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所以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們說,我爸還說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會好好回報你。」費亞蘿壓根不知道他的目的,語氣充滿感激的說。
「我不需要任何回報。」他收回一直凝視著她的視線,神情漸漸轉為不屑。
這女孩雖然長得很美,但他不相信費慕林所生的女兒會是什麼好女孩。
「我想也是,你為了救人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又怎會要區區的回報呢。」費亞蘿能理解的點點頭。
「你知道就好。」他撇撇嘴,轉開臉不看她,「我想睡一會兒,你沒事的話可以先離開了。」
他傷口疼得要命,實在沒精力跟她閒扯淡,還是利用時間養傷才是。
「哦。」她點點頭,想了想又說:「等下會有位叫大喬的在外面守著你,若你需要什麼直接喊他就行了。」
「我不用人守著。」他回過臉看著她那張纖美的容顏。
他的注視讓她的心漏跳一拍,「嗯……還是需要有人在這裡照顧你的,那我……我先回去了。」咬著唇,往後退了幾步,她快速地衝出病房,還好外頭的記者已散去,她可以平平靜靜的離開了。
費亞蘿背抵著牆,只覺得心跳得好快,這是怎麼搞的,她居然會迷失在他那雙深幽瞳心裡。
大喬朝這裡走來,朗聲道:「大小姐,你還在這呀,剛剛先生打了電話來,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照顧病房裡的人吧。」搖搖頭,費亞蘿轉身離開。
可她的心情卻是一片混亂。
第二章
「亞蘿,我昨天聽新聞說你爸爸被射殺呀?」凱蒂一看見她便尖聲問道。
費亞蘿搖搖頭,輕笑道:「你是看哪一台新聞呀,胡說。」
凱蒂抓抓頭髮,「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若是真的,今天我怎可能還會過來。」費亞蘿邊說邊走進工具室,找出義工的背心服穿上。
「可昨天這則新聞鬧得很大,事情的來龍去脈新聞都說不清楚,我又不敢打電話問你。」
「為什麼不敢?」費亞蘿不解地揚起眉。
「還不是怕你哭得死去活來的。」凱蒂偷覷著她的表情。
瞪了她一眼,費亞蘿揮揮手,「呸呸呸,我爸好好的,我哭什麼,別說這些話觸我楣頭。」她頓了頓,又說:「其實昨天有個人替我爸挨了一槍,我爸才逃過一劫。」
「是你爸的保鏢?」凱蒂好奇地張大眼。
「不是,一個陌生人。」費亞蘿微蹙起修長的柳眉,「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害我父母呢?難道一扯上政治,人就會變得這麼可怕嗎?」
凱蒂聳聳肩,「對於政治我也不懂。」
「唉,還是別懂比較幸福,我已經失去母親了,不容許任何人再奪走我父親的性命。」費亞蘿心裡為父親感到擔憂,更不齒那也不擇手段、隨意奪人性命的壞人。
「我知道你心底的孤寂,還有,你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跑來這裡當義工,真的讓我很佩服。」凱蒂由衷地說。
「提這個做什麼?」費亞蘿搖搖頭,「我是個普通人,只想做我想做的,別把我說的這麼偉大。」
「呵呵,我就是喜歡你這種不造作的個性。對了,暑假已經過了半個月,剩下的時間你還會來嗎?」
「當然會來了,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想我的。」對她扮個鬼臉後,費亞蘿又道:「我去給愛琳婆婆擦身體,有事再叫我。」
接下來的時間,費亞蘿不但幫老人擦洗身體,還替他們處理一些穢物,可說是相當盡責。
一直忙到中午,她才鬆了口氣,依照慣例,她準備到對面的咖啡屋叫杯咖啡與小點心當午餐果腹。
她剛越過馬路就看見阿威從另一邊走過去。
奇怪,他不保護爸爸,跑來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她快步跑過去,揚聲喊道:「阿威……阿威……」
「大小姐。」一見到她,阿威恭敬地鞠個躬。
「你是來找我的嗎?」跑得太急,她微喘地問道。
「不是的,我是追那位替先生挨了一槍的病人。」他邊說邊往四周瞧瞧是否有裘子騫的身影。
「他怎麼了?」她心頭一驚。
「他趁我去買午餐時溜了。」阿威緊皺著眉頭,「昨天他才從手術室出來,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跑什麼跑,簡直是不要命了。」
聞言,費亞蘿不禁心急起來,「你怎麼知道他往這兒來呢?」
「我追出醫院時,正巧看見他往這個方向跑來,可追到這裡卻不見人影。」阿威愈說愈急,「我剛才通知過先生,他要我一定得找到那人不可,可我要往哪兒去找人呢?」
「我幫你找好了,你往那兒,我往這條路。」費亞蘿提議道。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傷得那麼重竟然還亂跑,如果昏倒在馬路上還得了。
「大小姐,謝謝你,否則我定會被先生叨念的。」阿威朝她點點頭,隨即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費亞蘿也往前找去,一路上她不停的左顧右盼,搜尋著那人的身影。
走了好久,她走得腿都酸了,仍不見他的人影。
他該不會是往另一邊跑了吧?否則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怎有體力跑這麼遠呢?
費亞蘿靠在路邊石牆上喘息時,突然瞧見對面公園的休息椅上坐了個黑衣男子。
雖然他背對著她,可她有種感覺那個人就是他。
她快步跑過去,輕手輕腳的靠近他,離他愈來愈近,她更加確定他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喂。」她輕輕喊了聲。
坐在休息椅上的男人抬起頭,瞇起一雙似深潭般的眸子看著她,「怎麼又是你?」
「看樣子你還記得我。」費亞蘿絲毫不在乎他的冷漠,反倒因他記得自己而沾沾自喜。
裘子騫一手撫著胸坎,氣息微端地看著她,「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呃,我……」被他這一問,她無言以對。
他將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緊閉雙眼,還微微咳出聲,「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