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蓮邦的私人船艇於深夜時刻進港,停靠在菜園灣碼頭。皇蓮邦抱著體力透支、沈睡不醒的揚天蓮下船,乘車回海濱別墅。
皇蓮邦遣退所有僕傭,親手褪去妻子的衣物,摟著她入睡。他們分房太久、在義大利又冷戰,都快忘了彼此的體溫。今晚,他能這樣抱著妻子--
真好。
皇蓮邦吻吻揚天蓮的睡顏,閉上限,很快地睡著。
直至大清早,僕傭拿著無線電話筒走到床邊,低聲叫醒他,將話筒遞進床架簾幕裡給他。
皇蓮邦背靠著床頭,視線落在妻子身上,耳朵聽著話筒裡的聲音,回道:「過一陣子再看看,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回去那邊……」
揚天蓮聽見他講話的低沈嗓音,慢慢甦醒過來。
「我知道。我沒有不回去……」他的嗓音有點失了耐性,卻又刻意控制著。「我說過,她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回去--」
揚天蓮側臥背對著皇蓮邦,嬌軀在被子裡輕輕動了一下,他的手立刻探過來摸她的肩膀。床畔桌的小夜燈還點著,她聽到他說:「您知道姑丈的海島現在幾點嗎?您既然知道我們昨晚深夜才從義大利回來,就該清楚我們根本還沒好好睡上一覺。我晚點再回您電話。」然後,她感覺他傾身將話筒放到床外,一會兒,他重新躺回床上,胸膛貼住她的背,手臂環抱她的身子。
揚天蓮在他懷裡翻身,抬眸看著他。
「吵醒妳了?」皇蓮邦低頭對著她的美眸,手掌在她裸背上下來回撫著。
揚天蓮閉上眼睛,睡下不,略微急促的呼吸吐在他頸側,起伏的柔軟酥胸摩擦著他的胸腹。
皇蓮邦心猿意馬起來。他們真的分房太久了,早該解除宇妥醫師「意圖式」下的分房令的……
皇蓮邦的手在被子底下抬起她的一條腿往自己腰側跨,唇吻她的小嘴,低語:「可以嗎?天蓮--」
揚天蓮沒說話,跨在他腰側的長腿,微微動了動,小腿勾住他的腿。
皇蓮邦加深吻,妻子跟他一樣期待著。
「蓮邦,」揚天蓮睜開眼睛,在他要進入的剎那,推抵他。「宇妥醫師說,小產後的幾個月,很容易受孕……」
皇蓮邦眸光一閃。「妳要我避孕嗎?」他的確記得宇妥說最好讓小產過的身子調養一年,再懷孕,對妻子會比較好。不過,他現在很想知道--
「妳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他沈聲問她。
揚天蓮垂眸,想起他在義大利講的那些話,靜默了許久。
皇蓮邦翻身,半身探出簾幕外,拉開床畔桌抽屜取了東西,回到她身邊。「妳要我避孕,我就避孕。」他打開宇妥交給他的小藥罐,長指挖取一點香味特殊的藥,搽在自己挺拔的慾望頂端,再取一點往妻子幽徑抹。
揚天蓮扭動腰肢,感覺他的指在她體內抽動,轉了一圈。「蓮邦……」纖指在他的肩頭抓出紅痕。
皇蓮邦抽出手指,一條長腿擱進她兩腿間,側臥身子與她結合。他說了句義大利文,那意思是,他其實很想要有兩個人的孩子。
揚天蓮流下眼淚,說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她在高原醫療中心見到他時,沒掉的淚水,在義大利被他言語傷害時,沒掉的淚水,現在全傾而下,越哭越傷心,還問他,她何時得回去草原的房子工作。
皇蓮邦突然覺得自己可惡透了,雙手緊緊抱著她顫抖的身子,說不出一句抱歉,唇不斷吻著她的淚顏。
她是心疼那個孩子的,他怎麼會以為她不想要孩子呢?
她並不是不想專心當她的妻子,他怎麼可以說那些殘忍的話傷她的心?
「天蓮--」他大掌抹去她的淚水。
她閉合眼眸,抽泣地埋進他胸懷裡。
他撫著她的肩、她的背,直到高潮後,她睡了去,一句義大利文,才自他口中低沈地脫出:「Sono spiacente……」
第八章
揚天蓮睡了很久,睡夢中,她聽見丈夫對她說了抱歉。
人家說,戀人之間不提抱歉。
他們夫妻果然無法成為戀人嗎……
皇蓮邦起床時,先在妻子唇上落了一個戀人般溫柔的吻,然後換好衣服,到書房打了幾通電話、發電子郵件、收傳真資料、查些事情,出門四、五個鐘頭,回到別墅,妻子還在睡。
「天蓮都沒起來用餐嗎?」他問別墅的男管家,一面將手上的筆記型電腦遞出,一面脫下西裝外套。
男管家接過他的外套和電腦,恭敬地回道:「夫人睡得很熟,我們沒敢吵她。」
皇蓮邦皺一下眉,拿回電腦,離開玄關,通過客廳,走往樓梯間,上樓回房裡。
起居間的紫檀木圓桌上放著餐食,這應該是午餐,僕傭依舊幫妻子準備了藥膳。皇蓮邦看了看菜色,腳步朝臥室移動。
四柱大床的簾幕掀開了一邊,揚天蓮穿著晨衣,坐在落地門前的午睡沙發,望著露台。
皇蓮邦走過去,站在椅背後,彎低軀幹,吻她的頭頂。「在看什麼?」
揚天蓮回首,仰起臉龐。皇蓮邦順勢吻一下她的唇。
「該吃飯了。」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揚天蓮搖搖頭,說:「我吃不下。」
皇蓮邦沈吟了一會兒。「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他的語氣像是早在等待什麼,滿滿的耐性。
揚天蓮垂眸,猶豫了一下,開口:「我何時回那房子工作--」
皇蓮邦眸沈了沈,將手上的筆記型電腦,放到她身旁的空位。
揚天蓮愣了一下,視線落在電腦上。這是皇廉兮帶到草原屋子給她寫稿用的……她抬眸看著皇蓮邦,美顏上下明白的表情多過驚訝。
「妳該吃飯了。」皇蓮邦似乎不打算解釋什麼,拉起她的手,讓她繞過午睡沙發,帶著她往起居間走。
「蓮邦……」她發出嗓音。
皇蓮邦轉頭看她。
揚天蓮想問他為什麼拿回這台電腦。「我不餓。」但對上他的目光,她的嘴竟不配合腦袋,說出無關緊要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