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推開他,「是你自己跑進我房裡洗澡,我當然得對付了。」
「對付我你也不用拿這種東西。」她真以為這東西可抵擋壞人嗎?
「我高興、我喜歡、我愛,不行嗎?」被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所逼,她口不擇言的對他吼道。
「是,你喜歡、你愛是不是?那你拿著這燈座進去自殺吧。」他重新將它交回她手上。
看著手中的燈座,她實在不明白為何拿著它進浴室就是自殺,「你以為我怕你,進去就進去。」
她想走進浴室,卻被他給逮了回來。
「你真的不要命了嗎?還是你虛有其表,連最基本的常識也沒有?」
「我怎麼了?」這個殺父疑凶居然有膽子在她面前這麼囂張。
裘子騫歎了口氣,「水會導電的,若是插著電的電器碰到水,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剛剛若非我及時拉住你,你早就跌進浴池裡了。」
「我……我……」聽他這麼說,她居然哭了。
她是知道「水電交加」的後果是什麼,可是當時她慌了嘛!
「你哭什麼?」老天,他一看見女人的眼淚就沒轍。
「誰要你悶不吭聲的進來,還在浴室裡洗澡,我爸不在……我以為有壞人,我……」她垂著腦袋,百般委屈地說。
「傻瓜,別哭了。」他擁緊她,輕拍她的肩。
她突然瞧見赤裸著上身的他胸口一片黑毛,錯愕的張大嘴,下一秒就猛力推開他。
「你怎麼了?」他蹙眉看著她。
發現她的目光直盯著他胸前,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沒見過男人的胸毛啊?」
她傻氣的搖搖頭,雖然他們已有過肌膚之親,可她並沒有仔細看過他的身體。
「想不想看我全身赤裸的樣子,嗯?」他笑睇著她。
「我才不要看呢。」費亞蘿趕緊別開臉,「這裡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為何每次遇上他,她就會忘了他可能會是她的殺父仇人?為什麼一看見他,她的心便會不由自主的戀著他?
「別忘了,你爸爸可是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給我。」他邊說邊將她鎖進懷裡。
聞言,費亞蘿身子繃緊,抬頭望著他俊逸的五官問:「你真的沒有殺他嗎?」
「當然沒有。」他目不轉睛地回視她。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你騙我,我會……我會殺了你。」她眸裡閃出兩道鋒利的光芒,讓他心頭一震。
裘子騫撇撇嘴,俯低身在她的耳畔說:「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說完,他的熱唇貼向她溫潤的唇瓣,緊緊擁著她。
他會保護她,永永遠遠,因為愛她,他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潘洛利趕回菲律賓,一下飛機便通知買方要提早交貨,但因文件不齊全,他便走了趟與他勾結的外貿公司。
這一路上他戰戰兢兢的,深怕有人跟蹤,到了公司,他喚來最信任的手下,「阿強,三天後的那批貨今天就要出去。」
「這……可是我怕來不及,找不到費議員,買來的人頭可能趕不及過來簽文件。」阿強提醒他。「不管了,這次由我來,東西先出去再說,否則那姓裘的傢伙一追查起來,貨出不了,可是會毀約的。」
「會不會太冒險?」阿強擔心地問道。
「冒險總比毀約賠錢好吧。」潘洛利深吸口氣,「快把文件拿來。」
「是。」
潘洛利在文件上簽下名字,「快拿去,最好是今天出去。」
「我知道。」
阿強離開後,潘洛利一手揉著眉心,忍不住長歎一聲。
老天,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希望這次出貨別出事才好……對,以前出貨也都沒事,他要有信心才是,別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怎麼了?一直哀聲歎氣的。」話聲方落,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潘洛利抬眼瞧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原來費慕林沒死……他不但沒死,還好好活著。
費慕林淺淺一笑,「我等這天等了好久。」
「王八蛋,你是故意的!」潘洛利恍然大悟,「你以為出賣我就可以脫罪嗎?過去幾次出貨全是你簽的。」
「沒錯,是我簽的,可是那幾次出貨警方全知情,那些少女也全放了回去。」費慕林瞇眼笑道。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潘洛利錯愕的瞠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因為那些買方也被警方抓了,你當然不會知道。」
潘洛利猛搖著頭,「不……不……我事後都有打電話跟他們確認。」
「那不過是警方的障眼法。」費慕林淡淡的說。
「你們竟然騙我!」潘洛利緊握雙拳,恨不得殺了費慕林。
「我為什麼要幫你?你為了私利居然做出販賣少女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一直到現在才抓到你的把柄,可知道耗費了我們多少苦心?」費慕林每說一句便逼近一步,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潘洛利連連後退。
「你們?你的意思是除了你還有其他人了?」他顫抖地問道。
「當然了,像你這種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不,我不會就這麼輸了,我還要賺大錢,我還要成名,絕不可以讓警方抓了。」潘洛利激動地大喊。
「別傻了,潘洛利,你醒醒吧。」費慕林見他這副樣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形容。
「這絕對是可能的,只要你幫我掩飾,我可以想辦法找人頂替,一定有辦法,我絕不能被抓啊!」他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樣仿似受了很大的刺激,費慕林只能重重地歎了口氣。
「為什麼你不肯幫我?你怎麼可以不顧我的死活?」潘洛利怒瞪一雙眼睛,臉色猙獰。
「因為我是FBI幹員,找出你做奸犯科的證據是我的任務,你殺了我妻子、毀了我的人生,我還沒找你算賬,又怎麼可能幫你呢?」想起一年前驟失妻子的震驚和悲傷,費慕林就無法原諒他。
聞言,潘洛利倒抽口氣,「原來你都知道……」他衝上前揪住費慕林的衣領,恨不得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