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李拓代勞,至於那一群想嫁你的眾家小姐就留給他去處理,你也落得耳根清淨許多。」
歐陽塵絕仍是不敢相信,「你是說真的嗎?小師妹?」
「我當然是說真的,但是大師兄,你肯委屈你天雲堡堡主的身份來做一個走馬的小廝嗎?」齊海瑄加上幾句意味深長的話,「如果大師兄不做,改天鐘靈嫁了出去,你可別捶心頓胸。」
歐陽塵絕哪能容忍鍾靈嫁給別人這種情形發生,而齊海瑄像是為了激勵他,講得更有道理,「你想想看,若是鍾靈以相國之女的身份嫁進天雲堡,天雲堡裡自然沒有人會輕蔑她,她會活得更快樂,你也會因為她的快樂而快樂。」齊海瑄嘻嘻笑了幾聲,「至於毒害鍾靈的梁羽晴,一看到活生生的鍾靈出現在她面前,就算不嚇瘋,也要抱病抱回南方,這樣你就不必娶梁羽晴了,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歐陽塵絕莫可奈何,卻也覺得她說得有理,「好吧,等我回去安排一下事情,就說我要出外辦事,大家知道鍾靈死後我的心情不好,他們會以為我去遊山玩水。」
「太棒了,大師兄,我祝你當馬僮當得愉快。」齊海瑄說出來的話一點都沒有自己搞砸事情的羞慚感,反而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氣氛。
歐陽塵絕氣惱的看了她一眼,卻又無可奈何的歎氣,看來要娶小師妹的鎮國大將軍,遲早會被她給逼瘋。
** ** **
「嘿嘿嘿……」嘿沒幾聲,齊海瑄掩口笑了起來,愈笑愈大聲,最後抱著肚子笑起來,愈笑愈誇張,一點都沒有把眼前的歐陽塵絕的反應瞧在眼裡。
歐陽塵絕沒好氣道:「你笑什麼?小師妹?」
「我笑你這個裝扮好,裝扮妙,妙得呱呱叫。」
在天雲堡處理完事情,歐陽塵絕只說自己要出外散心,拜別了母親,將天雲堡的事情交代給李拓之後就出來,然後換了一套破舊得快要洗爛的衣物,他知道齊海瑄在笑什麼,他指指自己的衣眼道:「難不成你叫我穿絲綢去應徵馬僮嗎?」
齊海瑄擦乾笑出的眼淚。「可是……大師兄,你穿這樣看起來真的很像貧民,而且你身上的味道……呃,該怎麼說呢?」她盡量想形容詞,「像在馬房住了十年都沒洗澡的味道。」
歐陽塵絕哼了兩聲,顯然對齊海擅的嘲笑不以為然,「這是在馬房裡滾了兩圈之後才有的味道,既然要當馬僮,你以為沒有馬的味道行嗎?」
「是,我的好師兄,我知道你行事精準,什麼事都算得好好的,你這次去到底有沒有把握?」齊海瑄悶住笑問。
「只要是你介紹的就有把握了,你把我帶進相國府,就說是你知道相國府裡缺了一個馬僮,覺得我是個不錯的人選,相國感謝你救了他夫人的命,豈有不收我為馬僮的理由。」
「妙啊!」齊海瑄眉開眼笑,「想不到大師兄也有這麼聰明的頭腦!」
「少耍嘴皮子了,快點辦事才是正經。」歐陽塵絕只想快點進相國府。
「好啦,不過大師兄,你若進了相國府,那裡可不比王爺府,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不要犯下大事。」
** ** **
就在齊海瑄的力保之下,歐陽塵絕順利的進了相國府裡當馬僮,只是她少算了一步,那就是馬僮一向待在馬房裡,要見到深閨裡的鍾靈並不是那麼容易,而更慘的是,歐陽塵絕進府半月來,沒有見過鍾靈一面,倒是當馬僮當得十分氣惱。
這日月兒剛升上,一輪圓月掛在天空,像在微笑似的綻出清澈亮光。
鍾靈慢步走過庭院,傳來的馬嘶聲十分狂亂,她回頭問隨身的婢女,「月兒,你聽這是什麼聲音?煞是恐怖。」
月兒是跟鍾靈差不多年紀的婢女,清清秀秀的面貌十分討喜,她回答道:「小姐,是齊郡主送來一匹上好的馬匹,說要送給小姐,只不過那匹馬的野性很大,所以馬房裡的人都管不動,除了……」
名喚月兒的小婢女臉紅起來,鍾靈看她姿態有異,就更奇怪的問下去,「除了什麼?」
月兒仰起頭來,一臉崇拜的道:「小姐,是馬房裡有個剛被齊郡主保薦進來的馬僮,姓陳,名絕,他長得既好看又聰明,府裡的婢女都很喜歡他,但是他常常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齊郡主送那匹馬來時,他還對齊郡主橫眉豎眼。」她頓了一下,「齊郡主送的那匹馬只有陳絕才管得動,其他的人去碰碰它,它就又叫又踢的,差點踢傷人,夫人想等陳絕讓這匹馬較溫馴之後再告訴小姐,怕小姐自行先去騎這匹馬。」
「馬嗎?我還沒有看過這匹馬呢!不如今夜去看看,反正月色亮得很。」
月兒聞言臉色有些害怕,「小姐,千萬不要,那匹馬好凶,你剛才還聽到它叫得那麼恐怖,小姐要是有事,夫人會罵我的。」
「不會有事的,若是它凶,我在一旁看著它就好了,況且你不是說有個很好的馬僮嗎?」鍾靈笑著說。
「但是……」
「反正我這幾天心裡煩得要命,就去看看那匹馬也不會怎麼樣的。」
鍾靈帶頭先走,月兒也跟著她身後一起走,她直接走進馬房,月光照耀之下,看到那匹十分俊美的黑色野馬,它黑色的毛色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精光四射的目光充滿野性,她讚歎道:「好漂亮的馬!」說著就要去碰碰這匹馬。
正在這個時候,有個刺耳的聲音傳人,「不要碰它!」
鍾靈回頭去看,那個人背光走進來,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他的語音十分命令而強悍,不像是一個位卑職小的人所擁有的意志跟聲音。
「你是誰?」鍾靈聲音清脆的問。
那人卻像此時才知道在他眼前的人是誰,他呆了半刻,沒有回話,鍾靈覺得奇怪,再問了一次,那人好像此刻才回神,「我是陳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