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閱讀什麼樣的書,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抱著他的書看了好一會兒.卻只找到許多生字和艱深的句型。
不久後飛機起飛了,播音器傳來要繫上安全帶的訊息,她抱著書坐到沙發上,繫好了安全帶,就專注地研究他,這一研究竟用去了五個鐘頭之久,但她根本是一無所獲,而直到到達比利時,她都沒再見他進來,倒是空服員進來提醒她,收拾行李準備下飛機。
她拎著行李走出臥房,這才知道外頭不只斯祺傑一人,還有兩個和他一般高大、挺拔過人的男子和他一起,想必是他的友人。而斯祺傑也看見了她,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當她是空氣似的,倒是那兩個男子饒富興味地瞧了她一會兒。
眼看著斯祺傑並沒有介紹他們給她認識,夜心有自知之明,她是個不重要的人,沒資格認識他的朋友,但她仍有教養地對他們點頭致意,他們也點了頭回應。
出了機場後,她隨他們搭上一部豪華的六人座休旅車離去,她就坐在斯祺傑身邊,但他一直沒正眼瞧過她,她也不想得罪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車子直駛布魯塞爾的近郊,開進一幢獨門獨院的豪門別苑裡,夜心拎著行李跟著他們下車,好奇地看著四周的草坪,林立的大樹和別緻的三層樓建築,而斯祺傑可沒等她,率先和他的朋友們進了屋裡,她只好加快腳步跟著進屋。
屋內一名白髮蒼蒼的女管家,領著一群穿著制服的女傭列隊恭迎。「歡迎回來,斯先生。」
眾人行禮過後,發現跟在後頭的夜心,管家走向前來,恭謹地問斯祺傑:「先生,這位小姐是?」
管家還沒問完,斯祺傑就不耐地說:「新來的女傭。」
夜心怔然,他竟這麼介紹她!
「拿一套女傭的制服給她,編派她白天的工作。」他下令。
「是。」女管家接下旨意。
夜心呆立著,但斯祺傑沒有看她一眼,和他的朋友直接走向二樓。
「來吧,東方女孩。」管家招手要領她去拿制服,其它女傭有的各自去工作,有的交頭接耳看著她不知在說些什麼。
夜心心底苦著,不是因為斯祺傑要她當女傭,而是他不可一世的態勢真的挺傷人的,她無奈地低喟,逆來順受地隨管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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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書房裡,斯祺傑和狼主、玩家三人放下公文包,準備進入高層會議,玩家忍不住問:「怎麼可能?那麼標緻的女孩,你準備拿來當傭人?」
「我看她只有頭髮有點像袁秀秀,一點也不合你的品味,不如讓給我吧!讓我好好地疼寵,好過在這裡任你糟蹋。」狼主也看不過去,自願接手。
「誰也別想碰她。」斯祺傑斬釘截鐵地說。
狼主和玩家互換了一個玩味的眼色,不知老友是吃錯了什麼藥,他們只是稍微開個小玩笑,他卻認真成那樣,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啊!這和他們所瞭解的斯祺傑似乎有很大的差異,不過還是別追問了,開會要緊,男人事業第一,女人嘛,永遠只是餘興節日的一部分罷了!這是他們三人自始至終的共同認知。
此時,夜心已在女管家的小辦公室,換好了女傭的黑色制服、白圍裙,頭頂還繫著白色花邊頭飾。
管家派了一個打掃院子的工作給她,領她去後院看她的工作範圍,並指示她:「你得把落葉全掃乾淨,夏天一天兩次,秋天一天掃三次,現在正值夏天,所以早上和午後各掃一次,這是你的工具。」她交給夜心一把很大的掃帚。
夜心接過和她一般高的大掃帚,二話不說開始工作。雖然打掃這麼大的一片院子,對她而言是挺吃力的,但至少不必時時伴在斯祺傑身邊,那可比什麼都教她心驚。
她認真負責地掃著,揮著額上不斷淌下的汗,好不容易把葉子掃了一堆又一堆,她蹲下身正要把葉子裝到大型垃圾袋,忽然一隻腳把她眼前的葉子全踢得散開了!她驚愕地抬眼,看到一群女傭把她辛苦掃的一堆堆落葉全踢得四散。
她認出這些女傭是方才在大門那裡打量她的那群,她們踢完了落葉全圍過來,用她聽不懂的法語尖銳地罵她,奪走她的掃帚,不斷伸手掐她的手臂、擰她的大腿。
夜心驚慌地抱著自己,很想弄懂她們為何要這樣,但她完全無從知道,直到一名女傭跑來,不知說了什麼,她們才瞪著她紛紛散去。
她顫抖地緊抱自己,滿眼是淚,猜想為什麼會這樣,最後她得到了一個答案——這是斯祺傑的命令,沒有他的指示,她們不會如此吧!
被擰的痛處已不感覺痛,因為她的心已麻木了,她失神地拾起掉在地上的掃帚,重新把落葉再掃一遍。
黃昏將至,她終於整理好院子,又累又餓,可她來不及坐下來休息喝口茶,管家就來院子叫她。「你快洗個手到廚房來,前廳有客人到,你得幫忙端茶水。」
「好。」夜心點了頭,發現這裡的多重語言,還好管家一直和她說英語,否則她會變成鴨子聽雷。
她走到廚房後的洗手台,直到抹上肥皂,手心劇烈疼痛,她才發現兩手全起了嚴重的水泡,而且有的破皮了。她沒時間理自己的手,拭乾手上的水,忍著疼很快地進了廚房,裡頭已十分忙碌地在準備晚餐,似乎有重要的客人來。
管家口操法語在現場指揮,見了她立刻端了托盤給她,指示她。「咖啡是坐在右側的先生點的,紅茶是左側的女士要的,你別弄錯了。」管家端了托盤給夜心,仔細叮嚀她。
「好。」夜心順著走道走向廳堂,還沒進去就聽見斯祺傑在和人交談,甚至聽見他的笑聲,原來他是會這麼大笑的人?
她悄然地走進裡頭,他就坐在主位的法式沙發,他的兩個朋友也在,但客廳多了一對中年男女,而斯祺傑和那位穿著華麗的貴婦有說有笑地沒發現她,她也不希望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