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的意思是他身手了得?」阿凱皺著眉頭低問道。
「若身手不好,我早就先斃了他。」他眼裡閃著陰狠的光芒,「重要的是,亞蘿似乎很喜歡他,就算要對付他,我也不能讓亞蘿知道。」
「那少爺可想到方法了?」
「還沒有。」他氣憤的猛捶了下沙發。
「我倒有個主意。」阿凱諂媚的笑著。
「哦,那你說說看。」
「他應該有家人吧,既然不能對付他,那就朝他的家人下手。」
「但若是讓亞蘿知道,我要接近她就更難了。」潘傑瑞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得到她,凡是他想得到的女人,沒有任何一個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少爺,我還有一個計策。」阿凱眸光一閃,得意的笑咧嘴,「非但不會影響你與費大小姐的交情,還可以徹底破壞她和那個保鏢的感情。」
「哦?」潘傑瑞對他勾勾手指,「快說。」
阿凱走近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出心裡的計劃。
在裘子騫電話緊急召喚下,強森丟下公事,趕到那間舊屋,一進門就瞧見裘子騫在喝著悶酒。
「發生什麼事?」強森走近他,抽走他手中的酒瓶。
「我悶呀。」裘子騫仰首輕歎,他煩的就是費亞蘿。
她似乎愈來愈愛纏他,可惡的是,即便他回以冷漠的表情、冰冷的眼神也嚇唬不了她,她頂多是雙手托腮瞪著他,然後絮絮叨叨的念著他的不是,真是令他頭疼不已。
「悶什麼?該不會是費慕林發現了吧?」強森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搖搖頭,「不是。」
「那你急著把我找回來做什麼?」強森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費慕林老好巨猾,他既然知道我『父親』住在這裡,自然會派人注意你,可是你為了公事常溜人,極可能會穿幫。」
「你的意思是我得繼續住在這裡假扮你的父親?」強森微蹙起眉,「可最近我有很多事要做。」
「再待幾天吧,我會盡快取得費慕林的信任,找出他販賣人口的證據。」裘子騫打定主意,他得盡快完成這樁任務,才能脫離那女人對他的影響。
「這……」強森想了想,點頭道:「好吧,這樁任務已進行到這裡,絕不能掉以輕心,我會私下聯絡局裡,將我手上的一些案子交出去。」
「謝謝你,強森。」裘子騫拍拍他的肩,釋然地笑了。
「那你先回去吧,凡事小心點。」強森給他鼓勵性的微笑。
望著強森似父親般和藹的笑容,裘子騫動容地上前擁緊他,嘶啞地說:「組長,謝謝……真的謝謝。」
「別肉麻了,快回去吧。」強森爽快一笑,「等這次任務成功後,我再給你抱個夠吧。」
「行,到時肯定抱得你無法呼吸。」假扮冷漠多時,裘子騫差點忘了以往屬於自己的颯爽神采。強森拍拍他的肩,「快回去吧,要是讓費慕林起疑心就前功盡棄了。」
「OK,你自己保重。」再望了他一眼,裘子騫才轉身離開,可為何他心底有一股不祥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哇!」
裘子騫甫踏進客廳,便被費亞蘿給嚇了一跳,「你在做什麼?」
「人家等你等了好久耶。」費亞蘿鼓起腮幫子,眼珠子轉了轉,「你生氣了呀,我又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你有什麼事?該不會是費先生要我護送你去哪兒吧?」
「不是。」她搖搖手,甜甜一笑,「你跟我來。」
他眉一蹙,不知她葫蘆裡在賣什麼藥,只好跟著她來到外頭院子的一棵大樹下。
「你看。」費亞蘿指著桌上那個長相有點怪異的蛋糕。
「這是……」裘子騫瞇起眸。
「生日快樂!」她抬頭深情地望進他那雙深邃的眼,「這蛋糕是我自己做的,雖然不怎麼好看,卻代表我的心意。」
「生日?」今天是他的生日,可她怎麼會知道?
「怎麼?不開心呀。」見他面無表情地瞪著她,她楊笑的臉不禁垮了下來。
裘子騫一把抓住她細瘦的手腕,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生日?你調查我?」
他狠戾的瞇起眼,怎麼也沒想到他千防萬防,就是沒防這個女人,被她精湛的演技所騙,讓她有機可乘,壞了大事。
「你……你放手,好痛!」她忍不住淚盈於睫。
為什麼她這麼做居然感動不了他的心,反而讓他這麼生氣呢?
難道他就這麼討厭她,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快說,你為什麼要調查我?」裘子騫眸光一緊,手上的力道並沒有放鬆分毫。
「我沒有調查……我只是……只是……」費亞蘿痛得直掉淚。
「只是什麼?」
「只是昨天下午我偷偷去你家看你父親,買了些補品送他,閒談間他告訴我的。」她索性一古腦地吐出。
「強——是我爸告訴你的?」他雙眉緊蹙,不解強森告訴她這些要做什麼。
她點點頭,「對,他突然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但不知道要買什麼東西送你。」
裘子騫的思緒突然飄到遠方,想起過去幾年生日時,因他常忙得沒空回台灣與親人共度,都是由強森為他過生日。
一抬頭,他瞧見她柳眉緊蹙的模樣,這才趕緊鬆開手,「對不起。」
費亞蘿低頭揉著手腕,上頭有五道紅指印。
裘子騫深吸了口氣,「我看看。」
抓過她的小手,他輕輕為她按摩,溫柔的動作讓她的心情一振。
她閃著水霧的眼凝視著他,怯生生地問:「你不生我的氣了?」
瞧她那副受盡委屈卻仍好言輕問的模樣,他強築在心頭的冷硬突然崩潰了,用力將她抱個滿懷,下顎抵在她頭頂上,「對不起,一定很疼是不是?我脾氣太沖了。」
費亞蘿難以置信地張大眸,沒料到他會抱她抱得這麼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挑眉看著她,「你怎麼不說話?」
「我……」
輕推開她,他看見她眼角掛著淚,「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