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回事?有潔癖?有變裝癖?還是單純的喜歡這個調調?
「是啊!一個不喜歡被人誤認為女人的大男人還留這種髮型。」狄銀絹故意輕佻的拂了下大冰山的美麗金髮,「妳說他是不是故意找碴?還說是來找女人的咧!說了誰相信?」
「找、找女人?」什麼女人?妓女?
狄銀絹瞧見她臉兒飛紅,立刻解釋道:「呵呵,別想歪了,應該說是找配偶啦!這個沒人性的傢伙也該有個女人來管管他了,但是因為沒人緣,所以跑到這裡來找,看看有沒有人要給他糟蹋。」
「哦。」青葭為自己的邪惡思想感到羞愧。
「來,東西給我,別傻傻的站著。」狄銀絹起身接過餐盤,並丟給她兩張餐券。
青葭總算完成任務,正想轉身離開,但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有問題嗎?小漁妹妹。」狄銀絹沒戴塑膠手套,也懶得計較小漁妹妹自動把她的熏雞換成烤雞,直接用手撕下一隻雞腿。
「我的腳不能動了!」青葭驚慌的大叫。
「不能動?」狄銀絹本想起身察看,但隨即想起老公的警告,於是轉而瞪向前面的大冰山,「季籌,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季籌什麼都沒說,只是悠哉的喝著他的咖啡。
「你這個愛記仇的傢伙,小漁就算得罪過你,你也不用把她弄殘啊!你才來第一天就惹火人家,可見個性有多不可愛。好啊!那正好,你要找女人,小漁妹妹就是女的,你們兩個送作堆吧!」狄銀絹起身順手一推,硬將青葭推進他懷裡。
事實上季籌還沒來得及得罪青葭呢!只是覺得她能轉移狄銀絹的注意力,留下來當擋箭牌也不錯,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嫂子這麼亂來,隨便拉了個女人就要塞給他。
「啊,幹什麼?!」青葭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見季籌的胸膛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於是反射性的一推,結果剛好抓到人家襯衫的領口,硬生生地就將人家的鈕扣給扯掉,一個人直挺挺的趴在他的膝蓋上。
季籌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沒去推她,也沒去責怪她,只是冷冷看著自己的嫂子,好像與她槓上了。
「怎麼?不服氣啊!來整我呀,你要是覺得我有錯就來整我呀!」狄銀絹很囂張的說著,「反正我們這種平凡人只有被你欺負的分;反正萬一我正好懷孕了,出了事也是你的責任;反正你天生就愛記仇,多我一個也不嫌多;反正你除了用你看不見的小寵物惡作劇,就沒別的本事了。」說完還咬了一大口雞腿示威。
「妳還不起來。」季籌冷聲道。
所謂看不見的寵物就是季籌發明的隱形迷你機器人,完全利用他的腦波操控,辦起事來神不知鬼不覺。在青葭跌向季籌的同時,他已經解除對機器人的指令,所以這話當然是針對還趴在他腿上的青葭說的。
可對她這個笨女孩,他不指名道姓的說,她哪知道他在說誰,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哦!那股淡淡的香味讓人想到雨後的陽光,微濕的草地,被雨水滋潤過的花兒,聞起來超舒服的!
「我說季籌,你想生存在這個年代,就要吸收一點人氣。我聽說你哥剛來的時候鬧過許多笑話,你不想跟他一樣吧!」狄銀絹不介入那兩人的戰爭,只是自顧自的邊啃雞腿邊說。
「妳的腿已經沒事了,起來。」季籌連一根腳指頭都懶得動,只管命令道。
笨青葭顯然還是沒聽懂,繼續沉浸在雨後陽光的氛圍中,直到感覺背脊一陣麻,有股無形的力量指揮她的雙手撐起上半身,然後雙腳一彎一蹬,人已經站回原來的位置上了。
她困惑的眨眨眼。咦?怎麼回事?自己剛才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樣身不由己,手腳竟然會自己動!
狄銀絹繼續道:「你大哥說你想自己一個人出去,不好吧!找個嚮導陪你比較方便。萬一你臨時想上廁所,知道該去哪兒借嗎?」
「不勞費心。」季籌終於回了嫂子一句。
青葭眼看沒什麼事了,轉身要離開,結果狄銀絹又叫住她。
「小漁妹妹,妳幹麼拿季籌的東西?還不還給人家,小心他這個愛記仇的小人挾怨報復哦!」
青葭奇怪的楞了住,然後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赫然發現自己個只扯掉了人家的鈕扣,連他頸上的金煉都給扯下來了!
原來金煉的底端懸掛的是一枚有五十元硬幣大小的金幣,圖案是一個人頭的側面,柔順的發、細緻的五官,好像眼前的季籌。
「呃……」青葭看著金幣上的人頭,正待考慮要怎麼道歉,這時只聽噠噠噠的腳步聲,人未到聲先到,一個女人急匆匆的直奔而來。
「哎呀,小娛妳這個笨蛋!怎麼把客人弄得這麼狼狽?還不快點道歉。」綺蒂一跑到青葭身邊,便用力的壓著她的頭,不停逼她做著鞠躬道歉的動作,並未發現她手中握著人家的東西,只管表現自己的誠意,「本廚房為了感謝您的愛用,特地招待水果一份。小娛,快去拿。」
「啊……」笨青葭一時不知該把手中的金煉還給原主,還是趕快去切份水果出來招待。
真是奇怪,剛才綺蒂不是一直都躲著不肯出來嗎?為什麼突然間轉性了?
原來綺蒂遠遠看著青葭出糗,在心中笑個不停,直到瞥見季籌敞開的領口,發現他是個男人,又想到他跟女主人可能關係匪淺,喜歡攀權附貴的她腦筋動得快,連忙上前鞠躬哈腰,以增加人家的好印象。
「綺蒂,妳也太沒有誠意了,妳來的時候就應該順便把水果端來了呀!」狄銀絹笑著說。她很明白綺蒂這種人,嫌貧愛富、欺善怕惡,一張嘴胡天胡地、喜言是非,在「火星」是很有名的聒噪女,臉皮厚到像打了嗎啡一樣,完全沒知覺。
「哎呀!狄姊姊……」綺蒂尖著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