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鮑先生的特別護士。」
「那妳進去告訴佑年,我來看他。」
「小姐,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江芷若。」
「妳等一下,我這就進去問鮑先生要不要見客。」天紹慈沒直接請她回去,雖然明白就算問了也一定是白問,但為了讓她死心,她還是得進去問一問。
她打開門進去,正想將門給關上,江芷若卻一把將門推開,跟著進來,在她尚未開口阻止前,火速奔到鮑佑年的病床旁,嗲聲嗲氣的對著他抱怨,和剛才頤指氣使的模樣判若兩人,「變臉」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驚歎。
「佑年,你怎麼會住在這種爛醫院,我來了好幾次,全都被擋在病房外,你一定要教訓那些白目的護士,讓他們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
天紹慈站在門口,看著他逐漸變色的臉,不禁替這個不知死活的美麗女人捏一把冷汗。
一個女人若單只有臉蛋、身材,頭皮下裝的卻是漿糊,不懂得察言觀色,那還真有點悲哀。
「那妳是我的什麼人?」鮑佑年冷冷的問。
「啊!」江芷若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是你的女朋友呀!」她轉過頭看著還站在門邊的特別護士,著急的吩咐她,「妳還不趕緊叫醫生來。」
「做什麼?」天紹慈呆呆的問。
「他出車禍傷了頭,連我是誰都忘了,當然得叫醫生來看看。」江芷若說完後,馬上覺得不妥,隨即又說:「不行,這種小醫院的醫生醫術一定不怎麼樣,醫療器材也一定很爛,我現在就幫你辦轉院手續,轉到大醫院去治療。」
「妳還不趕緊把她趕出去。」鮑佑年對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門邊當門神的天紹慈吼道。
「妳聽到了沒,佑年叫妳出去。」江芷若以為他要趕護士出去,不讓她打擾他們,高興的說:「今天晚上我會留在這裡照顧他,妳可以回家去。」
「那就麻煩妳了。」
這兩天都睡在那張沙發上,雖然沙發夠大也夠軟,睡起來不會讓她感到腰酸背痛,但還是沒她自己的床睡起來舒服,現在既然有人自願留下來照顧這個只會故意整她的暴君,她可是求之不得。
天紹慈將手上的食物拿到沙發前的桌子上放下,「這是他的晚餐,妳等會再弄給他吃,他就麻煩妳了。」
「誰准妳回去的?」鮑佑年瞪著她,眼中的火都要噴出來了。
「你女朋友都來陪你了,不回去難不成要留下來當電燈泡呀?」天紹慈瞄一眼天花板上的燈。「這裡夠亮了,不需要我再錦上添花吧!」
「是呀,年,今晚讓我留下來陪你,我會照顧你的。」
「江芷若,妳再不滾,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到此為止。」鮑佑年心裡明白,她就算滾了,他們的關係也到這一刻為止。
女人對於他來說,就像掛在他衣櫃裡的襯衫,多一件少一件都沒任何差別。
「你記得我?」江芷若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高興得像要飛上天,但瞬間又像墜機般,從三萬呎高空墜落下來。「到此為止?!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妳只不過我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並不比任何一個人特殊。現在妳已經破壞了遊戲規則,遊戲只好提前結束。」
「你--」江芷若傷心的淚水很快的掉了下來,想引起他的心軟。但他的臉色卻依然嚴厲,似乎一切都不能挽回。「你好無情,怎麼可以這樣就對我說分手,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
「分手是對交往中的男女而言,而我們只是床上的性伴侶,除此之外,就再也不會有其他的關係了。」
「你把我捧成公司購物頻道裡的紅牌主持人,一個月能幫你的公司賺進兩、三億的營業額,可見我在你心裡有著不同的地位。」
「妳的能力是很強、口才也很好,所以我才會力捧妳。」
「那你還說我除了是你的床伴以外,什麼都不是。」
「江芷若,我們之間的關係結束了,以後妳只是我購物頻道中的一名員工,如此而已,絕不會有其他關係。」
「你--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無情呢?」江芷若哭訴完後,帶著如珍珠般的淚水,傷心欲絕的奪門而出。
天紹慈不免搖搖頭,替她打抱不平。「你對女人還真絕情。」這種男人要是愛上了,只會讓自己受傷。
「絕情?」
「這樣還不絕情嗎?」
「妳以為那些主動脫光衣服、迫不及待跳上我床的女人,愛的是我的人嗎?」鮑佑年冷笑著。「她們愛的是我的錢,還有我能讓她們成名,提供進入演藝圈的機會。」
「我相信不是每個女人都這麼虛榮,一定有因為愛你才和你在一起的。」她相信大部份的女人是重愛情勝於麵包的。
「我肚子餓了。」他不想再繼續談論關於江芷若的事,原本不錯的心情又變得不好了。「叫妳買個阿給和魚丸湯,妳是跑到美國去買嗎,去那麼久,是想把我餓死嗎?」
「喂,北投到淡水不近,我又沒去多久。」她只不過順便去漁人碼頭看完夕陽才回來。
「是沒多久,只不過三個小時又十二分鐘。」
連時間都這麼計較,他一定是個小氣巴拉的人!
天紹慈將魚丸湯倒進碗裡,又將阿給倒在盤子上,把放在床尾的餐檯移到前面,將食物端過去。「肚子餓就快點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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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佑年住院十天後,外傷的部份已經沒什麼大礙,現在比較麻煩的是這次車禍傷到腰椎,造成下半身癱瘓,需要長達三個月至半年的時間做復健,才能恢復行走的能力。
在醫生同意下,他決定明天提早出院,他還有一堆工作等著處理,況且醫院這種地方幾乎讓人窒息。
幸虧後來換了一個不怕他的護士,雖然常常氣得他差點吐血,但至少讓他不會感到那麼孤獨,白色的病房裡多了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