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珞是完全不同於羅蔓莎的東方女性典型,她美麗而內斂,儘管受了委屈也只能楚楚可憐地獨自落淚……
他的心沒有被這樣的小女生撼搖過!之前,他最討厭軟弱的東方女生動不動掉眼淚,所以一遇上法國籍開朗奔放的羅蔓莎,情不自禁跌落愛的漩渦裡爬不起來了。
可是,現在他竟為了海珞的眼淚而不能釋懷?
「哎!我今天是怎麼了?」他抄起幾張濕紙巾往自己臉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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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高手!哈哈哈……他說的倒也是事實——」
庶務組長裘大姐聽完海珞早上的「送咖啡奇遇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唉……人家覺得倒霉透了!為了你的咖啡飯碗差點不保,你還笑得出來?」
海珞憋了滿肚子委屈,講起來仍是眼角銜淚。「那個程珊蒂真的變態……我不知道哪裡招惹她了?奇怪!我的工作跟她有衝突嗎?」
「別理她!不干你的事!」
裘大姐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凡是比她年輕貌美都招惹她,你再不犯她,她也會想辦法按你罪名——懂吧?反正『武林高手』都站在你這邊,你怕什麼?嘿,老實說,咱們老闆很迷人吧?」
「你胡扯什麼?我,我都訂婚了……」海珞滿臉通紅,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別土了!訂婚就不能欣賞別的男人嗎?照你這麼說,那些明星偶像都不要混了——」
裘大姐瞇著加菲貓似的小眼睛,興味濃厚道:「少裝了!看你滿臉撞見白馬王子的嬌羞狀……還想騙我?」
「你不要亂說啦!萬一,被冀慶知道他會生氣的!」海珞戒慎恐懼。
「天!」
裘大姐誇張一拍額頭。「媽媽咪呀!我想你是誤坐了時光機,不曉得從哪兒古朝代冒出來的?小姐,對優秀的異性純欣賞既不犯法也不必繳稅!你不要這樣死腦筋好不好?」
「我……我知道,就是『純欣賞』而已,你不要說得那麼曖昧嘛!」
「嘻,承認你欣賞他了吧?告訴你喔,他可是真正的武林高手、黑道奇葩呢!當年他跟他二哥,司徒傲麒在中南美也算是狠角色哦!聽說只要付得起錢,他們兄弟沒有殺不掉的人,也沒有保護不了的人……嘖!簡直是小說裡才有的傳奇人物嘛!」
海珞聽的一愣一愣,吃驚吐舌道:「哇!他……他背景這麼複雜?看起來不像啊?他外表長得挺斯文的……」
「唉!小姐,黑道份子臉上不會刻字好不好?」
裘大姐喝了一大口茶水,準備好好來場司徒家族大剖析。「我告訴你啊,如果從他大哥說起那就更精彩絕倫了!你知道鼎鼎大名的騰龍集團吧?」
「啊!老闆也姓司徒是他大哥吧?」海珞自然而然推理。
「聰明!答對了,還有啊……」
裘大姐的如數家珍才剛要開始,海珞桌前電話倏然大響,她急忙接起。
「是啊!我是什麼?拖曳傘在海上失事?這……這怎麼可能!」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海珞拿著電話的手開始劇烈顫抖。「不會吧!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沒聽他說要去帛琉,也不認識什麼外籍女人……你們再查查好不好?冀慶他不是這種人,他不會無緣無故、不明不白就去了!」
「怎麼了?」裘大姐緊急扶住海珞搖搖欲墜身子。「什麼去了?」
「裘大姐……我……」
喀!海珞手裡的話筒滑落地上,眼前一黑便厥了過去——
第三章
葉家
踩著千斤重的步伐,海珞來到遭逢巨變的葉家,從接獲惡耗那一刻開始,她的心肝肺臟像被拋到外太空丟棄,整個人是空泛的、虛軟浮飄的……
原來,齊鋒說過的話並非危言聳聽,葉冀慶真的變心了!
他早和法籍模特兒羅蔓莎偷來暗去,兩人如火如荼發展地下情,同玩刺激危險的禁忌遊戲。這次,渾然忘我的兩人囂張地攜手同赴帛琉度假偷情,若非死於意外不得不曝光,這段地下情還不知玩多久?
感情裡最傷人的並非變質不愛,而是背叛欺騙;最慘是負心的人已一命歸天,永遠不能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失去情人也失去對人的信任,海珞頃刻間從幸福的天堂摔落悲慘地獄,想哭卻哭不出來,內心至痛無以言喻!
「爸!媽!我來了。」她恭敬喊了長輩。
無論如何,她總是和葉冀慶訂了婚,不管感情在不在,名分總要顧的。
「你來做什麼?給我滾!」
葉老太太顯然受到太大打擊,披頭散髮見人就追打叫罵。「你這個掃把星!我打死你這個掃把星!嗚……嗚……天啊!地啊!你還我兒子來!你還我親愛的冀慶來……」
「媽!媽!你冷靜點……不要激動啊!」
海珞才踏進葉家門,莫名其妙就被葉老太太一陣追打,老年喪子的哀痛她能體會,但為什麼要她來承擔這罪名呢?
「爸,媽她……」海珞轉向公公求援,他一向把海珞當女兒疼愛。
「哎!這事來得太突然了,也難怪她受不了——」
葉老先生扶起過度悲慟的老婦人勸慰道:「你怪海珞做什麼?是咱們冀慶對不起她呵!如果他不和那洋婆子去偷情,也不會發生這種慘事啊!」
「就是她!就是這臭掃把害死我兒子!她要是拴得住冀慶的心,他會去招惹那洋婆子嗎?我早說了她不適合我們冀慶嘛!你們父子倆全一個樣,都愛風騷惹火的女人,海珞寡言木訥根本不討兒子喜歡,就你堅持非要她當媳婦!嗚嗚……這下兒子給她剋死了!你高興了吧……」
葉老太太毫無理智哭天搶地起來。
「哎,你這……這是說到哪兒去了?冀慶用情不專是他的不對!你這是……是難過得糊塗了?」葉老先生悲切勸阻老伴再胡言亂語下去。
「您……這是……」
莫名被數落的一文不值的海珞臉色蒼白,不知該從何說起。「媽,您在怪我?明明是冀慶他背叛我啊!我什麼也沒做,是他見異思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