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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齊海瑄不再多話,只從口袋裡拿出大元寶一隻,拿在老鴇面前晃,「老媽媽,辦成,這元寶就是你的,若不成的話……」她作勢要把元寶收回去,「那老媽媽,這元寶我就收回去自己用嘍!」

  「唷!」看著那元寶就要被收回齊海瑄的口袋,老鴇哪裡捨得,急忙截下那元寶,往自己的口袋塞。「我的好公子,有了這元寶,別說你要跟別人並桌,就算你要一個人坐三、四桌都可以,來來來,這邊請!那個客人不言不語,真是個怪客人,姑娘勸酒也不喝,只怕公子你跟他合不來。」

  「合得來合不來是我的事,他愈怪,我就愈喜歡!」拉著齊憶綠的手,齊海瑄一屁股就坐進方破潮的對面位子,她抬起頭對他露出牙齒的微笑,還邊諷刺的道:「好久不見了,方公子,你最近事情忙到沒有時間會見貴客,想不到卻有時間來此閒晃,沉迷在溫柔鄉之中,真是奇哉怪也,想必你的事情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多嘛!」

  方破潮就算被黑紗蒙住臉,她也能從他那身體一下子弓起的防備程度跟厲眼中透出的凶光知道他非常不高興。

  齊海瑄無視於他的不高興,她用筷子敲敲桌子,「老媽媽,幫我送最好的酒菜來,我要跟這方公子好好的喝一杯。」

  「我不喝!」方破潮立即否決。

  齊海瑄抬抬眉毛,看起來十分的傲慢,「喔,原來你會講話,我還以為你是啞了呢,連句話也不講,我登門拜訪七次,你就讓我吃了七次的閉門羹,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脾氣是很壞的,別人對我壞一分,我會對別人壞兩分回去。」

  「你自己糟糕也就罷了,為什麼還把綠郡主給帶出來,還帶她到這種不清不白的地方?」方破潮不願與她多加廢話,但是看到齊憶綠女扮男裝,不由得眼裡的厲光更加嚴厲。

  「那你護送她回家啊,我給你機會做個英雄,別老是像個狗熊一樣的躲在將軍府裡,你跟我的帳還有得算。」

  「我跟你無帳可算,無話可講!」

  「你罵我是奸惡之人,無恥的賤人,勾引你又想欺騙你,還聯合皇上詐騙你,這些話難道你沒說嗎?還是你不願負責你有說過這種話?」齊海瑄柳眉倒豎,拿起酒來嘗了一口,立即嘖嘖嘴,將杯子放下,似乎對酒不太滿意。

  方破潮站起來,丟下銀兩就要走人。

  齊海瑄站起來,也跟著丟下銀兩,「我們今天把事情談清楚,否則我絕不會放你干休,你為什麼這樣罵我?」

  「我沒有罵你,這是事實,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冷酷的氣勢,有絕對冷酷的殺氣,「我也警告過你,叫你別靠近我一尺以內。」

  齊海瑄回口道:「我也告訴過你,我高興靠近誰幾尺之內就靠近誰幾尺之內,誰也干涉不了我。」

  齊憶綠在一旁嚇得臉色發白,她哪會看過方破潮這種冷酷的嘴臉與齊海瑄跟他之間的冷言冷語,不由得連心都冰了一半,再也無法用以前那崇拜夢幻似的眼光看方破潮,因為在她的少女夢中,他從來不是這麼冷酷到可怕的人。

  對他的愛意立刻倒塌,若此刻要她嫁給鎮國大將軍,只怕她死也不肯。

  方破潮掉頭就走,齊海瑄拉著齊憶綠跟著他身後走,他出了門之後,愈走愈快,而齊海瑄的腳程也極快,絲毫沒有比他慢,她緊緊的跟著他,而他速度愈加愈快,簡直像是暗夜裡的幽靈神出鬼沒於郊野之外。

  齊海瑄拉著齊憶綠,齊憶綠沒有武功底子,再怎麼走也比不過這兩個人,不由得手酸腳麻,一點也走不動,她道:「你放下我,海瑄姊姊,你自己去追他,他好像對你有很大的誤會,也好像在對你生氣。」

  齊海瑄道:「別白癡了,我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人在荒野之外,別說你不怕,你們這些只養在深閨裡的人看見蟑螂都叫得天要掉下來似的,教我怎麼能安心放你一個人在這裡。放心,我背著你也追得上他,況且你是我帶出來的,我一定會保護你安安全全的回王爺府裡去。」

  齊海瑄背著齊憶綠,雖然流下不少汗水,但是腳程仍持續加快,一點也不輸給方破潮,他步伐愈來愈快,她氣喘如牛,既不願把齊憶綠丟下,更不願不追方破潮,畢竟她要找他比登天還難了許多,好不容易可以見面說個清楚,說什麼她也絕不放手,一定要死死咬住他,不讓他跑掉。

  「你流了好多汗,海瑄姊姊!」齊憶綠不由得對齊海瑄又是佩服又是驚訝,自己以前只是單純的討厭她,既不願去正視她的優點,更要批評她的缺點,但是現今她在身體如此疲累的情況之下,仍然不願把背上的自己放下,可見她對人有情有義,一時之間,齊憶綠不由得不正視齊海瑄的優點。

  「就算我倒下來,也非得把方破潮這傢伙給追上不可,況且天下可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憑著毅力,總會達到的。」

  齊海瑄咬著牙說話,姑娘家的體力不比男人,她的爆發力雖然十分驚人,但是比長途,而且背上又背著一個人的情況之下,她的輕功是萬萬不如方破潮的強,但是憑著一股咬牙的毅力,她不放棄的猛追,全身衣衫盡濕,更別說是額上的發全濕成一束束的,乍看之下,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的。

  方破潮心裡雖恨她,但是看她這麼硬,不由得也是敬佩,他速度稍微慢—點,往後開口,語氣雖然冷淡,但是說這幾句話實在是關心之意,「別再走了,你再走,身體就撐不住了。」

  「除非我們把話說清楚,否則我絕不甘休,我齊海瑄憑什麼要讓你罵得這麼難聽,而且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我絕不受這種悶氣。」咬著牙仍苦撐,齊海瑄看他速度慢下來,她更使力的追。

  「你自己的行為你自己最瞭解。」看她速度加快,方破潮不願與她多加糾纏,又加快了速度,「別再追了,我會請皂上退婚,你跟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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