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久違了!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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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你才是我的惡夢。「我說不是就不是,你不准和我爭辯。」

  又來了,她的霸道和小時候沒兩樣,慣然的命令人口氣。「是不是有什麼不同,反正等你死了以後,我還是會在你的墓碑上刻著:貝姬·萊特之墓。」

  雨勢越來越大,安德烈冒雨檢視她一身傷勢,不敢輕易移動地暫時將她放在可避雨水的大樹底下,生怕她跌傷骨頭,之後再以鞋帶綁住她印著蛇牙印上方的手臂,防止毒血攻心。

  直到他發現流出的血不再是污黑的才鬆了一口氣,抬手揮去已然濕透的前額雨滴。

  「安德烈·霍華,你是我見過最惡劣的男人。」唐蓮華狠狠的瞪著他。

  他失笑的咧開嘴,「看來你沒我想像中的嚴重,還有力氣吼人。」

  「別笑得像個傻瓜,還不想辦法把我弄乾。」她在失溫當中。

  「小姐,我比你更狼狽好不好,我不是上帝。」安德烈下意識地尋找馬的蹤影。

  「我不管,你得負責讓我溫暖。」她快冷死了。唐蓮華從不去探究為何她只對他一人任性,習慣性地對他使壞、吆喝。

  嘖,多暖昧的話,要是他無恥一點她准完了。「馬不見了,你要走路回家嗎?」

  「你背我。」很累,她瞭解是殘存的毒液在削弱她的體力。

  安得烈瞧瞧烏沉沉的雲層,不樂觀的說:「雨可能會大到寸步難行,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雨,等雨勢小一點再說。」

  第五章

  「樹屋?!」

  有沒有搞錯,避雨避到樹上,他不怕天打雷劈,一道惡光劃下無逃生之路嗎?

  雨勢如山洪爆發急灑而下,登高一避是可預防積水時的危險,但是也等同把退路切斷,等水漲到三尺高時只好用飛的。

  這個沒大腦的傢伙到底在想什麼?那麼高的樹要怎麼上去,難道他和她一樣有魔法,能施法讓老樹彎腰送她上去?

  豆大的雨點打在身子,像是一粒粒拇指般大小的石頭,雖然她沒有痛的感覺,但是以身體為屏障護著她的他肯定不好受。

  瞧他一臉冷肅的表情像是痛得沒知覺,她不喜歡他現在的神情,感覺好陌生、好疏遠,不是她記憶中那個成天胡鬧的大男孩。

  在他懷中她感覺到他是個男人了,有一雙強壯的臂膀和溫暖的胸膛,以前她是不是對他太苛求了,老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別人。

  「你最好別挑剔,我已經盡可能找最便利舒適的避難所。」再囉唆就叫她自已走回去。

  瞟了安德烈一眼,唐蓮華盡量往他身上縮好躲雨。「太高了,我上不去。」

  「沒人指望你會善心大發,蹂躪我是你快樂的泉源。」他早有認命的準備,掮夫捨他其誰。

  「說得真酸,不然你放我自生自滅好了,我絕不怨你生性殘忍,冷血沒人性。」一個人的生活她過慣了。

  「只是做鬼也不放過我,批了閻王令拘捕我下地獄做你的奴隸。」他太瞭解她了。

  安德烈拉拉樹幹旁的小吊桿,一道摺疊式木梯由樹屋下方落了下來,可直接通往樹屋的正中央。

  眉頭一挑,她微顫的一笑,「有福同享,有難你自己擔,我是看得起你。」

  「謝了。抓牢我別掉了,我絕不會爬兩次把你撿回來。」安德烈嘴上說著狠話,手臂倒是緊緊環抱著她。

  口是心非不僅僅是女人的專利,它也適用在某些嘴硬心軟的男人身上,尤其是對她狠不下心的時候。

  他已經不奢望她有良心,只求雨勢快快變小,兩人困在一起太久鐵定會自相殘殺,他有大好的前程及宏偉理想尚未實現,不想因殺了她而進了佈雷肯監獄。

  一所專關變態及瘋子的監獄。

  「但是你會嘗試第三次、第四次,然後懊惱自己不是男人。」他不敢丟下她,她有把握。

  如同他所言,人的外表會變但本性不變,也許他會因為當了商人而市儈庸俗,不過對於她這責任他是放不下心,畢竟他年長於她是事實,根深柢固的習慣很難抹滅。

  其實,他的為人並不壞,只是不幸遇到她人生的彆扭期,所以不像一般人有個「正常」的童年,一不小心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他是個不幸的小男孩。

  如果他失手不抱穩絕不是他的錯,而是上帝的恩澤。「你閉嘴,早晚我會讓你見識什麼叫男人。」

  「要當場解剖嗎?我對人體構造是不太瞭解。」唐蓮華不是不瞭解他話中的含意,只不過故意蔑視的一嘲。

  平時在商場應對的流利口才,一遇上她全部失靈,到目前為止唯一不買他的帳還敢對他頤指氣使的,除了她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個。

  或許是小時候的印象太深刻,每回兩人之間有摩擦,受懲罰的人永遠是他,不管他是不是有錯,反正在大人眼中男孩子就該讓女孩子,何況他又是「哥哥」。

  久而久之皮磨厚了,他在父母的強迫灌輸之下,自然而然不與她計較,以至於變成後來的「百依百順」。

  因為明哲保身的緣故吧!他真怕了她的陰險,明明他所做的事並非有心,但一由她的口轉述,一定會變成罪大惡極,套上存心、故意的詆語。

  心中一喟,安德烈順利爬上樹屋,將她輕放在毛毯上,他彎著身關上四面窗戶,潮濕的木板被雨淋濕一角,他順手擦乾淨。

  一聲驚呼忽起。

  「你偷了我的洋娃娃。」唐蓮華指控,放棄無謂的偽裝。

  他沒好氣的一拍她額頭,「看清楚點,這是你命令我蓋的樹屋。」

  當時的她立志朝巫婆之路邁進,堅持要一間林間小屋,而且指定了這棵看起來很老的大樹表示有靈性。

  結果不假他人手花了一個暑假建好的樹屋居然沒他的份,她以一句他磁場和樹屋不合為由拒絕他進入,並在小門上掛上一張牌子,上面寫著:

  擅入者必遭巫婆詛咒。

  不過因年代久遠,那張牌子不知被風吹到哪邊去了,偶爾他還會上來瞧瞧,憑弔逝去的無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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