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全白的百年紀念演奏琴,靜靜地待在二十三樓的大片落地窗前。
純黑的義大利磁磚,更襯托它的優雅潔白,它的美麗,讓人讚歎,也成功地攫走了亞蜜所有的注意力。
亞蜜越來越寡言了,除了被惡夢驚醒的哭泣外,她就像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她一天天的憔悴,讓雅棠幾欲崩潰,除了料理妹妹的三餐,哄著她安心入睡,雅棠足不出戶,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幸好,孔晨找來了鋼琴後,亞蜜開始日以繼夜地練琴。
陽光艷麗,溫柔地照在亞蜜冰冷的身軀和潔白的琴身上,她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著,被陽光曬紅的臉上逐漸綻露了以往的甜美笑容。
夜晚,窗外無數的霓虹燈當背景,乾淨的琴音伴著亞蜜,洗滌她心裡所有的恐懼與恨意。有時她還是害怕,眼淚滴在琴鍵上,她飛快地敲擊著琴鍵,奔騰的琴弦與她心裡的怒吼共鳴,隨著夜深,一切的思緒也漸漸平息。
亞蜜用音樂療傷,而雅棠,正深陷在孔晨的柔情裡,無法自拔。
有了鋼琴後,雅棠為妹妹準備好三餐,已經決定要去公司正式上班。
第十章
好不容易下了班,雅棠精神緊繃了一整天,同事跟她揮手道別,她受寵若驚,笑容尷尬。
她身上穿著一襲深紫色套裝,是上班前一天孔晨帶她去精品店買的,錢是孔晨付的,還有好幾套,都是他代她挑選的。她的頭髮也是孔晨帶她去修剪,正柔順地披在肩上,為了配合這出色的套裝,她上了點淡淡的妝。
第一天上班,所有同事對她充滿好奇,卻沒人敢跟她說話。她悶悶地待在陌生環境一整天,覺得這身昂貴的衣裝套在她身上實在太委屈,沒正事可做的她在這公司的職務好像花瓶,但又自卑自己構不上花瓶的資格。
自我否定了一整天,終於下班了。
孔晨從辦公室裡撥了分機給她,雅棠正在咳聲歎氣,同事早就跑得不見人影,傍晚的天邊染上了綺麗的彩霞,沒人的辦公室裡卻顯得冷清。
「今天怎麼樣?」用肩膀夾著話筒,他在卷宗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表示過目,這是今天最後一個工作,他要提早下班。
「還好。」聽到他醇厚嗓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雅棠心情總算愉悅了些。
「妳不喜歡這個工作?」感覺到她的無精打采,孔晨笑著問,玻璃窗外天色已黑,倒映他的笑臉,他才發覺自己竟也有這種表情。
「不,我很喜歡。」她回答得太快,反而顯得心虛。
「別想太多,他們那些人學歷高,自以為能力好,一開始無法接受妳的出現,再沒多久,就會正視妳的存在了,然後我保證他們會對妳恭恭敬敬。」藉著雅棠,他可以輕鬆攆走幾個眼中釘。
她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卻感覺到他對其他人的無情。雅棠微微顫抖,她信任他,這是絕對的,可是他有時還是讓人感到陌生。
「嗯。」她幽幽應著。
「走,我帶妳去吃飯。」他拎起西裝外套,話裡有一向不容任何人反駁的威嚴。
「好。」掛上電話,雅棠興高采烈,忘了今天上班的所有不愉快。
這是約會吧?她猜想。忍不住腳步輕飄了起來。
想想,這真是一個好特別的緣分,從一把雨傘、一通電話,他們相遇,直到漸漸熟悉。他陪她走過一場風雨,讓她安心在他家裡住下,又讓她有工作。
這樣一個男人,何必對她這麼好?她明明是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小老百姓,難道現實中真有麻雀變鳳凰這種事?
不,世上絕對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如果真有這種幸運的事,也不會發生在她身上,她的幻想老早就被現實磨光了。
或者孔晨只是想跟她玩場遊戲?但是,她住在他家幾天,只有某晚擦槍走火的親吻,他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拜託不要那麼早醒。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孔晨帶她到常去的義大利餐廳吃飯。
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望去,行人來來往往,招牌燈閃閃亮亮,對面是SOGO百貨公司,人潮擁擠,好像正在辦什麼活動。
雅棠坐在孔晨對面,他正在點餐。
修長的手指拿著menu,他眼神專注,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在眼窩落下依稀的黑影。她這時才發現,他的鼻樑好挺,還有原本充滿譏諷的嘴角,此刻正微微上揚,沒有從前刻薄冷酷的線條,顯得略微豐厚而迷人。
「妳想吃些什麼?」意識到對面的人兒不知盯著他有多久,孔晨挑眉,也沒刻意點破。因為他喜歡她這樣盯著他看,這會讓他有種優越感。
被抓包,雅棠糗大,耳根都紅了,她慌張地拿起menu假裝看著,上面的字在上頭不停跳躍,該死!孔晨在偷笑,她好難專心。
換他盯著她看,看得她心慌意亂。「我不知道。」唉,只好投降。
孔晨為她點了一客紅酒牛小排。
「這刀叉從最外面開始用,這叉子用來吃前菜,另外這支是吃生菜沙拉。」前菜上桌,她不敢動作,孔晨一一教她,像在教育小孩,沒有半點不耐。
雅棠嘴裡吃著美食,瞇起眼睛的模樣,讓他覺得心裡好充實。
和不少女性交往過,她們的胃口很難填飽,今天送名牌包包,下次得送鑽石,才能讓她們眼睛一亮。
麥雅棠很好養,才一頓飯就可以讓她感激涕零。
看著她咀嚼得忘我的模樣,他都忘了自己還未進食,只是單單看著她吃飯,就覺得好滿足。
「妳好瘦,多吃點。」他把自己的水果前菜也推給她。
「謝謝。」她笑得好開心。這沾醬是用檸檬做的,真特別!
「雅棠,讓我照顧妳好嗎?」突如其來的,一股衝動由胸腔竄起,孔晨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