

  剛開始他不明白原由,直到有一次他與人爭執時開了口,卻將對方的耳膜震破,釀成大禍。也是從那時起,他才明白自己有一種潛在的力量,會藉著聲音直接發出,在無法控制前,絕對會傷害到別人。

  從那以後他不敢再說話,就連在陸家待了十六年也不曾說過一句話,大家都當他是啞巴,他也習慣了,直到那天……她的出現,竟讓他破了例。

  「那怎麼辦?」幼幼好奇地正襟危坐著。

  「十七歲那年我離開從小生長的地方,因為飢餓而昏倒在山谷溪澗旁,被一位高人所救,他教我武功,也教我如何以內力控制聲音,讓它不再因為情緒起伏而傷人。」他半瞇著眼,像是回憶過往般,娓娓道來。

  「也是因為這樣,你現在才可以自由自在地說話了?」她像是聽見一個奇特的故事,一臉的好奇。

  「對,就是這樣。」他撇撇嘴,「不過被激怒時,就會忘了控制。」

  「那我知道,以前我老是惹你生氣,你才會用大嗓門嚇我。」她可愛地說著,接著居然又問:「那位漂亮大姊姊也知道這個故事嗎?」

  他心一窒,「哪個大姊姊?」

  「竹屋裡的大姊姊呀!」幼幼說著,竟斂下雙眼,雙手緊緊交握著,「槐,我知道你很喜歡她。」

  「別胡說,我--」

  「相思長相思,相思無限極。相思苦相思,相思損容色。容色真可惜,相思不可徹。日日長相思,相思腸斷絕。腸斷絕,淚還續,閒人莫作相思曲。」突然,她喃喃念著。

  「幼幼……」石槐倒抽口氣。

  「這是你寫給她的,對不對?」腦子漸漸變清晰了,幼幼覺得自己越來越容易胡思亂想,可又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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