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太亮了,貝曉雨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頭髮被他握在手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而是幾乎每次都這樣!
「你這麼喜歡我的頭髮喔?」她納悶地問。
「當然!」這麼細滑的秀髮只有曉雨一個人有,而且還飄散著她身上獨特的香氣。他像變態的戀物狂一樣,瘋狂迷戀她柔順的秀髮。
「那我剪下來送你好了。」她開玩笑道。看他好像真的很喜歡,她乾脆割愛算了。
「不行!」饒子炆立刻跳起來抗議:「我喜歡妳留長髮,不許妳把它剪掉!」
「可是你喜歡嘛!」喜歡就送他囉,她一向很慷慨的。
「我要剪下來的頭髮做什麼?做假髮不成?因為頭髮在妳身上,有妳的體溫和香氣所以我才喜歡它,我不許妳隨便剪下來。」
要頭髮還怕沒有?問題是那樣的頭髮對他沒有意義,他喜歡摟著曉雨,撫摸那滑溜的髮絲,嗅聞她身上迷人的淡雅氣息,他才不要一把沒有生命的頭髮!
「討厭!」貝曉雨羞紅了臉,扭著身子表示不依,這副小女兒嬌態更讓饒子炆情難自己。
「曉雨……我可愛的曉雨……」他溫柔地抬高她的下巴,愛戀地吻住她可愛的紅唇。
「唔……」貝曉雨輕喘著,微微張開柔軟的唇瓣,笨拙地試著回應他。
「老天!」他嗄啞地低吼一聲,火熱地加深這個吻。
他收緊雙臂,恨不得將她揉進心裡,他們激情熱吻,呼吸越來越急促,衣衫逐漸凌亂,彼此的體溫也越來越高。
饒子炆知道不該輕易跨越雷池,但還是克制不住狂熱的激情,讓火勢失控了。
「曉雨……」他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帶著濃厚慾望與強烈企圖的大掌,開始隔著薄軟的布料探索她的美好。
「子胤!」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狂,貝曉雨緊閉星眸,雙手緊張地抓著饒子炆清瘦而強健的背部,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
「嗯?」他正在她雪嫩的頸項間流連親吻,灼熱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帶來陣陣酥麻的感覺,他的大手則邪惡地在她半裸的身軀上到處探索,恣意撒下火苗,他想帶著她一起燃燒。
「不要……」她輕泣的嗓音驚醒了急欲掠奪的他。
他抬起身子,充滿慾望的雙眼注視著被壓在身下的曉雨。她衣衫不整,雙唇被吻得紅艷濕潤,看起來更加性感誘人。
然而理智回到腦中,他發現自己竟然差點強迫了她。
「抱歉,曉雨!」他立即轉身背對她,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怕一看又忍不住撲上前去。
「對不起!我、我不是討厭你碰我,而是還沒準備好……面對親密關係。」貝曉雨以為他生氣了,忍著羞赧急忙解釋。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該這麼衝動。」他不是那種色慾熏心的人,只是身為男人,有時還是難免讓情慾凌駕了理智。
「我有點熱,先去沖個澡,妳坐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饒子炆匆忙吻了她的臉頰一下,隨即快步離開客廳。
貝曉雨知道他一定不好受,心裡對他有濃濃的歉意,但同時也有窩心與甜蜜。因為他在乎她、尊重她,沒有強迫她呀!
他去洗澡了,她沒事好做,只好拿起遙控器再次打開電視,繼續看節目。
電視播放著旅遊節目,她看著看著,眼皮不覺逐漸鬆了,她猛力搖搖頭,努力張大眼想繼續撐下去。
可是上了一天班,再加上晚上去看演唱會太開心,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她好想睡覺。
「唔,我好想睡……好想睡……」饒子胤太罪過了,竟然買了張這麼柔軟的沙發,她人躺下去好像陷在裡頭一樣,叫她怎能不想睡?
即使她努力和松垂的眼皮戰鬥,最後還是不敵疲勞的攻擊,小手一鬆,遙控器無聲地落在地毯上,隨即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饒子炆洗完澡出來,看見的就是這幅誘人的海棠春睡圖。
幸好他已經冷靜下來,所以只是寵溺地一笑,悄悄給她一個晚安吻,然後小心地抱起她,送她回客房。
第七章
貝曉雨早晨醒來,睜開眼睛,有好幾秒想不起自己人在哪裡。
香港租賃的公寓?台灣的公寓?姊姊、姊夫的豪華寓所?還是前幾年住的那間倉庫改建的違章建築?
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想起,昨晚到饒子胤家喝咖啡,後來他留她下來住……接著她想起他們差點失控的事。
「啊!」她猛然跳起來,緊張地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是獨自躺在床上,身邊並沒有饒子胤的蹤影。
從傢俱和毫無個人色彩的擺飾品研判,這應該是客房吧?昨晚她在沙發上睡著了?那麼是他抱她回房睡的囉?
他真體貼!貝曉雨噙著甜甜的笑意,舒暢地伸個懶腰下床梳洗。
二十分鐘後,她走出客房,穿過客廳,來到綠意盎然的庭院,心情愉悅地大口吸進新鮮的空氣,然後舒展四肢,做做簡單的伸展操。
忽然,一位年約五六十歲的婦人從大門的方向走過來,看見她時,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請問您是──」婦人驚訝地用廣東話問:「少爺的朋友嗎?」
她是饒家的管家,打從饒子炆搬出來獨居之後,全由她照料少爺──舉凡打掃購物、替院子裡的植物澆水,都是她一週三次負責打理。
貝曉雨聽得懂簡單的廣東話,而且她聽到婦人提到朋友兩個字,所以連忙點點頭,生澀地用廣東話摻雜普通話告訴婦人:「對對,我是子胤的朋友,他可能還在睡覺,所以……」
她說得七零八落,但婦人大略聽懂了,因為她也懂一些普通話,當她聽到饒子胤的名字時,神色嚴肅地搖搖頭,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糾正她:「不是子胤少爺,是子炆少爺!叫子胤少爺不吉利,對他不好。」
貝曉雨聽懂了,但她覺得很奇怪。
「可是他明明是饒子胤,不是饒子炆啊!」貝曉雨怪異地道。為什麼非要叫他哥哥的名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