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談什麼?」她微笑輕問。
火影凝神呆望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小女生面前,他突然變成了一個小男生,想正常說話都覺得困難。
「你懷的是我的孩子,我有責任和義務照顧你。」至少要讓她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狼心狗肺的男人。
符音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欣喜若狂,反而連唇邊輕淺的笑容都漸漸淡去,她的靈魂被他的話刺傷了。
「我不需要你的責任和義務,那些用花錢請來的傭人也能做得到。」她想聽的不是一個男人犯錯後的基本台詞。
「好,也許我不該那麼說。」火影重重歎口氣,忍耐地說:「我是真心想照顧你。」
「為什麼想照顧我?」她偏著頭笑問。其實當他一出現在她家門前時,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了。
「因為我很擔心你,你自己一個人,又懷孕,要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萬一出狀況很危險……」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都說不要我們了,還想這麼多幹麼?」她滿眼疑惑地咬著手指。
「我並不是不要你們,我只是……」他艱澀地找不到話說,感情和關懷這種情緒太抽像了,他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才能確切表達。
「我知道,你只是想做你自己而已。」他說過的話,她記得可清楚了。
火影仰頭重重吐息,思索著如何把心意明白傳達給她知道。
「傷害你之後,我的感覺很痛苦,自我反省了很久,知道自己偏執的性格傷害了太多人,而我很清楚地知道,你是我最不想傷害的人。」
符音呆住了,怔怔癡望著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正面接受她在他心中特殊的地位了。
她的心輕飄飄地飛起來,開心得快要飛上天去了。
「那……你現在的想法是怎麼樣?」她知道要他卸下防備不是短時間就能辦到的,可是她願意等他卸下所有的武裝。
「回到之前我們曾經談過的約定,不過現在情況稍有不同,在你懷孕的這段期間,我們暫時住在一起,如果兩個人共同生活沒有問題,再決定要不要結婚。」反正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很對,有種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所沒有的滿足感,試婚之後,或許會跑出更多感覺來也說不定。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言下之意是既然不幸有了小孩,乾脆就隨便湊合在一起,至少你表現出願意負責任的態度,在良心上也不會遭到太大的譴責,對嗎?」她垂下眼睫,幽幽低語。
「我知道你希望我提出的是結婚,而不是試婚的要求,可是我希望你明白,結婚不是玩遊戲,不能隨隨便便就喊停的,就好像你想玩一個新遊戲之前,一定會想試玩看看自己喜不喜歡玩、會不會玩這個新遊戲一樣。」他誠懇地看著她,小心翼翼不傷害到她的脆弱。
「不能否認,你跟我的身份背景、思考邏輯和對生命的價值觀都相差太多,南轅北轍的兩個人要一起共同生活很困難,如果一開始就把我們兩個人套進婚姻關係裡,將來一旦不合,只會讓這段婚姻中的每個人都受到更大的傷害,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把婚姻關係看得那麼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樣,一定是你父母親的婚姻讓你太失望的緣故吧?」她能從他猶疑的眼神中讀出訊息。
火影淡然地一笑,並不想談他的家人。
「我們雖然是很不相像的兩個人,可是現在在你我之間多了一個與我們兩人關係親密的人,無論如何都要為他好好相處,並且試著為他改變。」他從未對維持一份關係這般誠懇過。
符音怔然凝視著他,身體深處有種暖烘烘的感覺溢了出來,融化了她的每一根神經。
此刻,溫暖輕盈的樂聲混合著淡淡的咖啡香氣,他們在柔和安靜的氣氛之下,彼此深切對望著,符音可以感覺得到,火影一直極力壓抑的感情,就快要從偽裝冷漠的雙瞳中破冰而出。
「火影,有時候我會很驚訝自己對你的感情,我相信這種強烈的感覺,我永遠不會對別的男人再有了。」她柔聲傾吐內心對他的情感。
火影微微震動,他此生從未聽過如此動聽的話,冰封的心暖暖化開來。
「從你那天罵完我離開以後,我就開始坐立難安,一直對你們放心不下,你說我是一個不懂愛的人,那麼就讓你來教我如何去愛吧。」這是他這一生說過最動情的話了。
「其實,你已經試著在愛了呀,只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符音淚光閃爍地微笑著。
她的笑容像大雨過後,從雲層後迸出的第一道光芒般,照亮了他陰暗的心,有種雨過天晴的釋然和喜悅。
「那……是你要搬來我家住,還是我搬去你家?」符音笑著抹淚的模樣,就像個得到禮物喜極而泣的小女孩。
「我住過來好了,你住在熟悉的環境裡會比較好。」他突然有種好想寵她的感覺。
「好。」她眨了眨微濕的長睫,好遺憾地歎口氣說:「可是我比較喜歡你家那張大床耶。」
「很簡單,我們再去買一張。」他的目光凝注在那張因感動而益發惹人憐愛的臉上,輕聲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想做的?」
「有,我想吻你。」她孩子氣地朝他伸出手,臉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火影呆住,隨即輕笑起來。
「我也很想吻妳。」他起身靠向她,雙手分別撐在她的身側。「可是吻完之後,我沒有把握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不行,你可不可以只吻我就好了?」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嬌羞地抿嘴微笑。「因為醫生說四個月之前禁止一切激烈運動……」
他傾身吻住她的唇,封住她甜美細柔的聲音。
她攀住他的頸項,陶醉在與他唇齒纏綿的醉人快感中。
「唔……不要亂摸……」她阻止侵略到她胸脯的手,嬌嗔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