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肯定全是他們搞的鬼,只因禹仲嘉是禹家唯一的男丁,倘若禹仲嘉不幸一命嗚呼,鴻岱財產就可以讓兩個女兒繼承。
唉!可憐的禹仲嘉,難逃富家子弟的宿命,為了分財產而手足翻臉鬩牆,人間慘劇啊!
「公司裡內憂外患,不知道他康復了沒有?」她攪動咖啡,翻著雜誌,口中唸唸有詞。
「既然關心,你幹嘛躲在這兒?回去啊?」
一個女人「咚」地坐下來,搶過她手上的雜誌。「你還真沉得住氣?台北那個就快發瘋了!」
卓悅然抬眼一望訝道:「王盈湫?你也在香港?」
「我每個月固定來瞎拼採購,你呢?我猜是來療傷的吧!」
王盈湫若有所指的道:「唉,鴻岱這樣一搞,可以想見元氣大傷,也不知道撐不撐得下去?聽說有幾個財團有意要收購,連我都在考慮……」
「真的?這麼慘?耀東只是眾多產業中的其中一項,他們還有大把賺錢的行業,獲利遠大於這次損失,不可能吧?」
卓悅然搖頭,肯定的評斷。「王小姐,你聽到的一定是敵手放的風聲,別被騙了!」
「當然 ,你是鴻岱的總經理,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己一手拉拔的企業有問題,可是,有個內幕消息你一定不知道……」
「什麼內幕?」
「唉、可憐!好好一個年輕人,前途毀於一旦。」
王盈湫故意誇張的歎口長氣。「咱們禹大帥哥,經驗這次打擊,灰心喪志極了!背叛自己的是至親姐夫,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狼狽落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心愛的女人卻不明原因地遠遁他鄉……這個世界大讓他失望了。」
「前幾天,聽說他匯了一筆大錢到瑞士銀行,準備買下琉森湖旁的別墅,然後,接老爸過去隱居,再不涉及爾虞我詐的商界。」
「想落跑?」卓悅然火氣陡然上升。「這沒志氣的傢伙!」
「是嘛,我也覺得,好好接班人不做,一點點挫折就要躲到歐洲去賣咖啡,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欠教訓?」
「是啊!我頭一個就——」
卓悅然激動地揚起手,又突然收住。「哼!他長不長進關我啥事?我管他去死!」
「卓小姐,你難道不好奇他口中心愛的女人是誰嗎?」王盈湫挑釁問道。
刺到卓悅然的痛處,她深吸口氣說道:「知道啊,就是那個黑美人泰瑞莎嘛!他們還生了個兒子不是嗎?噫,她口口聲聲離不開禹仲嘉,怎麼會——」
卓悅然糊塗了,泰瑞莎黏緊他都來不及,怎會遁逃他鄉?
「兒子?你是說強尼啊?」王盈湫晃了晃手中的果汁。
「是啊,中文名叫禹強,都姓禹了,還不是他的種嗎?」她點頭不疑有他。「你不知道禹仲嘉外面養私生子?」
「哈哈!卓小姐,看來你的情報完全錯誤!熟一點的朋友都知道,強尼是泰瑞莎和初戀男朋友生的,他只是愛烏及屋,把孩子當親生的疼愛。你說他姓禹?」
「是啊,泰瑞莎親口說的。」
「我告訴你,其實宇強是宇宙的宇,你被她騙了!」
「真的嗎?」
卓悅然想起她的言談,頭頭是道,且幾乎毫無破綻。「好吧!就算宇強不是仲嘉的,那定情信物怎麼解釋?他們身上各有一條鑽鏈,成套的!不相關的人怎會戴成套的飾物?而且那天我們山上遭搶,他還冒生命危險想保留那手鏈,這件事,讓我不得不信他們之間非比尋常。」
「哦?你說的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但無論如何你不能聽她片面之詞,關於孩子的事你問過仲嘉嗎?」
卓悅然搖頭。「證據確鑿,我覺得沒必要。」
「泰瑞莎本來就是厲害的女人,當初和仲嘉在一起就腳踏兩條船,也不清楚她用的是什麼狐媚術?兩個男人都對她死心塌地!最後她選了另一個男人結婚,後來離婚才跑回台灣想重回仲嘉的懷抱。」
「依仲嘉的個性,他不會接受她的。」卓悅然肯定斷語。
「對!你很瞭解他。」
王盈湫雙手環抱胸前笑道:「果然是紅粉知己!怪不得你休長假,禹某人成天坐立不安,直向他老爸猛抱怨,說身邊沒有你什麼事都做不下去。」
「我……」
悅然笑也不是,惱也不是!王盈湫這一席話,把她推入更重的幕帳裡,更不確定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她木然無表情道:「哎!他那張嘴,什麼話不敢說?傻子才相信他!」
「你說我是傻子?嗯,我覺得你才是!」
王盈湫繼續她的漂白。「卓小姐,禹家父子我認識很久了,我說的話應該是有參考價值的。坦白說,禹仲嘉是個迷人的男人,像高純度的海洛因,沾一點就上癮,也難怪有人要不擇手段奪回他……這樣想,你就明白泰瑞莎的心態了。你不要中了她的計,擔誤自己的幸福。」
「高純度海洛因?好有趣的比喻。你沾過?」卓悅然頗有深意問道。
「就是沒有才遺憾啊!」
王盈湫爽朗的哈哈大笑,之後轉為曖昧。
「卓小姐,若我是你,我不會擔心沒沾過的,我會特別去注意那些沾過、戒不了癮的,像泰瑞莎!」
「她、她那麼愛,就整鍋全端去好了!我沒興趣中他的毒。」
她堅持嘴硬,心裡卻已經溫習千百遍,每一個與他共處的上癮瘋狂,HIGH到最高點的銷魂滋昧……
「喔,你當真捨得?仲嘉找你找得快瘋了!」
「他若真急著找我,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事情被他搞砸了,要我去幫他收尾!」
「嗯。也有可能啦,起碼我確定他這次搞砸的是自己的心。否則,他不會放出風聲說,誰握有你的消息就可以向他領賞!」
「什麼?」
卓悅然大驚失色。「王小姐,你不會出賣我吧?」
「難說!我這個人哪,一向是利字擺中間的。」
「哎呀!不要啦!我還沒準備好見他,不要讓他知道我在香港,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