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你這個賤女人搞的鬼是不是?見我挨打你很得意吧!」她想抓花那張故作天真的臉。
關我什麼事,父女反目是家務事,輪不到外人介入,鳶虹戀深感無辜。
「你敢再侮辱她一句,我會割了你的舌頭。」龍翼冷冷地沉下臉。
盛怒中的施梅莉忘了他的可怕,仍是一副凶狠狂妄的模樣。
「她算什麼東西,一個男人騎爛的騷婊子,我比她更適合你,更有資格入主這個地方。」
「梅莉,你不要再說了。」到底她還是他的女兒。施老極欲阻止她。
「走開,死老頭,在你眼中龍門比我重要,你就守著它到死。」她奮力推開他。
聞言,施老面如槁木。「我是你父親吶!你非要氣死我才甘願?」
「父親?我呸!母親生病時你在哪?我半夜作惡夢需要人陪時,你又在哪裡?」他的心中只有龍門。
「我這些年彌補得還不夠嗎?」
「不夠不夠,永遠都不夠,你能還我一個母親嗎?我能要回失去的童年嗎?」
「我……」
施老頹喪的垂下肩,一下子像是老了十餘歲,頭上的銀絲變得更多了,白如早春的霜雪,令人不忍。
「父女親恩乃上天恩賜,不知珍惜是你的損失。」鳶虹戀透過她想起自己年邁風趣的父母。
以前不覺得想念,只當冷心,現在她竟懷念起父母無微不至的疼寵,她太慚愧了,總是視為理所當然。
過些日子找個空,回去承歡膝下,盡盡她為人子女的孝道。
「不要驗的賤女人,看我們父女反目不是稱了你的心意,少裝模作樣當好人,我不吃你那一套。」
「忠言逆耳,良藥苦口,回頭方是岸。」點不明,只有留遺憾。
「操!少故作清高亮節的聖人樣,你敢說你沒張開大腿讓翼騎,明明騷得很,偏做小處女……啊——我的耳朵……」
一道電光倏然劃過,一隻耳朵隨著些許髮絲落於地面,奔流的鮮血染紅她的半側。
「施老,對不住,我已手下留情。」龍翼的眼中深沉難測,找不到一絲情緒。
「我……我懂,謝謝你留她一條命。」再壞還是自個女兒。
「懂個屁,死老頭,你就……讓他欺負我……」唉!好痛,我的耳朵。
不知悔改。「施老,女兒你帶回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我不走,誰都不可以趕我走,我要當這間屋子的主人,我是全加拿大最有身價的華人。」
「你……無可救藥。」施老手一劈,施梅莉當場軟趴在地。「護法,我教女無方,請接受我辭去分堂堂主一職。」
他兩腳一跪,無顏以對。
龍翼連忙扶起他說:「何必呢!錯不在你。」
「不,我老了,早有了辭意,只是一直放不下龍門,你就憐憫我一身老態,准了我吧!」
「這……好吧!我會撥一筆養老金給你,看你喜歡住在哪個國家,我差遣人先去置地購屋,安排你的晚年生活。」
「不用了,這些年龍門待我不薄,我也算是有錢人,不要再支付我一切開銷,我負擔得起。」
此言並不假,他的日常所需、交際應酬皆由龍門所出,每年由龍門匯進他帳號的金額早已高達十億美金,他不敢再要求了。
「應該的,這點錢不算什麼,反正龍門錢滿為患,你就辛苦些幫我分擔。」堆滿笑意的龍翼令人無法推辭。
「屬下在此謝過護法。」
龍翼體諒施老上了年紀,命令手下將昏迷不醒的施梅莉抱出電居,恢復原先的平靜。
但是——
寧靜的假象卻是暴風雨來襲前的預告,他似乎忘了前世龍垠天的警告,鳶虹戀的二十歲大劫。
而她的二十歲生日即將到來。
※ ※ ※
天氣有點陰沉沉的,龍翼接了通電話急急忙忙的出門去,暫時放下佈置生日會的事直,他允諾兩、三個小時內一定趕回,留下鳶虹戀無聊地面對兩個緊張兮兮的情侶,不時問東問西。
「做人不要太好奇,你們不是貓妖化身。」卻有貓的好奇心。
「你太沒良心了吧!我為你擔心得吃不下、睡不好,連服裝秀都推了,你好心一點會死呀!」
「是我不對,你別再念了。」雲月已經疲勞轟炸她快半天了,怎麼口都不渴?
才這麼想,愛「妻」心切的鳶爾商已送上一杯茶。
他倒挺熱心的,把龍門分堂當成他家的廚房。
「我是為你好耶!你不要不知好歹。黑社會的人真浪費,在室內建個大游泳池,怕人家不曉得他賺黑心錢呀!」
好聒噪的雲月。「奇怪,我記得沒養九官鳥呀!今天特別吵。」
「你養九官鳥關我什……好呀!你拐著彎罵我,我不教訓你就跟你姓。」解雲月不甘被戲弄。
「不用教訓你也姓鳶呀!老婆。」鳶爾商笑著分開纏成一團的兩人。
她們真像小孩子。
前不久兩人還手牽手,背著黃色的小書包上學去,一眨眼都長成美麗的少女,一個還成為他最愛的女人,準備近期內同他步入禮堂。
唯一不變的大概是月兒的赤子之心。
「誰說的,我可不冠夫姓。」解雲月朝鳶虹戀吐吐舌頭,十足的孩子性。
「鳶解雲月,滿有日本味兒,你這個哈日狂不喜歡?」鳶虹戀淡淡地回了一句。
是滿好聽的,但她不會承認。「哼!你是我見過最冷血的女人,從不關心朋友。」
「有嗎?我不是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少來了,要不是我主動打電話給你,你連塊小海綿蛋糕都不願請我吃。」
當了這麼多年死黨兼好友,還會不瞭解她絕不會為了生日而大肆慶祝?
所以她就狠一點,強迫她舉行一場宴會,好安慰她推掉服裝秀的受創心靈,這是為好友擔心的報酬。
「對了,說到蛋糕,怎麼還沒送來?說好了三點交貨,都快三點半了。」解雲月急性子的眺望。
說時遲那時快,一輛白色的糕餅車開進中庭,幾位穿著白色制服的蛋糕師傅正卸下一層層大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