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反正我也看不到。」說到此,雷震焰的臉色突然變得黯淡。
為了掩飾異狀,他迅速拿起茶色墨鏡掛在鼻樑上。
桓娥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自知已觸及他的痛處。「我不是故意的。」她輕輕的撫著他的長髮。
雷震焰突地伸手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柔荑,「桓娥,我並沒有怪你,再說,我本來就看不見,與你無關。」
桓娥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輕輕吸著鼻子,「震焰,我真的不是故意惹你傷心的。」
「傻瓜。」雷震焰起身面對著桓娥,伸手捧住她的臉龐,用姆指拭去她落下的淚水。「倘若我是個容易傷心的人,我又怎能接手經營我父親的事業?」
桓娥用力吸著鼻子,「說得也對。」
「你和恩彤是最瞭解我的人,在你們的眼裡,我應該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吧?還是你們根本就認為我是一個毫無擔當、懦弱的男人?」雷震焰對著她說。
桓娥終於破涕?笑,「你在我恩彤的心裡是個異類,也是個勇敢的男人,就像歐洲中古時期的騎士一樣。」
「這就對嘛!」雷震焰傾身向她。
桓娥輕輕地推開他,雙頰上霎時浮現一抹紅霞。「時候差不多,是不是該出發了?」
「嗯。」
雷震焰展現出男人應有的紳士風度,彎起手臂邀請桓娥。
桓娥則嬌柔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雷震焰挽著嬌柔美艷的桓娥緩緩走向賭場,所經之處莫不吸引?人驚艷、讚歎的目光。
雷震焰在桓娥的引導下走進Casino。
巡視場內的臧季珩霎那間被他們吸引。
經過精心裝扮的桓娥顯得脫俗、艷麗,宛如仙女下凡,令臧季珩的雙眼?之一亮;但見她偎進她身旁高大英挺的男士懷中,臧季珩不禁感到些許落寞。
臧季珩挺直身子走向雷震焰和桓娥。
桓娥震驚地直視迎面而來的臧季珩。
他們又見面了!
雷震焰察覺臂彎裡的玉臂微微地顫抖,忍不住低頭問:「怎為了?」
「沒、沒什麼。」桓娥故作鎮定。
「是嗎?」雷震焰有滿腹疑問,瞬間他感覺有一股強勢的氣息迎面而來。「有人朝我們走過來。」
桓娥輕吐一口氣,知道任何狀況都瞞騙不了雷震焰。「對,有一位男士正接近我們。」
臧季珩來到他們的面前,臉上漾著一抹牽強的微笑,朝桓娥頷首,「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桓娥頓覺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雷震焰輕拍著桓娥的柔荑,並微微低下頭問:「你們認識?」
「是,今天下午我在精品街不小心撞到這位先生。」桓娥實話實說。
「你好,今天下午的事是我疏忽與莽撞,我是綠洲飯店的經理,我叫臧季珩。」臧季珩有禮貌地自我介紹。
雷震焰立即?起頭朝臧季珩微微一笑,「我叫雨辰,她是我的女友叫桓娥。」
雨辰?
桓娥驚愕地?眼瞅著雷震焰,不解他為什麼要改名。
臧季珩一怔,她是他的女友!
他早該料到,但是心頭仍舊有把妒火在燃燒;臧季珩無奈地朝桓娥擠出微笑,「你好,桓娥小姐。」
「你好。」桓娥飄忽的眼神無意間對上臧季珩憂鬱的眼神,她驚慌得連忙收回目光。
臧季珩立即露出笑容,「兩位到此是否也是想來試試手氣?」
桓娥低頭不語,緊緊摟住雷震焰的手臂。
雷震焰似乎感覺到桓娥的異常,於是保持鎮定地露出笑容。「只是想小玩一下。」
臧季珩的臉上依舊保有微笑,畢竟顧客至上。「我就先替你換籌碼,不知道你要換多少籌碼?」
「飯店的規矩一次能換多少?」雷震焰反問道。
「不限金額。」臧季珩徐徐地回答。
「那……」雷震焰思忖後回答:「不如就麻煩你先替我換五十萬元美金。」
臧季珩大吃一驚,掃視雷震焰一眼,猜測著此人是什麼來頭,出手居然如此大手筆。
雷震焰吩咐桓娥:「你先開一張五十萬元美金的支票交給臧經理。」
「好。」桓娥隨即開出一張美國銀行五十萬元金額的支票,將它遞到臧季珩的面前。「麻煩你。」
臧季珩審視手中的支票,確定無誤後說:「我馬上吩咐工作人員為你準備五十萬元的籌碼。」他轉身朝場內的關副理做了一個手勢。
片刻後,關副理來到臧季珩的面前,「臧經理,有何吩咐?」
臧季珩吩咐關副理:「這位雨辰先生想試一下手氣,麻煩你為他安排。」他的目光很快地就回到雷震焰和桓娥的臉上,「雨辰先生,希望今晚你能盡興,我還有事先離開了。」他臨走前不捨地多瞥桓娥一眼。
桓娥不經意對上那道充滿不捨的目光,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緊,隨即不語地緊摟著雷震焰的手臂,以求得到依靠。
關副理自然不敢怠慢,面帶笑容地注視著雷震焰和桓娥,「不知道雨辰先生喜歡哪一種賭法?」
雷震焰煞有其事地望向關副理,「請問場內是否有賭骰子?」
「有,我們Casino裡有各式各樣的玩法,請跟我來,我為你安排。」關副理有禮貌地說著。
第3章(1)
桓娥引領著雷震焰來到賭骰子的檯子邊。
接近賭骰子的櫃檯,雷震焰立刻感覺到骰子在木質圓蓋內不尋常的跳動。
這一把他沒有下注,當莊家揭曉木蓋內骰子的點數時,他即聽見一些竊喜聲還有幾道哀歎聲。
賭博嘛,自然是有輸也有贏,贏者看到面前的籌碼加倍成長,自然會有笑意,輸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發牌員瞬間取走自己面前的籌碼,這正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的最佳寫照。
國際性的高級賭場不似一般的賭場,?人無論輸贏絕不會放聲狂笑和胸頓足,在這兒,不僅僅賭錢,還賭一個人的賭品、風度。
臧季珩凝視著對雷震焰十分溫柔的桓娥,突然有一股酸澀感。
這種從未有的感受,如萬隻螞蟻啃蝕著他的心教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