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那討厭的傢伙現在不在家,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進去拿了東西就走。若見了面,他可能又會出啥怪招,她可不想在夠悲慘的淹水夜晚,被他氣出心臟病。
很快地,位於陽明山的別墅就在眼前,她如入無人之境般在車庫停妥車子。屋內燈光灰暗,可想那討厭鬼應該不在,便與沖沖掏出鑰匙開了大門——
「嗚、哇!我的媽啊!有鬼!有鬼啊!救命!哇……」
她看見一雙腿無力地半吊空中,微微搖晃的軀體,彷彿風乾的屍……
卓悅然三魂七魄全嚇散了!
她不斷尖叫,且四肢嚇得虛軟,不支跪倒在地,抖顫不已地往門外爬。
「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地獄傳來的魔音,陰森恐怖的傳進她的耳膜。
「沒、沒事,沒事。」她快尿褲子了。「我、對不起,對不起!可能是、找、找錯地方了!」
對!一定是的!
卓悅然肯定自己是開錯門了,記得之前住過的那間別墅始終整理得明亮通風,風水也找了大師勘過,該清該趕的已弄得乾乾淨淨,不可能「藏污納垢」。
「哦?是嗎?」
又一股冷冷寒風吹拂,鬼魅般瘖啞聲沉沉迴盪。「既然來了,表示我們有緣。來吧!親愛的,我來了,讓我們好好溫、存、一場……」
黑暗中,一雙魔手緩緩伸出,硬生生將她拉入看不到底的恐怖黑洞。
「嘻嘻嘻!我很久沒有碰處女了,特別是像你這樣高齡……的處女。」
「啊!不要啊!我不是、我不是處女啦、我,有病!真的!有、愛滋病,你不要亂來啊!」
她拚死抵抗,即使身子已經被「鬼」緊緊攫住,仍不放棄使出全力與雄壯的「鬼魂」大打出手,用力踢他、踹他!
然而,「皮皮挫」個不停的卓悅然逐漸沒力了,全身細胞彷彿都昏死,沒幾個聽得使喚,她滿腦走馬燈似跑個不停,只有一個想法。
就算死,也不能讓這色鬼輕薄了去!
開玩笑!她辛苦保持了二十多年、美好純真的處子之身,若被色「鬼」佔了便宜,那、那真是天大的不值!
不依!死也不依!
卓悅然哭喊著:「求求你,放過我……我,會給你做法事,給你燒紙錢,燒幾百億、幾千億的紙錢,拜託!」
「嘻!我只要你,不要紙錢。你聽說過鬼怕愛滋病嗎?嘿、來吧,我的小美人——」
「啊、啊、不要!」
卓悅然繼續掙扎、吼叫,白皙柔嫩的小手胡亂飛舞,猛然往後一抓——
「噢——好痛!」
男人痛苦的哀叫,陡然喚醒她的理智。
噫?她不小心捉住的,竟是堅硬、灼熱的突起!
等等,不對啊,鬼,也會興奮嗎?還熱騰騰的咧?
不可能,這一定是人裝的。
她沉住氣,凝神靜聽,果然聽到一陣隱忍的笑聲。
「哈哈,超級大八卦,我還不知道卓總經理、哈哈哈、美麗的卓總經理有隱疾……還是人人聞之色變的愛滋病耶!」
「禹——仲——嘉——」
卓悅然啪地打開全部燈光,發現身著睡衣的禹仲嘉已經笑到不行,再抬頭一看,挑高客廳裡放置一座大型單槓,顯然方纔所看到浮吊的雙腳,就是人攀上它造成的效果。
哪個正常人會在自家客廳關著燈練單槓?除了神經病,恐怕沒有第二種可能吧?
任何形容詞都不足以描繪她此刻的激憤羞愧。卓悅然漲紅臉,扯破嗓子喊:
「禹仲嘉!你,你準備受死吧你!」
☆☆☆
卓悅然無論如何忍不下這口氣!不好好教訓他,往後在鴻岱還有威信嗎?
偏偏他偌大客廳堆滿各式各樣健身器材,遍尋不到「凶器」的她,情急的脫下名牌細高跟鞋往笑倒在地的禹仲嘉追打過去!
第一記狠敲他藍波似堅硬的上手臂,接著是胸部和腹部。
「哎喲!你真用力打啊!喂,這鞋跟那麼細,會打死人啦,救命啊……」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卓悅然下手很重,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滿屋子追著他跑。
「敢裝鬼嚇我?哼!我可是拼了命為你們禹家掙錢,你、你這個敗家子居然還有閒功夫調戲一個家裡淹水、有家歸不得的勤勞女員工,真是太、太過分了!」
禹仲嘉見她發瘋似又打又罵,知道這恰女人確實發大火了,遂識相收起戲謔。
「好了!別打,別打了。你出氣夠了吧?我只是開個小玩笑嘛,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你,以為是小偷闖空門,所以急中生智想了裝鬼嚇人這一招,誰知道是你咧。」
他伸手左抵右擋她不斷揮過來的「致命武器」,又擔心出力不當會傷了她,阻止不了她的暴行,乾脆直接求饒了。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不敢了!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饒你?今天我要是饒你?!我就改名叫『了然』!」
她已經打得有些累,大氣喘個不停,而他的反抗卻仍孔武有力,結果打人的比被打的痛。
最後,實在氣得發狂的卓悅然,顧不得人命關天,提起鞋跟往他額頭給他用力敲下去!
「啊!」
禹仲嘉淒厲一喊,痛得彎下腰。「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見他痛得齜牙咧嘴,鮮紅血液沿著他俊挺美好的輪廓下滑,那曇花一現的報復快感即刻被強大的恐懼掩沒。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你、你先嚇我的!」
她心虛辯解,急急掏出紙巾往傷口覆蓋,卻被他兇惡的一把搶過,自己按住血流部位。
「不必假好心。」他痛苦的雙手抱頭。「天……我的頭好昏!」
「你要不要緊啊?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卓悅然最怕見血,腥紅的血液讓她全身發軟、心臟沒力。
「不!我偏要坐在這裡,萬一我流血致死……哼!你殺死我老爸唯一的命根子,他決不會放過你的,到時我在地下就有伴了。」
他疼痛呻吟,冷著嗓子威脅道:「哼!你啊,這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