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晚睡在這裡嗎?」
慕容清風點點頭:「嗯。」
韋蓮兒表情不像剛才那麼和善了,直瞪著眼:「你不會對我做什麼吧?」
他很想笑,又覺得很無奈:「難道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麼嗎?」
她沒好氣地說:「你頭腦有問題啊?說這種話不怕遭到天打雷劈,我的意思是叫你不能對我做什麼啦,不過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住在你房裡,雖然什麼也沒有做,但是堡裡的人都知道,那我的名譽不就全完了。」
「你待在天龍堡只是暫時的,等你離開後,就算人家要說你的閒話,你也聽不見,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韋蓮兒本來對名譽很在乎,不過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你說得也對,不過我告訴你,我晚上一定要睡床,不睡床的話我睡不著,所以你要睡地上或椅子喔。」
慕容清風拒絕她這個要求:「我若不睡床上,也一樣睡不著。」
「喂,你要跟我搶床?你是男的耶,難不成要叫我睡椅子或地上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欺侮弱女子?」
「我又沒叫你不要睡床。」
受不了他講話東拐西彎,她大吼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們都睡床不就得了,裡面給你睡,外面給我睡,你若要換衣時,我迴避一下即可,這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睡各的就行了。」
聽起來好像是沒有什麼問題,韋蓮兒舒開緊皺的眉頭,大方地道:「好,外面給你睡,但是萬一你對我亂來的話,我就一拳扁死你,大家話先說在前頭,以免你被我揍得流鼻血時喊冤。」
「好,若是我對你亂來的話,我也情願你一拳把我打得重傷。」
「還有,我的衣服剛才都被火給燒了個——」
她還沒有說完,慕容清風就打斷她的話語:「我明天叫人給你做個十件。」
韋蓮兒瞪大眼看著他:「你不會想叫我付銀子吧?」
慕容清風根本就沒有想過錢的事,他失笑,「是我家失火燒了你的東西,理應是我賠你,這樣行了吧?」
滿意地點點頭,不過她還有但書:「很好,不過你不用查火是誰放的了,反正只是幾塊木板被燒光,應該不是很重要吧?」
「那舊院早就該拆了,被這一把火燒了也沒有關係,比較麻煩的就是清理而已。」
韋蓮兒吁了口氣:「幸好那地方不太重要,否則放火的人豈不是良心不安。」
她這一段話中頗有玄機,慕容清風看了她一眼,再細思她一直不要他找縱火者人的原因,以她的個性,若是有人放火燒她,她沒有扒下那個人的筋肉就算不錯了,如今竟然不要他追究,肯定有鬼。
他轉念一想,立刻就明白了火恐怕是她自己放的,大概是因為被關起來,氣憤之下便放了火,這種作為也算符合她的個性。
不理會他的心思百轉,韋蓮兒逕自脫了鞋襪鑽進被窩,被子上好聞的香氣讓她十分舒暢:「好香喔。」
看她一副滿足的樣子,像極了小孩子,慕容清風忍不住搖頭:「我叫人送盆水給你梳洗一下,你就睡吧,我去書房看一會兒賬目再睡。」
「好,那你忙你的,我睡我的,你也別太晚睡。」
「多謝你的關心,我會盡量早睡的。」
那一夜韋蓮兒睡得十分舒暢,被子上好聞的香氣包圍著她,她一夜好眠,而慕容清風一直待在書房看賬目,沒有回房睡。
早上起來,韋蓮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全身舒暢,這個床鋪十分柔軟,人睡在上面軟綿綿的,說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婢女六就體貼地放好了熱水,她睡醒起來看到桌邊有熱水,心情愉悅地掬起熱水猛拍著臉。
門外的婢女一聽到房內有聲響,才敢進去。這婢女怯生生的,長得十分清秀,她道:「韋姑娘早,我叫喜兒,由我來服侍你梳頭。」
喜兒的手很巧,頭髮梳得又快又好,韋蓮兒這長這長大還沒讓人梳過頭,所以喜兒幫她梳的時候,她還覺得挺不習慣的。
喜兒一邊梳頭,一邊從鏡子裡偷看著韋蓮兒。
韋蓮兒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她問道:「我有什麼好看的,你怎麼這麼看我?」
喜兒被她的直言直語嚇了一跳,臉色漲紅,彷彿做錯事的孩子般吶吶地說不出話來:「韋姑娘,我——我——沒看什麼……」
覺得她怪裡怪氣的,韋蓮兒不耐地道:「有話你就說,幹什麼畏畏縮縮的?」
喜兒一顫:「韋姑娘,我只是覺得你長得真好看,怪不得堡主這麼疼你,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韋蓮兒撇撇嘴:「他哪有疼我,你想太多了,他都只想害我、教訓我。」
以為她口是心非,喜兒笑道:「可是堡主真的對你很好,他很少對姑娘這麼親密,我們都覺得韋姑娘好幸運。」
韋蓮兒撇嘴以示她心中的不悅,不過她沒再反駁了,反問道:「你們堡主到哪裡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書房的僕役叫我來這裡服侍韋姑娘。」
韋蓮兒問道:「那書房在哪裡?」
喜兒回答:「出房門之後,往右直走,出了庭園會看見有一間特大的房間,那就是書房。」
「我要去書房隨便晃晃,別跟著來。」對喜兒擺擺手,韋蓮兒便起身出了房門。
韋蓮兒照著喜兒的話走,只不過天龍堡太大,她走了半天腳都酸了,還沒看到一間很大的房子,她不禁又氣得大罵:「慕容清風這人真無聊,好好的沒事,偏要蓋這麼大的屋子讓我走得腳酸,他一定是故意陷害我的。」
她走得腳酸,沒有了力氣,就一屁股隨便坐在某道門前,正想編派新詞罵慕容清風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裡面推門出來,一腳就踢到了她。
韋蓮兒此刻已經累得要死,竟然還有個不長眼的人敢踢她,她簡直氣瘋了,跳起來大罵:「你是瞎眼了,沒看到我人坐在這裡嗎?」
開門的人是唐沁,他雖然已領教過她的脾氣,仍不怕死地回嘴:「你坐在別人的門口,我都沒說你擋路了,你罵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