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留歡合,那還有萬花樓、百花塢、醉仙樓、醉月閣……」她列出一大串妓院名稱。
「都不去,可以嗎?」真奇怪她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你發誓?」
「好好,我發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白亦城保證以後不再上花樓,除非有彎月特許,否則就罰我……」
「沒有女人愛。」
「好,沒有女人愛。」他照著她的話發完誓。「這樣可以了嗎?」
苗彎月想了想。「好吧。」一副勉強的語氣。
白亦城開始覺得她並不好惹了。
「你跟如仙大美人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
「沒有。」他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為什麼她會跑來告訴我,要和我共侍一夫?」
「那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我從來沒有享齊人之福的念頭。」他鄭重聲明。
「沒有三妻?沒有四妾?沒有什麼婢女侍寢?」
「絕對沒有。」他敢拿他的「白」姓發誓。
苗彎月沉默的看著他,良久,才終於鬆口說:「好吧,我相信你。」
真是謝天謝地,吃醋的女人絕對不好哄,此刻白亦城深切體認到這一點。她的質問結束,現在應該換他下吧。
「彎月,你在吃醋。」就算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喜歡他,但心裡絕對是在乎他的。
「哪有?」她不承認。
「只是如仙的一個小小挑撥,你就氣成這樣,這還不是吃醋,那是什麼?」
「我、我……」她被問得啞口無言。
有嗎?她真的喜歡他嗎?她只是很生氣別的女人覬覦他,很生氣他居然要別的女人,很生氣他會對別的女人好。
「承認你其實早就喜歡我,有這麼難嗎?」白亦城輕笑著抵著她的額心,兩人眼對眼、鼻尖相觸,親暱的氛圍頓時籠罩住兩人。
「我……我才沒有……」她的否認止於他貼來的溫唇。
「彎月,我喜歡你,你呢?」他眼神裡赤裸裸地寫著誠心與感情,苗彎月低下頭,只覺一陣赧然。
她喜歡他嗎?
他對她很好、很好:,她出了什麼狀況,他都是最緊張的那個人,只要有他在,她什麼也不必怕,她也很信賴他,不希望他對別的女人也像對她這樣。
想到這裡,苗彎月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她喜歡上他了,卻一直沒發覺,他說得對,她真的很遲鈍。
第九章
要這樣就承認嗎?
唔,小小刁難他一下好了,誰教他害她傷心落淚。
「不告訴你。」
白亦城一呆。看她的表情,她明明對他有情,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一句?
「彎月,你……」
「你好慢。」她突如其來的抱怨,讓白亦城一臉茫然,不明白這會兒又是什麼情況。「我在荷花池邊等了好久,你都沒有來。」
白亦城總算明白她在說什麼。「你跌到池裡了?」
「嗯。」她委屈地點點頭。「我想找你,可是我迷路了,找路的時候,沒注意到旁邊有荷花池,結果就跌進去了,衣服濕濕的,我不敢亂走,天愈來愈黑,我好怕你不來找我……」
「我到處找不到你。」天知道他找了她多久。「你呀,以後不管有多生氣,都不許再跑開,知道嗎?」
「你不惹我生氣,我就不會跑開了。」她還有理由反駁。
「答應我,以後就算生氣也不許轉身就跑,懂嗎?」他直接下命令。
「懂。」她咕噥地回道,小聲念著:「暴君、暴躁鬼……」
「你說什麼?」他蹙起眉頭。
她愈來愈大膽了,居然罵他罵得這麼順。
「有嗎?我有說什麼嗎?沒有啊。」苗彎月裝傻,偎在他懷裡,小手輕揉著他的胸膛。
「彎月,你在做什麼?」白亦城連忙抓住她的手。
「硬硬的耶!」她現在才發現他的胸膛跟她完全不一樣,好奇之餘,她推開他的手繼續摸。
任何一個身體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體被這麼玩弄。
「彎月!」他再度抓住她的手,大喘兩口氣後,低吼道:「別鬧了。」
「借人家玩一下又會怎麼樣?」小氣鬼!
她還敢怪他?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手被抓住,沒關係,彎月移動了下位置,本來是想偎得舒服一點,結果……咦?臀部下硬硬的是什麼東西?
她好奇地低下頭,白亦城立刻將她推遠一點,佯裝一臉的鎮靜。
「玩了一天,你也該休息了,明天我們還要陪王爺去遊獵。」
「遊獵引」她眼睛二兄。「好玩嗎?」
「對你來說,應該會很新奇。」如果一群人追著獵物跑,搶著要射中它叫好玩,那就是好玩了。
「那好,我要去。」她歡呼地抱住他,身體正好緊貼著他。
「那,現在先去睡覺吧。」白亦城暗自深吸一口氣,語調保持和緩。
「嗯。」她點點頭,拉著他走向床。「可是我要你陪我。」
「不行。」他立刻搖頭。
苗彎月說哭說哭。
「你不疼我、不對我好了……」她指控的瞪著他,「哼,不好就不好,我也不要跟你好,你走好了,我不要理你了……」她賭氣地爬上床,整個人埋在被子裡。
「好好好,我陪你就是了。」看她這副模樣,白亦城除了投降,還能怎麼辦?
頂多他一夜無眠就是了,但他捨不得看她難過--明知道她不是真的難過,可是他就是捨不得。
脫鞋上榻,他連人帶被將她摟入懷裡。
「好了,現在可以乖乖睡覺了嗎?」
苗彎月這才抬起頭,「那個。」她指著床幔說。
白亦城將床幔放下後,裡頭的小空間立刻形成一股曖昧氣氛。
「現在可以睡了吧?」微弱的光線中,他好像看見她竊笑的表情。
「嗯。」她乖巧地應了一聲,放開棉被,改而摟住他,在他懷裡找到熟悉的位子。
一刻鐘過去,白亦城只覺精神愈來愈好,一點也不覺得疲累,而他懷裡的人一直不太安分。
她是閉著眼睡覺的模樣,可是身體卻挨著他磨來蹭去,狀似無意,其實根本就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