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被愛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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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小孩子不可以說謊。」洪喬臻用嚴肅的態度告訴他。「你應該向他道歉。」

  楊明翰不發一語,分別瞪她及俞信倫一眼後,轉身往遊戲室跑去,那裡還有兩、三個學生在裡頭等家長來接。

  洪喬臻蹲下來,先瞧瞧四周有沒有其他老師,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對俞信倫說:「下次再遇到這樣的狀況,附近又沒有老師在場時,記得反擊對方兩下,知道嗎?」

  洪喬臻還對著空氣揮了兩下拳頭,算是示範教學。

  她覺得俞信倫很可憐,大家都想欺負他,偏偏他都不會還手,也不回嘴,讓她在一旁替他乾著急、生悶氣。

  雖然她賣力演出,不過俞信倫仍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洪喬臻在喬治亞碰到過許多不快樂的小孩,但是俞信倫給人的感覺除了不快樂外,還有一般小孩不會有的「冷」,他的冷漠讓她也能感受到寒意。

  不過,雖然俞信倫對她冷漠,她還是想關心他,至少她不希望常常看到他被同學欺負。

  「我記得你都是準時由家人接送的,怎麼今天這麼晚還沒回去?」洪喬臻關心問道。

  在喬治亞的學生,一半以上都有司機接送上下學,剩下的一半,一些有母親接送,一些則坐娃娃車,俞信倫則是每天都被同一個婦人接走。

  俞信倫低下頭沒有回答,對於保母突然沒來接他的事,不緊張也不慌亂。

  「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洪喬臻自言自語,她擔心是出了什麼事,所以那婦人才沒有如往常般準時。她咬咬食指後開口問俞信倫。「有沒有爸爸或媽媽的電話?我幫你打電話問看看。」

  她覺得學校和家長都很扯,她都已經將坐娃娃車的小朋友送到家且回來學校了,學校卻沒發現俞信倫的家人沒來接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在園區內遊蕩,還被其他同學欺負?!而他的家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至少該給個電話通知什麼的,就這麼放心的把小孩丟著不管,簡直是離譜至極!

  俞信倫還是低頭不語。

  「不然……你跟我回辦公室,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查到你家的電話。」洪喬臻牽起他的手,打算往辦公室走去。

  「洪小姐。」俞正新終於願意站出來。

  洪喬臻回頭,看到是俞正新,有些驚訝,不敢相信做律師的真這麼神通廣大,連她上班的地方都知道。

  「俞律師?!」

  俞正新對她點頭微笑。

  他把洪喬臻對信倫說的話全聽進去了,原本還以為她是要教信倫被欺負時,要記得向老師報告的,卻沒料到她會教信倫反擊回去。

  理論上不該這樣軟小孩,但是他卻欣賞她的做法。信倫內向又很沈默,所以容易被欺負,以剛剛的情況看來,信倫絕對不是第一次被人欺負。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上班?我才上班不到一個禮拜你就能找到我,好神奇喔!你真的只是律師嗎?還是有在兼差做徵信?」見到他,洪喬臻控制不住哇啦哇啦的一串連珠炮。

  她以為是洪家又派他來找她。

  「只是湊巧而已,我來接兒子。」

  「嗄?」真是尷尬啊!人家兒子都讀幼稚園了,她卻還在胡思亂想,幸好上次沒答應跟他出去吃飯,她可擔不起任何關於妨害家庭的罪名啊!

  俞正新嘴巴雖然緊閉著,但臉頰上深陷的酒窩卻透露出深深的笑意。

  「那……你兒子叫什麼名字?我幫你去叫他。」好糗,她還是趕快離開好了,牽著俞信倫就要轉身走進裡面。

  「不用了。」俞正新喚住她和他的兒子。

  洪喬臻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妳正牽著他。」

  洪喬臻頓時覺得右手麻痺、失去知覺,僵硬地放開俞信倫,眼光輪流來回審視他們父子。

  俞信倫還是面無表情。

  他竟然面無表情?!父親就站在眼前,他的眼神卻比看任何人都還要來得冷淡。

  洪喬臻差點就要脫口教導俞信倫叫「爸爸」。

  「你是信倫的爸爸?」

  「是,平常都是保母負責接送,今天保母臨時有事,所以就由我來接他。」這也是他頭痛的地方,以他目前的業務量來看,不可能能夠每天準時接送信倫。

  「你是信倫的親生父親?」洪喬臻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沒禮貌,但是她真的很好奇,因為信倫的表情實在太冷酷。

  俞正新苦笑。「是,如假包換。」

  洪喬臻很懷疑地瞅他一眼,低下頭問俞信倫。「他真的是你爸爸?」

  俞信倫以輕到不能再輕的方式點頭。

  洪喬臻還是有點懷疑,所以她拉著俞信倫的手,以堅定無比的語氣說:「你不用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挺你!」

  什麼跟什麼啊?她當是在拍電影喔!

  「洪小姐,我們真的是父子,看我們有相同的酒窩就知道了。」俞正新實在很想笑,但還是客氣的舉證。

  「真的?」她以眼神詢問俞信倫。

  看他再度點頭,她才鬆開手,卻又突然轉頭問俞正新。「信倫今年幾歲?讀哪個班級?老師叫什麼名字?」

  她的問題讓俞正新一陣愕然。

  洪喬臻雙手環上胸前,腳站三七步,臉上掛著好笑。「哼哼哼,回答不出來吧?」

  她就知道一定有問題,哪有兒子見到老子時一點反應都沒有,表情還冷得令人直打哆嗦,想穿起雪衣來御寒?

  「確實回答不出來,不過,我真的是信倫的爸爸,妳可以調閱學校的基本資料出來看。」俞正新試圖向她解釋,他可不想為了身份認證的問題而乾耗在這裡。

  「我沒有說你不是他的爸爸,我只是覺得奇怪,哪有兒子看到爸爸這麼不開心的?原來你連信倫最基本的事都不清楚,難怪他會這樣對你。像你這樣整天只想著如何啃人骨、飲人血的大律師,根本沒花什麼時間在小孩身上吧?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信倫這麼沈默啊!有一個伶牙俐齒、說話厲害,既可傷人又能賺錢的老爸,他當然要沈默寡言替你消業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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