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愛的小娃娃。」饒子炆也走到她身邊,笑著打量孩子胖嘟嘟的小臉蛋。
「咿咿啦啦……」貝曉雨擠眉弄眼逗她笑,饒子炆也學她扮鬼臉,卻險些把小孩嚇哭。
「你扮的鬼臉太醜了,一點都不可愛,她才不喜歡呢!」貝曉雨笑他。
「誰說的?」饒子炆不甘示弱,繼續使出渾身解數扮鬼臉、裝可愛,孩子還是一臉無聊,連笑都不笑,不過抱著孩子的曉雨倒是笑翻了。
「哈哈哈……」
這兩大一小流露出的溫馨氣息,感動了旁觀的三人。
連原本最反對他們在一起的曉陽也不禁說:「他應該會是個不錯的父親。」
「是啊!而且,應該也會是個好丈夫。」貝曉風也微笑道。
「曉雨向來迷糊,常常讓我們擔心,但是這回──她似乎沒選錯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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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貝曉雨立刻背著大包包趕往捷運站。
因為決定暫時不跟饒子炆去香港了,所以她沒有辭掉工作,還是繼續上班採訪新聞。
而一個禮拜過去了,饒子炆還沒有回香港,他說會再多爭取一些日子留在台灣陪她,並繼續說服她的家人。
平常他都會來接她,不過今天他有公事要辦,沒辦法過來接她,她只好自己回家啦。
她鑽進地下道,哼著歌一階階地躍下階梯,過了這個地下道再走幾步路,就是捷運站了。
她輕鬆地跳著,突然身體劇烈晃動了下──似乎有人在她背後用力推了一把。接著她開始失去平衡,恐懼讓她胡亂揮舞雙手,試圖讓自己保持平衡,可惜最後她還是無法抓回平衡感,尖叫一聲,重心不穩地從十幾階高的樓梯上跌下去。
「啊──」她像不倒翁一樣,由階梯上咚咚咚地往下滾,最後趴倒在地板上。
「哎喲……」她臉貼著地面,全身痛得爬不起來。
她晃晃腦袋,感覺應該沒有摔破頭,不過腦子暈眩了好一會兒。她用力睜開眼睛,痛苦地轉動好像扭到的脖子,緩慢地打量四周──
奇怪,沒有人!不管階梯上還是她身旁,半個人影都沒有。
這個地下道還滿僻靜的,除了上下班時間較多人之外,其他時間都久久才有一個行人通過。
沒有人?
那麼,是誰把她推下來的?
還是她腳滑?
當晚──
「拜託妳!妳居然連走樓梯都會摔下來,一天到晚叮嚀要妳小心,妳怎麼還是這麼粗心大意呢?」
貝曉陽回到家,發現姊姊臉上、身上滿是瘀青和擦傷,真是又心疼又生氣,一面替她擦藥,一面嘮叨教訓她。
「妳就不能當心點,別一天到晚讓自己掛綵嗎?」她用鑷子夾棉花沾取一些優碘,塗在曉雨破皮受傷的膝蓋上。
「嗚……子炆!」貝曉雨縮進饒子炆懷裡尋求保護,她最怕的就是曉陽,妹妹比老師還可怕。
饒子炆憐惜地抱緊她,忍不住替她辯解:「就算再小心,還是難免有意外,再說曉雨也不是故意受傷的。」
「對咩對咩!」貝曉雨連忙用力點頭附和,然而一看到妹妹瞪得更大的眼睛,又立刻縮回愛人懷裡,當只受保護的溫馴小綿羊。
「妳還敢說?每次都粗心大意讓自己受傷,害別人為妳擔心,還敢找靠山來撐腰?」貝曉陽手插腰斥責道。
「可是……我不是自己摔下去的,好像有人推我的啦!」她急忙大聲喊冤,記得那時候她很明顯有被「推」的感覺。
「那妳看到推妳的人了嗎?」貝曉陽瞇眼看著她,顯然不太相信這番說詞。
「呃……沒有!」貝曉雨垂下頭,氣勢頓時削弱不少。「等我抬頭看的時候,階梯上已經沒有人了。」
「那若不是妳在作夢,就是遇到鬼了!」貝曉陽根本不相信有人會故意推她下來。「妳既沒得罪人,也不是什麼偉大的人物,誰會害妳?又不是吃飽沒事做!」
遇到鬼?不會吧!貝曉雨倒抽一口氣,渾身開始發涼。
「可是……」她真的覺得好像有人推她嘛!她可憐兮兮地看著饒子炆,用撒嬌的口氣問:「子炆,我說的話,你應該相信吧?」
「這……」其實饒子炆的想法和曉陽一樣,認為有人推她的可能性不大,再說她常迷迷糊糊的,之前也有從車頂滾下來的前科,所以應該是她自己不小心的吧!
「可能是妳工作太累,一時頭暈摔下來,才誤以為有人推妳,以後多留意一點就行了,別想太多。」
「是這樣嗎?」貝曉雨嘟起小嘴,連自己也開始懷疑了。
難道真的是她的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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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曉雨的傷都還沒完全好,又再度發生一樁驚人的意外──
「對不起,我是快遞公司,送包裹過來。」
一位穿著褐色制服的快遞員,拿著一個大箱子走進環球電視台的新聞部。
坐在最前頭的職員一看收件者姓名,立刻轉頭朝後方大叫:「曉雨,有妳的包裹!」
曉雨正窩在電腦前認真打字,死命趕打一篇今晚要播出的新聞稿,因為今天她想早點下班,晚上饒子炆說要帶她去看愛爾蘭踢踏舞團的表演。
「噢,來了!」聽到同事的呼喊,她趕緊放下做到一半的工作,起身跑過去。
「是誰寄來的呢?」簽收之後,貝曉雨抱著大紙箱回到座位。
她看了下,寄件人是她沒看過的名字,狐疑地拿出剪刀剪開包裝,紙箱裡頭塞著一隻毛茸茸的褐色泰迪熊。
「啊,好可愛喔!」她高興地抱起泰迪熊,心想一定是饒子炆請人寄給她,想給她一個驚喜。只有他會送她這種東西討她歡心!
「真可愛,子炆真好!」她戀戀不捨地抱著泰迪熊好一會兒,才把它放在一旁的檔案櫃上,繼續打稿子去。
快速敲擊鍵盤的答答聲響,掩蓋了泰迪熊肚子裡傳來的計時器滴答聲,大約四點五十分的時候,她終於趕完那篇新聞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