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海盜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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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沒想到兩百年來毒性腐蝕了土地,連帶著無法種植任何蔬果,形成意想不到的天然屏障,成功的隱身其內不讓外人發覺。

  飼養海蛇多一層防護是她祖父的意思,因為那時沙家後裔已不願躲躲藏藏的過困苦日子,於是開始修船打劫路經月光島的商船。

  於是乎,掠奪的行徑便成為全島賴以維生的生計,三代以來名聲越來越響亮,大明子孫的劫掠行列也逐漸加入不同種族的人民。

  有來自黑暗大陸的黑大個,新美洲的紅番,落難的法國軍人,戰敗的東洋人,以及義大利人和暹邏人……

  在耳濡目染的情況下,她能琅琅上口十數種語言,英人語言便是其中一種。

  如今月光島是種族雜處,不分哪一國家的人民,漢語和英語是主要的兩種溝通語言,主要原因是她的祖母原就是道地的英國淑女,只不過在一次搶掠中被祖父搶回島上,成為他眾多女人之一。

  而她唯一的遺憾是沒教好唯一的孫女,任由她繼承長上的無本行業,肆無忌憚地像個男孩子打劫商船。

  「走慢點,沒有女孩子會撩高裙擺大刺刺的定著,真是太不文雅了。」

  一身僕從打扮的密爾頓不時拉拉領結,不習慣脖子多了個束縛。

  「你要她學會文雅,不如叫烏龜學會跳舞,說不定還有成功的一天。」同樣穿上西裝的卡謬打趣的道。

  一行四人很難不引人注目,除了吟唱詩人密爾頓和卡謬稍微有個人樣,我行我素的阿賽亞依然不改其色地穿上紅番傳統服飾,臉上還畫上兩道炭青。

  走在其中的沙琳娜美則美矣,可是怪異的舉止仍與港口來來往往的仕女有著極大的差別,更別提她肩上停著一隻直打盹的貓頭鷹。

  他們原本打算由港口搭乘馬車前往倫敦市區,可惜他們的怪模樣令人望之生怯,一般正經的馬車伕可不敢停下馬車招攬,生怕遭印地安人割了頭皮。

  「大黑,說話留心點,咱們迷人的小姐正在瞪你。」美麗的倫敦呀!文化的蒼萃之地。密爾頓在心中讚歎。

  卡謬憨直的一笑,不時碰碰滑稽的船帽。「我是實話實說。」

  「實話有時會傷人呀!你瞧那白浪裡的銀魨多溫馴,可渾身是毒刺。」密爾頓不忘吟句詩以自娛。

  「銀鰱的肉很好吃……」哎呀!誰在大馬路上擺石頭……

  呃!原來是小姐的腳絆了他一下。

  沙琳娜氣怒的斜瞪他倆一眼,「你們兩個繼續說廢話好了,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丟下,自個回船上去。」當她耳朵塞了棉花不成。

  「信,信,我們閉嘴。」

  「小姐,你可別真丟下我,我會餓死在倫敦街頭。」

  兩人立即面露緊張,擔心她言出必行,他們曾親眼目睹她毫不念舊情地將一名不聽話的手下推下船喂鯊魚,事後不曾愧疚過。

  所以他們的害怕是其來有自,密爾頓做了個嘴巴上鎖的動作表示他不多話了。

  而傻呼呼卻忠心不二的卡謬只煩惱沒人餵飽他的肚子,緊跟其後寸步不離,怕成為被丟下的那一人。

  「早安份點不就得了,你們就是欠人管教、沒規矩。」該死的長裙,真想一刀剪了它。

  不屑的鼻音突地一嗤。

  「你哼什麼哼!難道我說錯了?」熱得要命的沙琳娜轉頭一睨腰問掛著彎刀的阿賽亞。

  她此刻最想做的事便是脫光全身衣物,跳入冰涼的大海中涼快涼快,而不是忍受手下的不馴。

  「做不到的事就別要求別人,你自己又規矩到哪去?」有哪家的小姐會扯開上衣揚風?

  好大的膽子敢指正我,活膩了。「別忘了誰是主子,小心我把你論斤論兩的賣了。」沙琳娜再次語出威脅。

  阿賽亞臉皮倏地繃緊,黑眸燃燒熊熊烈焰。「你敢?!」

  「要不要賭一賭你的運氣,你曉得我沙琳娜長這麼大還沒有不敢做的事。」該死的天氣,真想找人幹幹架。

  沙琳娜雖然年輕,但是一身家傳武藝不容人小覷,當父兄遭英國人暗算,死在暗巷那一年,她以十三歲稚齡挑戰有意角逐頭兒之位的豺狼虎豹,硬是擊敗群雄成為新一任領導者。

  即使她全身浴血、傷痕纍纍仍不畏懼,幼鷹般的勇氣令人激賞,面對身形是她數倍大的男子仍然信心十足,咬牙吞血地獲得眾人的認同。

  連續四年的領導能力更叫人心悅誠服,縱橫四大洋之上從無失手過,足智多謀地帶領大家平安而退,一再逃開危險的圍捕。

  最主要的是她敢,勇於挑戰,思路清晰分毫不差地掌控海上局勢,絕不以卵擊石保留實力,聰明地預佈暗樁留後路。

  她的要求不多,就是必須完全服從她,不得有異議,違者如何處置視她心情而定。

  也許不了了之,也許因此喪命,陰晴不定的心反反覆覆,沒幾個人能捉得到她下一刻的思潮為何,只有服膺她的瘋狂作為。

  而她不按牌理出牌的魔魅行徑已深植手下心底,對她既畏且敬,不因她的年紀而有所輕看。

  「我不和你賭。」她會使老千。

  沙琳娜放輕聲音,「別這樣嘛!賭一下,賭贏了我把你四位老婆『改嫁』。」

  瞧!她多低聲下氣。

  他不是傻子,任由她把自己賣了。「不。」

  「你這人真小氣耶!大下了我加重賭注把月牙兒嫁給你。」夠體諒人了吧!

  阿賽亞的眉眼為之顫動,他是氣得發顫。「不勞費心。」

  月牙兒是人並非貨物,豈容她任意買賣。

  「你這人很難商量吶!我是好心替你贏個老婆,不然等月牙兒開竅不知要等幾年。」令人同情喔!

  「不、用、你、管--」她只會越幫越忙,原本簡單的事情一經她手便變得複雜不已。

  「嘖!你那張紅臉也會變青呀,真是世間少見,該不會染上什麼不治的怪症。」

  她壞心眼地一掐他繃得死緊的臉皮。

  「你……」他臉色不只發青還轉為一片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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