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柔生氣地睜大了眼睛,「你敢?」
莫凡毅怒極反笑了,他緩緩地俯下頭逼近她,鼻尖輕輕地而撩人萬分地摩娑她的鼻尖。
夏筠柔的雙頰倏地燒紅了,她心跳加速而且怒不可遏,氣自己竟然被他暖昧的挑逗撩起了心理上的反應。「你……你放開……我……」她連聲音都變得囁嚅而不自然了。
太遲了,她的「我」字已消失在莫凡毅強烈而飢渴的索吻中。
他的唇齒貪婪地摩挲著她顫抖而柔軟的紅唇,她聽到一聲低吟發自他的喉嚨深處。
他狂暴的熱情滲入她忽冷忽熱、顫抖不已的身軀內,蔓延到她的血液裡,她每一絲窒息而暈眩的呼吸裡——
她的理智拚命地對她發出尖銳的吶喊,於是,她開始扭動身子在他懷裡抗拒著,她甚至想重施故伎張嘴咬他,但,她的嘴還來不及張開,莫凡毅已經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不讓她的伎倆得逞,並乘隙把舌頭探入她的唇齒內熾熱而煽情地撩撥著她,需索她的反應。
夏筠柔發現自己的防禦已瀕臨決堤的邊緣,於是,她掙扎扭動得更厲害了。
她的爭戰抗拒換來莫凡毅更緊密的鉗制,他緊摟她的身軀,緊得讓她的肺都陷於一種缺氧僨張而呼吸困難的暈眩中。
她掙脫不出他像鐵鉗一般的擁抱,只好拚命地禁錮住自己生理上的反應,強迫自己漠視那股在體內熊熊燃燒的情火。
她屏息呼吸,繃緊身子,不敢有任何反應,深怕只要洩漏一絲絲激揚的火苗和不曾湮滅的情愫,她就會再度墜落於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她的無動於衷更激怒了莫凡毅,他挫敗而懊惱地托住她的後腦勺,輾轉而貪婪地吮吻著她,從濕軟的小嘴沿著光滑白皙的下巴燃燒到如羊脂白玉般的頸窩。
他灼熱急促的呼吸燒炙著夏筠柔潮紅似火的肌膚,讓她不能自主地發出一陣輕顫,雙頰象朝陽一般艷麗嫣紅,但她仍執拗地握著粉拳抵在他寬闊的胸前,疲乏而狼狽地抗拒他的誘惑蠱動。
莫凡毅又再度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咒,灼熱如火的唇輕輕啃咬著她的頸部僨張跳動的血管,然後,他往下滑落一路烙上自己的唇印,降落在那片因扭動掙扎而衣領半敞、春光大洩的胸前,他把臉埋進那片欺霜賽雪、如凝玉般光滑柔軟的肌膚裡,灑下如細雨般繽紛而熾熱的吮吻……
夏筠柔的身體沒來由地掠過一陣戰悸的痙攣,體內的血液象煮滾的開水般冒著沸騰的熱氣,那股焚燒的情火讓她全身震顫而雙腿虛軟而幾乎站立不住,「不要,求求你,不要……」她的手無力地推著他像牆壁一般堅固的肩膊。
莫凡毅對她虛軟的掙扎哀求置若罔聞,他只能盡情宣洩自己所受到的創痛和煎熬,還有那積壓了五年多的相思之苦,激情和尖銳啃噬他的嫉妒讓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所有的痛苦和憤懣、委屈都在這一刻決堤爆發了——
他無視於她的軟言祈求和眼淚,粗魯地伸手一把扯下她剩餘的衣扣,並迅速用嘴封住她驚訝的啜泣,將她凌空抱起,大步邁進她的臥室,在激情和絕望的雙重焚燒下,他像個盲目的野獸瘋狂地需索著,並飛快地褪下兩人僅餘的衣裳——
直到夏筠柔滿汪悲痛的淚水炙痛了他的五臟六腑,直到她羞愧地伸手遮住赤裸的胸前,淒厲而屈辱地含淚質問他:「你想強暴我嗎?莫凡毅?!」
莫凡毅的理智才重新湧了回來,他的臉立刻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全身掠過一陣激烈的顫悸,並懊惱地用力捶著牆壁,痛斥自己像野獸一般醜陋粗暴而不可原諒自己的行徑!
他捶得那麼用力而狂猛,捶得雙手都受傷冒出了鮮血,捶得夏筠柔的心都亂了。
「不要這樣!我並……沒有怪你!」她驚痛萬分地抓住他的手,喉頭梗塞地顫聲說,一雙如秋水般的明眸已然淫浸在一片朦朧的雨霧中。
她突如其來的溫存和痛憐擊倒了莫凡毅,他崩潰似的緊緊擁住她,熱淚盈眶地發出一聲深情而痛苦的吶喊。
「哦,筠柔,原諒我,我愛你,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你……」
夏筠柔的武裝瓦解了,她情不自禁地哭倒在他的懷抱裡,像個無助而酸楚的小嬰孩一般嚶嚶啜泣著。
她的哭聲震碎了莫凡毅的心,他激動不已地不斷擁緊著她顫抖的身軀,頻頻用溫存的吻來撫慰她,一對緊緊擁在一起而情緒處於極端脆弱、各有著冷暖複雜情懷的有情人在淚雨的洗滌和憂傷的情境下,都自然地流露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實感情。
不知不覺地,溫存而含有撫慰作用的吻已成了激情狂野的擁吻,他們突然像兩個絕望而抓不住明天的人一般緊緊箝制住對方溫熱熟悉又似陌生的身軀,貪婪地撫摩著彼此,彷彿想抓住最後一絲生機,熱切地釋放出所有蟄伏的熱情。
灼熱的呼吸瞬息擾熱了週遭的空氣,而排山倒海的慾望更如洶湧的海水般席捲了他們,讓他們忘情地擁著彼此,雙雙滾落在柔軟的床鋪上,再也無法禁錮像野火般澎湃燃燒的激情——
當初升的晨曦透過窗簾灑落在床畔時,夏筠柔和莫凡毅同時睜開了眼睛。
望著她那慷懶嫵媚而髮絲蓬鬆的形容,莫凡毅心中閃過了一份柔情的悸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滑膩白皙的面頰,忘情地在她赤裸而圓渾動人的肩頭灑下細緻的吻痕。
「我愛你,筠柔!」他忘形而粗啞地說。
夏筠柔的心顫悸了一下,她僵硬地扭過身子,白著臉淡漠地對他說:
「你不要以為我跟你上了床,一切事情就像以前一樣,而我對你的恨意就會在一夜纏綿之後消失殆盡!」
莫凡毅臉上的柔情頓時凍結了,「筠柔,你的意思是……你仍然要嫁給……湯仲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