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敏捷的動作看來,她知道雷震焰已經知道傢俱擺放的位置。
「你回來了。」
驀地響起的聲音令雷震焰?之一怔,他隨即輕聲說:「你在家啊?」
「你出去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桓娥責怪他。
雷震焰輕笑,「他來過嗎?」
「他?」桓娥裝蒜,不想再提起傷心事。
「當然是季珩,他該不會沒來過吧?我聞到房裡還殘留有他身上的古龍水香味。」雷震焰說道。
提起臧季珩,她沮喪的想哭,但她還是老實說了。「他來過了。」
雷震焰察覺到桓娥的異樣。「你們之間又出了什麼事?」這樣的結果令他感到意外。
「算了,不要再提他。」桓娥跳下椅子,越過他。
雷震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桓娥的手臂,「說!你們之間又出了什麼事?」
「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桓娥感傷地說。
雷震焰微慍地低吼,加重手的力道。「桓娥,你若不說實話,我再去找他。」
他的恫嚇?生效果,她?之鼻酸,聲音顫抖地說:「他……我……」
「什麼他、我的,說清楚!」雷震焰焦急地逼問她。
她的心被戳痛,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他要我留下來。」
雷震焰的臉上瞬間掛著微笑,「你答應他了嗎?」
「沒有。」桓娥無助地搖頭。
雷震焰的笑容倏地僵凝在臉上,「為什麼?」
「我說只有你才能決定我是否能留下,豈料卻讓他勃然大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桓娥激動地開始啜泣。
雷震焰明白了,他摟住她抽搐、顫抖的肩膀,「不要哭了,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
「不要!」桓娥拉開他的手臂,歇斯底里地嘶吼:「我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連,我更不想跟一個自私、自大的男人在一起。」
桓娥的行?令雷震焰?之一震,因為他沒想到自己會成?臧季珩嫉妒的物件。「桓娥,冷靜下來聽我說。」
她無力地閉上雙眼、緊抿雙唇,但椎心的痛楚仍像萬隻螞蟻般在啃蝕著她。
「桓娥,季珩不是自私、自大,試問,有哪一對相戀的男女眼中能容下一粒沙?」
雷震焰壓低聲音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勸慰她。
「可是他應該要接受我和你之間的感情,你對他而言根本就毫無殺傷力。」桓娥說道。
雷震焰低下頭注視著桓娥,露出微笑說:「這是你的想法,可是季珩一定不是這樣想,他不清楚我們的感情,他視我抬頭號敵人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我已經解釋得相當清楚、明白,如果他依然半信半疑,我也莫可奈何。」桓娥繼續說。
雷震焰真的很想笑,卻刻意起笑意,「如果你下定決定不再理他,那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裡、離開季珩。」
「離開!」桓娥吃驚地看著雷震焰,「這麼快就要離開啟」他的心裡突然有一股愁悵。
「怎麼?又不捨得?」雷震焰早就知道她口是心非,忍不住笑道:「別再裝了,再裝就不像你。」
桓娥終於明白雷震焰故意在逗她,可是她也無法再隱瞞自己的感情。「你打算怎麼做?」她顯得很不安。
「這你就甭管了,放心,我會處理。」
雷震焰突然發出歎息聲。
桓娥驚愕地凝視著雷震焰,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雷震焰的決心。
基於多年的情誼,她不希望雷震焰為她的感情傷神,但是冷酷的臧季珩卻令他們心煩。
感情的事真是令人難以捉摸,才認識臧季珩兩天,他已經佔據了她的思緒、她的心靈、她的生命。
雷振遠一臉憂鬱地坐在辦公室,他想不透,為什麼經過這麼久的時日,始終沒有雷震焰的消息。
據鬼塚所捎來的消息,雷震焰早該抵達家門的。
整整十五年了,自從他親自送雷震焰上飛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斷捫心自問,他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西橋倉皇地推門而入,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雷爺雷爺,來了,來了。」
雷振遠鎖緊的眉頭舒展開來了,露出興奮的微笑、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抵在辦公桌上,「是不是震焰回來了?」
第9章(1)
西橋尷尬地道:「不是,是鬼塚先生。」
「鬼塚?」雷振遠大吃一驚,「他在哪兒?快請他進來。」
「是。」西橋毫不思索轉身走向辦公室的門口,伸手才剛打開門,就見鬼塚已經面帶著笑容地站在辦公室的門口。
「你好,振遠。」鬼塚笑容可掬地瞅著雷振遠。
雷振遠驚喜地迎向意外出現在他面前的鬼塚,「好久不見。」
「是啊,十五年嘍。」鬼塚笑呵呵的,彷彿在感歎歲月的流逝。「對了,你見到震焰了嗎?」
「震焰回來嗎?」雷振遠震驚地張大雙眼看著摯友。
鬼塚意外雷振遠會有詫異的表情,不由得蹙眉直視著雷振遠,「你該不會要跟我說,震焰還沒回來吧?」
「他是真的還沒到家。」雷振遠說得很篤定。
看雷振遠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在說謊,鬼塚摸著下巴,「這傢伙會跑到哪兒去了?該不會……」
「該不會怎樣?拜託你說清楚,我雷振遠就只有他一個兒子呀!」雷振遠焦急地咆哮。
鬼塚突地笑了笑,瞅著雷振遠,「別急,我敢說震焰目前一定在飯店裡。」
「他現在……在綠洲?」雷振遠驚訝且不能置信地注視著鬼塚,「你別開玩笑了,要是他真的在綠洲,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鬼塚的臉上露出一抹訕笑,「振遠,十五年了,就算震焰現在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見得能一眼認出他。」
「不可能!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認不出來;再說,他還是一個盲……」說至此,雷振遠頓時說不出話。
「別太有自信,震焰擁有敏銳的聽力和觀察力,若不明說他是個盲人,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出他是個盲人。」鬼塚得意地揚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