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路易斯。
偎在他身邊的女子,一雙小手更是被他的表情給嚇得不敢亂放。
早知道她下午就別貪歡,應該早一點要約翰先離開的,麗琪暗自在心中懊惱著。
她怎麼會知道路易斯這麼早就會到她那裡?不是約好七點整見面的嗎?
再說,是他不常來找她,她才會寂寞的搭上約翰,她又不是故意的!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麗琪卻不敢這麼對路易斯說。
不知道路易斯會不會原諒她?她悄悄的覷了一眼路易斯冷淡的臉,心中開始忐忑不安。
路易斯不是沒察覺到麗琪的緊張,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再對她展露任何笑容。
她是他花錢供養的女人,而她竟然在他買下的宅子裡,與其他的男人交歡!
更過分的是,她還拿他的錢,供養其他的男人!
他並不在意他的女友背著他做出偷雞摸狗的事,女人也是人,有生理需求也是無可厚非的,可至少要做得隱密些,聰明的別讓他發現才對。
她真以為她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嗎?重要到她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他都能容忍嗎?
他又不是傻子!
原本路易斯決定自行前來的,可一想到所有的人都攜伴參加,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讓麗琪同行。
至少她還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對他撒潑,她沒那個膽!
一曲纏綿的藍色多瑙河就在路易斯的微怒和麗琪的忐忑不安中結束,曲畢,所有的人皆起立為樂師們和舞者的精采演出而鼓掌著。
樂師和舞者對著眾人微一鞠躬,結束了今天的表演。
「賈斯頓先生,今天真是一場優雅的聚會啊!」金髮藍眸的會場主人一走近,麗琪立刻得體的稱讚。
「只要大夥兒覺得開心就好。」賈斯頓笑說,伸出手和路易斯、麗琪互握後,目送他倆離開庫爾沙龍。
一坐上豪華的凱迪拉克房車,原本還掛在路易斯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無蹤。
他沉著臉,點燃一根雪茄,兩眼深沉的睨著麗琪。
她顫抖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搭在路易斯的手上。「路易斯,我……」
「把你的手拿開!」
麗琪嚇得馬上收回手,怯怯的張大眼睛,試圖用楚楚可憐的模樣來打動路易斯的心,可惜,在他那冷硬的眼眸裡,瞧不出一點心軟的跡象。
可他也不像是在動怒,只是看他的表情,彷彿坐在他身邊的她,只是個不相干的人。
一路上,兩人默不作聲,一直到車子駛近麗琪所住的別墅前,路易斯才突然開口。
「這房子給你,我會再匯五十萬美金進你的戶頭,不過從今以後,你別出現在我面前!」
他對他的前任女友從不吝嗇,這一點麗琪很清楚,只是收下了這棟房子和匯款後,他將從此消失在她的世界裡,可她不想要這樣啊!
麗琪馬上淌下淚滴。「路易斯……別對我這麼殘忍……」
美人落淚的淒楚模樣,不但沒有打動路易斯的心,反倒換來他冷冷的一瞪。
對於他已經不喜歡的人、事、物,路易斯從不心軟。
「我不喜歡聽廢話,你最好馬上住口。」
「可是……」麗琪仍想為自己多辯解些什麼。
「閉嘴!」他冷斥一聲,車剛好停在麗琪的住所前,路易斯主動的打開車門,「下去!」
「路易斯……」
「出去!」路易斯低頭吸了一口雪茄,白色的煙霧瀰漫在後座中。「再遲一秒,我絕對讓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聞言,麗琪驚慌的爬出後座。
當她一下車,加長型的凱迪拉克馬上往前駛去。
只留下車子所揚起的煙霧和寂寥空虛的感覺,充塞在麗琪淌淚的眼眶裡。
???
因為煩悶,也因為懊惱,路易斯要司機在飯店附近隨便找個酒吧讓他坐坐。
維也納雖然是個文化城市,可是在酒吧裡上演的戲碼依舊,不待路易斯坐定,身邊便出現了幾位妙齡女郎對他猛獻慇勤,並用眼神暗示著晚上的精采節目。
路易斯笑笑的看著女人們為他今晚的去處而爭風吃醋,甚至差點大打出手。
他啜了一大口威士忌,唇角的笑意頓時不見了;他覺得……好煩、好累,這感覺他從未有過!
不是他依然對麗琪有情,而是一向習慣主導事情發展的他,從沒感受過這種被人當作傻瓜的感覺。想他縱橫情場無數年,因被人背叛而結束一段感情,這倒還是第一回!
真想不到,他一向不放在心上的女人,竟然可以讓他感覺這麼沮喪。
路易斯煩躁的執起酒杯再啜飲一口,決定今天晚上不願再讓女人這種「低等生物」來左右他的心智。
可酒入愁腸愁更愁,幾杯威士忌下肚,他不但沒少幾分懊惱,反而覺得他的腦袋更沉重難受。
在他的腦袋仍保有一絲清醒時,他揮別了仍在爭吵的妙齡女子,一個人獨自踉蹌的走出酒吧,上了他的豪華座車。
「宜爾先生,現在您要到哪兒?」司機透過對講機,猶豫的問道。
「去哪?」路易斯反問著自己,呆愣的看著窗外的行人,一時間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在維也納還有什麼地方好去的?路易斯撫著隱隱作疼的太陽穴,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脆弱。
好一會兒,他才回答。「到我的別墅去吧!明天一早,我再離開維也納好了。」
第六章
路易斯突然的到來,讓所有僕人、管家,還有一心盼著他的傑絲妮覺得措手不及。
路易斯面對他所造成的混亂,只是呵呵一笑,揮揮手,要大夥兒別忙著招呼他,此刻他只想倒頭就睡。
「你們別忙了,我明天就回……呃……美國去。」癱在沙發椅上的路易斯打了一個大酒嗝,對著站在他眼前的管家表示。
所有的人聽到他的話,都停止了手邊的動作,不約而同的望向端著醒酒茶、站在路易斯身後的傑絲妮一眼。
只見她原本笑意盈盈的嘴角突然一僵,手輕顫了一下,當發覺所有的人都用悲憫的眼神睨著她時,她努力的擠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