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對她呢?仍是不解。
費慕林一得到消息,立刻從北美趕了過來,親自前往醫院探視他。
「年輕人,聽說你可以出院了,我就特地來見你,以免你又跑了。」
「你是……」裘子騫假裝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我是費亞蘿的父親,也是你救的人,難道你沒印象?」費慕林有絲詫異地望著他。
他搖搖頭,「抱歉,我是沒什麼印象,因為當時非常緊急,我在救你之前什麼也沒多想。」
「你身手好,面對那種情況反應又很快,我是想知道你的工作是?」費慕林會這麼問,是想多瞭解他一點。
裘子騫揉了揉眉心,輕歎一聲,卻沒有回答。
「怎麼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費慕林關切地問。
「也不是,只是往事不堪回首。」裘子騫深吸口氣,背靠著牆壁,「我來自台灣,原本的工作是警察,卻因為……」他住口不說。
「因為什麼?」費慕林逼近他問道。
「因為一次工作上的失誤被降級。其實那次並非我的錯,可他們不願聽我解釋,只是就他們所見的表面印象定我的罪。」裘子騫撇撇嘴,「雖然最後經查證我是冤枉的,卻已在我內心造成了極重的傷害。」
「所以你便對警察的工作感到厭倦了?」費慕林試探的問道。
「算是吧,於是我就帶著我父親來到美國,只想換個環境,換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他搓搓鼻翼,隨即抬頭望著費慕林,「當時我是出自反射性的動作救了你,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我的傷也好了,是該回去了。」說完,他轉身打算離開。
費亞蘿見狀,立刻上前喊住他,「喂……你真要走?」
裘子騫頓住步伐,緩緩回頭看著她,「我叫裘子騫,資小姐,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
見他就要離開了,費亞蘿扯扯父親的衣袖,「爸,你真要眼睜睜的看他走?」
費慕林笑著拍拍她的手,揚聲喊道:「裘先生請留步。」
裘子騫再次頓下步伐,回頭瞧著他,「還有事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回球場當桿弟?」
「可能吧。」
「若真如此,你不妨在我身邊做事如何?」費慕林笑了笑,「就做我的保鏢,我一定會盡心照顧你還有你父親。」
裘子騫搖搖頭,「我說過,救你只是出於第一反應,沒有其他,你不必放在心上。」
「小子,你該不會沒聽說過我費慕林的身份吧?」費慕林半瞇起眸,望著裘子騫高傲的神情。
「沒聽說過也被你身旁那兩位保鏢給提醒得忘不了。但我說過,我什麼都不要,謝謝你了,費議員。」對他微微頷首後,裘子騫頭也不回的離開。
「爸,你怎麼讓他離開了呢?」費亞蘿錯愕地望著父親。
「怎麼了?亞蘿,他走就走,你為什麼這麼緊張?」費慕林不解的望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我……」費亞蘿一愣,不知如何解釋。
「唉,當初我是看在你有照顧病人的經驗上讓你去照顧他,沒想到你會喜歡上他。」
「我沒有喜歡上他。」費亞蘿臉兒一臊,立刻轉向一旁。
「你老爸又不是沒年輕過,你小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我怎會不知道。」他撇撇嘴,「是不是被他的骨氣和不苟言笑的酷冷樣所吸引?」
費亞蘿一顆心驀地加速跳動,並沒有否認。
「放心吧,那小子老爸也挺欣賞,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找回來的。」他邊笑邊往前走。
這幾天他會要亞蘿擔任看護照顧裘子騫,目的是想試探裘子騫的心思,私底下可是派了數名人手在附近監控,保護女兒的安全。
經過這十多天的測試,證明這小子不是個低俗下流之輩,傷勢好了也沒覬覦亞蘿的美色而乘機侵犯她。更重要的是,他不曾有半點巴結奉承她的舉止,無論面對誰,他都是一副冷酷的模樣。
「人都走了,你要去哪兒找?」費亞蘿嘴裡嘀咕,背著背包跟在她父親身後走著。
費慕林揚唇一笑,「小傻瓜,爸已經派人在他身後跟著了。」
「哦。」費亞蘿眼睛一亮,加快腳步走到父親面前,「你的意思是等會兒你就知道他家住哪了?」
「對,丫頭。」用力揉揉她的頭髮,費慕林放聲大笑。
他們父女相偎的身影在陽光下形成一道長長的影子,可他們卻不知道重重的危機正等著他們。
裘子騫快步走進一間簡陋的平房。
屋裡有位老人躺在床上,他快步走過去,坐在床沿說道:「爸,我回來了。」
老人轉過身笑望著他,壓低嗓音問:「你總算現身了,真把我嚇壞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強森所假扮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裘子騫扯唇一笑,瞥了門口一眼,「有人跟著我,得小聲點。」
強森眉頭一蹙,接著直咳出聲,「咳咳……我說子騫,這幾天你跑到哪裡去了?讓爸擔心死了。」「你別急,我這不是回來了。」裘子騫拍拍他的背脊。
「餓了吧,爸爸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強森想要下床,卻讓裘子騫阻止。「爸,你不舒服就別操心了,我不餓。」
「真的?」
「嗯,就算餓了,我也可以自己來。」他傾身靠近強森,低聲說:「聽見腳步聲了,他們就要進來了。」
強森點點頭,快速躺好,靜待腳步聲的接近。
當房門被推開的剎那,裘子騫立即回頭問:「誰?」
「是我。」費慕林站在門外,漾著淺笑問:「我能不能進來?」
「當然可以,只是……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裘子騫邊說邊拉出放在木桌下的板凳,「不好意思,我這裡很簡陋,委屈你了。」
「在邁阿密沒有我費慕林想知道卻無法得知的事。」費慕林扯唇一笑,轉頭瞧了瞧屋裡簡單的擺設,「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還有這位是?」
「他是我父親,呃……應該說是養父吧。」強森是西方人,總不會生出個黑頭髮、黃皮膚的兒子。裘子騫倒了杯水給他,「還有,這句話我已說了不下百遍,我很好,什麼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