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阿德扶著鮑佑年坐進BMW房車,再將輪椅收進後車箱放好。
天紹慈坐進去,待車子駛離小巷子,她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到底有多少輛車呀?」
「沒算過。」鮑佑年的回答就好像沒去算過自己有幾根頭髮般,彷彿她的問題窮極無聊。
「有幾輛車你沒算過,會不會太誇張了!」
「阿德,我有幾輛車?」鮑佑年乾脆直接問專心開車的阿德。
「總裁總共有十七輛車,除了勞斯萊斯外,法拉利、保時捷,還有一輛限量的藍寶堅尼……」阿德如數家珍的將他所擁有的車全告訴她,如果不是有幸能當他的司機,這輩子還沒有機會看過這些價值不菲的名車,更別說是開了。
天紹慈愈聽眼睛睜得愈大。這男人到底多有錢呀!
鮑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知道郭台銘、王永慶,也知道國泰蔡家、新光吳家、中信辜家,可在台灣她真的沒聽過姓鮑的這號大人物,難不成真是她太孤陋寡聞了嗎?
半個小時後,阿德已經將車駛進大樓地下停車場,停在專屬停車位,下車拿出輪椅。
天紹慈趕緊下車,幫著阿德將鮑佑年扶出車子,再推著輪椅搭電梯直接上樓。
她看著電梯裡的燈號,這棟大樓總共有三十八層,阿德按的樓層也是三十八。有權有勢有錢的人都喜歡高高在上,宛若世界就在他腳下般不可一世。
噹一聲,電梯停了,電梯門才一開,隨即看到有三個人早已等在電梯外,一見到他馬上必恭必敬的對他鞠躬作揖,異口同聲說:「總裁好。」
這種陣勢、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很像小學時,在校園中見到校長,皆要大聲急呼「校長好」一樣滑稽可笑。
原來大老闆也喜歡搞這一套呀!
真幼稚。
鮑佑年只是冷著臉交代著,「阿德你在外面等我,讓她推我進去。」
「是的。」阿德將推輪椅的工作交給了天紹慈。
她只好接手,隨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精明幹練、不苟言笑的女人進到一間好大的辦公室,大到她無法目測這間辦公室的坪數,至少比她住的套房大上個四、五倍,靠近整片玻璃牆前有一張比床還大的紅杉木辦公桌,一旁有一面超大的櫥窗,裡頭擺著不知什麼朝代的磁器,地板上鋪著波斯地毯,中間則是一組乳白色的德制沙發組。
她充滿驚歎!看著這間格局雅致的辦公室,雖然傢俱不多,卻不會有空蕩蕩的感覺。
辦公室就這麼大,她實在好奇他的住家會豪華到什麼程度!
她的夢想好小,只想要買一間可以安身立命的小套房,就得辛苦那麼久,夢想的實現遙遙無期,有錢人呢,卻不管用什麼東西,都只有一個字--貴!
欸,有錢真好。
「把我推到辦公桌那邊去。」鮑佑年命令她。
天紹慈依言推著他過去,輪椅還沒到之前,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已經先將辦公桌後的椅子挪開,方便他的輪椅進去。
鮑佑年寒著臉沒說話,辦公室裡的人全都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這模樣真像電視劇裡演的皇上,他不說話,下面的臣子沒有人敢吭一聲。
她看到大家怕他怕成這樣,她卻常常和他槓來槓去,覺得自己還真有點不知死活。
沉寂了十分鐘後,鮑佑年終於開了口,「陳秘書,妳叫會計部將江芷若的薪水算一算,她一到公司馬上將薪水拿給她,收回她的員工證,以後沒有經過通報不准她進入公司。」
「是的。」陳秘書正要依著總裁的吩咐去做事,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人影如旋風般奔了進來,一下子就跑到鮑佑年的身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也不在乎還有「觀眾」,直接往他的臉頰上用力一吻。
「年,我好想你,你知道嗎?你想不想我?」江芷若用著嬌嗲的聲音,軟言軟語的對他撒嬌。
她下了節目才剛離開公司,就接到陳秘書的電話,說鮑佑年要見她,她高興的差點飛起來。然而為了拿喬,她故意遲了十分鐘才進公司。在她的觀念中,約會遲到是女人的權利,男人等女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鮑佑年將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拉開,再將她推離自己。「陳秘書,快去處理。」
「是的。」陳秘書退出總裁辦公室。
「吳經理,把江芷若這半個月的業績報表拿給我。」他的話才一說完,營業部吳經理馬上將準備好的報表攤在他的面前。
鮑佑年很快的看了一遍,愈看臉色愈壞。
「楊經理,通知節目部,以後江芷若的時段由林雨彤來接,她的時段再另外安排別人主持。」
「是的。」楊經理回答。
「佑年,你將我的時段給林雨彤,那我呢?」江芷若在心中暗自竊喜,他把屬於她的時段交給別人,是否表示她被扶正,即將成為總裁夫人?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天紹慈,不禁替這個白癡女人擔心,她記得她,在醫院時她去過一次,還被鮑佑年毫不客氣的趕走。
今天在家時,她也陪著他看了一個小時她所主持的購物頻道節目,只能用荒腔走板、亂七八糟來形容。
片刻之後,陳秘書回來了,她將薪水袋和江芷若的解約書放在辦公桌上,便退了出去。
「這是妳的薪水和三個月的遣散費及解約書,留下出入證,妳可以走了。」
江芷若被他的話給嚇到了,整整三分鐘後才反應過來。「年,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她不敢相信的問他,但見他一臉嚴肅,她才開始懂得不安。「年,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你說,我一定會改。」
「我已經給過妳好幾次的機會,是妳不懂得把握。」
「我不明白。」
鮑佑年將桌上她的業績報表往她腳邊一丟。
江芷若蒼白著臉,蹲下去撿起腳邊的資料夾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我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