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闇夜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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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無視於童淚兒一臉驚喜的表情,雲嘯月緩緩的轉回視線,冷靜的思考起目前的情況,忽地眼角餘光看見自己的手臂上插著一支細長的針,而針管的後面赫然接連著一條透明的細長管子。

  他順著管子往上看,最後發現它居然連接著吊掛在床頭架上的點滴瓶。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隨著意識一點一滴的恢復,他的頭忽地隱隱作痛。一股劇烈的疼痛透過他的腦海,傳達到四肢百骸,讓他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他用力的深吸口氣,閉上眼等待痛楚消褪,幽魅般的俊逸臉孔顯得脆弱無助。

  從他緊蹙的眉宇,童淚兒隱約感覺到他似乎正在忍受著強烈的痛楚,她的手緊張的撫上他微燙的額頭,露出擔心的眼神。

  「喂,你沒事吧!」

  「我……」

  「你要不要先喝點水?」聽見他粗啞的聲音,童淚兒連忙開口問道,見他點頭後,立刻走向一旁的飲水機倒來一杯水,然後小心的餵他喝下,「來,別急,小心點,慢慢喝。」他喝完後,她小心的扶著他的頭,拿一顆枕頭塞到他背後讓他枕靠坐著。

  「謝謝。」雲嘯月原本乾澀的喉嚨經過溫水的滋潤後,已經恢復原來的嗓音。

  「不客氣。對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好多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童淚兒雙眸仔細的打量了下他瞼上的倦容,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我的頭很痛。」他輕撫著自己頭上的繃帶,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他靜靜的望著她好一會兒,忽地開口問道:「你是誰?」

  「童淚兒。」她坦承道,好漢做事好漢當。

  「童淚兒?」在心裡細細咀嚼這個名字,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這裡是哪裡?」「醫院。」說到這裡,童淚兒想起了那罪魁禍首妮娜,如果她不是需要有人回家幫她帶一些吃的和換洗的衣物,她一定馬上把妮娜揪到他的面前,要妮娜徹底懺悔一番。

  「醫院?」他怎麼會在醫院裡?他明明記得他……

  哦!該死,他的頭怎麼那麼痛?

  突然間,腦海中傳來一陣椎心刺骨的劇烈疼痛,阻止雲嘯月繼續再想下去。

  「喂,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請醫生過來一趟?」見他的表情似乎十分的難過,童淚兒才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喉嚨。

  「不用了,我好多了。」發現頭不再那麼痛後,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向她,「我為什麼會在醫院裡?」她沒料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超難回答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才好。

  「你也不知道?」見她面有難色,一瞼欲言又止的,他直覺便說道。

  「不,我知道。」聞言,童淚兒立刻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見狀,他只是目光直直的注視著她,一句話也沒說,半晌,童淚兒終於認命的歎口氣,緩緩敘述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嗯,其實事府是這樣的……」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早該看開了。

  很快的,她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一遍給他聽,當然,有些地方她還是會避重就輕的一語帶過,像是妮娜差勁又可怕的開車技術,否則,難保他聽完後不會氣得抓狂,告她們蓄意謀殺。

  聽完童淚兒的敘述後,雲嘯月忽地沉默了下來,半晌,才淡淡說一句,「我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說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

  「嗯,就是這樣。」見他的態度似乎還算平和,童淚兒心裡總算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她忽然想到有件很重要的事還沒問,「對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家裡的電話?」

  「電話?你想做什麼?」聞言,他直覺便反問。

  他以為她想做什麼?又能做什麼?童淚兒低下頭,沒好氣的想。

  「我要你的電話當然是為了要通知你的家人來看你啊!你突然失蹤這麼久,他們一定很著急,所以我得趕快通知他們,好讓他們安心。」她試著擠出一絲微笑解釋,不過,看他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奇怪的外星人。

  其實,如果不是他身上一張證件也沒有,她也不會拖了那麼久的時間才想到要通知他的家人。「我沒有家人。」

  「呃!」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童淚兒眼睛倏地睜大,隨即露出一抹抱歉的笑容,「那麼朋友呢!朋友的電話號碼也可以。」

  沒想到他長得那麼帥,卻是個孤兒,唉!真是可憐。

  「我——」思索了一會兒,雲嘯月發現自己腦中居然一片空白,這情形讓他的目光微微一沉,隨即陷入一陣冗長的沉思中。

  「喂!你睡著了嗎?」

  聽到童淚兒的聲音,他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望著她祈盼的目光,他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童淚兒不能自己的拔尖聲音喊道,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

  「嗯。」

  「怎麼可能?」看著他漠然的表情,她忍不住在心裡想著,這人該不會是撞傻了吧!

  不過,她希望不是,否則她就慘了。忽然,童淚兒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不知道朋友的電話,飯店呢?你總該知道自己住在哪個飯店吧!」也許他是從中國來的觀光客,那麼只要找到他下榻的地方,應該就可以找到認識他的人了。

  雲嘯月以搖頭作為回答。

  「這你也不知道。」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在跟她開玩笑吧!「好,不知飯店的名字就算了,那名字呢?你總不會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吧!」

  這次他沒有費力的回答,只是投給她一個正是如此的眼神。

  「喂,我警告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而我現在很累,你最好別耍我。」

  經過幾天的良心煎熬外加提心吊膽,她早就沒有什麼幽默感了。

  他沒有反駁她的話,望著她的神情十分平靜。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剛剛為什麼會說你沒家人?」而且還害她白白的浪費了她不多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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