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要。」看她的神色好不駭人,原本想點頭虛應的蔣思思在最後一秒決定勇於面對自己的心。
人要對自己誠實,愛情沒有紅綠燈,不會告訴妳何時該走,何時該停,只能憑直覺勇敢的走下去。
洪敏君笑了,卻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我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小鎮車子不多,我們來賭一賭妳的命運。」
「妳……妳是什麼意思?」她很想走,可是以她的噸位絕對走不快,反而會更激怒她。
「十分鐘內若無車子通過我就放妳走,否則……」別怪她不客氣了。
明明氣溫有二十度,蔣思思的額頭卻在冒汗,她心頭發悸地直想後退,可是生根似的雙腿卻動不了,好像她也在等待命運的轉動。
五分鐘過去了,時間猶如停止般過得緩慢,一分一秒敲擊著她的心情,遠遠地一輛黃色的出租車駛過,她開始心慌了。
「去死吧!狐狸精。」
車子還沒靠近,心狠手辣的洪敏君已舉起手,準備將她推到路中央。
「住手,妳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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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趕到的衛京雲嚇出一身冷汗,一把推開心懷不軌的洪敏君任她跌落在地,雙手一伸摟緊他重於生命的小女人。
他不敢想像他要是晚來一步會造成什麼痛心的遺憾,她就在他面前面臨危險,而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她置身風暴當中。
幸好還來得及,沒讓他手中的天使飛走,他的寶貝還在他的懷中,沒有因為他的疏忽而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平安的在他身邊。
呼吸急喘的衛京雲久久無法平復驚懼的心情,在擺脫於亞蕾的糾纏後他已經盡量加快速度趕至,差一步就一切太晚了。
從沒想過女人的嫉妒心會這麼可怕,一個故意拖住他,一個趁機傷害她,兩人倒合作無間地想剷除異己,讓他頓失所愛。
可惡的惡婆娘,他饒不了她,以前的縱容成就了她今日的目中無人,他該使出魄力讓她覺醒,不再顧慮大哥的因素放過她。
「我沒事,你不要緊張,慢慢呼氣吐氣,你的肌肉繃得太緊了。」連孩子都感到他的驚慌而縮了一下,在她肚裡翻個身躲起來。
唉!和她個性真像,一定是女兒。
「我不是緊張,我是生氣,氣得想鏟掉一座山。」但得先把他流失的氣力找回來,被她一嚇嚇得全身無力。
「那就不要生氣嘛!生氣傷肝對身體不好,你要為我們多保重。」她和孩子都需要他,不希望他走得太早。
「知道對身體不好還故意惹我發火,告訴妳多少次不要一個人落單,一定要找人同行確保安全,妳都是快生的孕婦還不懂照顧自己……等等,妳說要我為妳們多保重……」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她終於肯放下心中的結接納他了嗎?忐忑不安的眼浮現一絲絲希望。
蔣思思微笑的靠著他,一心依偎。「是孩子說要爸爸與我無關,我只是個寵孩子的母親而已。」
「妳這女人真可惡,話藏在口裡不肯明說還吊我胃口,說句妳愛我會要妳命嗎?」衛京雲此刻的心情是激動的,想向著大地歡呼。
「我愛你。」她順服的說道,不再害怕他的愛會傷害她。
「我也愛妳,思思,雖然妳可惡得讓我想揍妳一頓。」讓他著急又擔心,愛入心坎底。
什麼,揍孕婦?「呃,克制一下你的衝動,孕婦很脆弱禁不起你一拳……咦,下雨了,怎麼有水?」
怪了,大晴天下太陽雨不成。
頭一抬,她驀然發現他眼中有淚。
「是口水,因為我想狠狠地咬妳一口,讓妳能乖乖的聽話。」他嘴裡說著狠話,臉上卻掛著濃濃的愛意和對她的不捨。
「你哭了?」心頭一抽,她覺得鼻頭有點酸酸的。
不肯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衛京雲以手擋住她的視線。「都說了是口水還問,男人的骨子裡只有熱血沒有淚水。」
「是嗎?我以為骨頭裡的是骨髓,原來它是用來裝血的。」那是誰教授她錯誤的觀念,她還當真傻了一下。
「思思,別說俏皮話,它不好笑。」她有把人逼瘋的本事。
「喔,你聽出來了呀!」她好笑的吐吐舌頭,假裝很無辜。
「妳……我想吻妳。」不吻她他的心不能平靜。
蔣思思眨了眨眼,一臉驚訝的說道:「你幾時變得這麼含蓄了?你是衛京雲還是衛城雲?」
大白天真見鬼了,死人復活。
「閉嘴。」女人不能給她三分顏色,她會開起染房。
「我沒聽過閉上嘴巴能接吻,那是禮貌性的親吻……唔……」算她沒說過,唉!
情侶擁吻的畫面應該很唯美,夕陽沙灘玫瑰花,海浪翻白鷗鳥歸巢,相疊的長影曳地,映畫出心型閃爍的星星,浪漫又充滿羅曼蒂克。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很爆笑,唇舌相涎濃蜜得化下開,中間隔著一顆大籃球,什麼花什麼葉地一下於全凋零了,只剩下一段枯枝半垂著頭,呈九十度彎曲。
這叫錯愕呀!還有難以置信的傻眼。
只不過此情此景落在一旁遭到遺忘的女人眼中,那把熊熊燃燒的火焰燒紅了名為妒恨的眼,任由尖細的長指甲刺入掌心內。
即使到了這地步洪敏君還不肯認輸,猶作掙扎的力挽狂瀾,不讓他們稱心如意。
「這樣對待老情人太不通情理了,只見新人笑就忘了我們昔日的恩愛甜蜜,你可真絕情呀!」
徐徐起身,洪敏君輕輕拍掉衣上的草屑,面無愧色地猶帶一絲傲慢。
「住口,別讓我有理由打女人,我不想大哥死後蒙羞。」衛京雲的表情是痛恨的,毫不留情。
「嘖!這麼凶呀!我還真是怕,當年你抱著我的神情可不是這樣,整個人都快融化了。」她和他融成一體,不分彼此。
「過去的錯誤不值得一提,早知道妳心如蛇蠍我連碰也不會碰妳一下,妳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女人。」心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