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有什麼重要的事,你這個大騙子!」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氣憤和惱怒過,他居然欺騙她,而且是在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裡!
「悠然、悠然,妳聽我說!」他握緊她的雙手,將她緊擁在胸前。「妳要打我罵我都可以,但不要在今天,好不好?」
淚水又湧出她的眼,她哀怨的望著他說:「為什麼要等到今天以後?我現在就已經恨死你了。」
「別哭了。」見她不再掙扎,他伸出手拭去她的淚。「如果妳的眼淚是因為我而流,那不值得。」
她噙著淚眼深情望著他。「你回來了,為什麼要騙我說你還在美國?」
雷洛一臉歉意的朝她笑了笑。「如果早知道會讓妳如此傷心,我一定不會欺騙妳。」
「我怎麼可能不傷心難過?今天我是多麼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可你居然騙我!」她越想越生氣,忽然掙脫他的手,背轉過身。
「不管妳有多生氣,現在先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他的聲音好溫柔。
「去哪裡?」她擦去自己的淚水。
「別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囉!」他握住她的右手。
「我漂不漂亮也不干你的事……」悠然再一次被他擁進懷裡,這一次,他很溫柔、很歉疚,帶著一種讓她心喜的感動。
「都是我的錯,我向妳道歉。」他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耳際、頸項。
悠然全身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她羞怯得想要掙脫他,卻全身軟得無法使出力氣。她在心裡悄悄歎了口氣,心想自己是真的愛慘了這個男人,所以面對他,她連生氣都不會了。
「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他這樣溫柔的聲音敦她如何拒絕?悠然只能任由他領著自己向門外走去,她忽然想到--他是怎麼進來的?不可能有人幫他開門啊?現在,他又要帶自己去哪裡?
她心裡閃過一種奇異的感覺,莫非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們事先串通好的……
對了,母親臨走前投射而來的奇怪眼神,還有那些同一時間寄到的祝賀郵件,還有他現在要帶她去的地方……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她仰起頭望著他剛毅英挺的臉。
「我當然知道。」他嘴角的笑容有一絲淡淡的神秘。
悠然不再說些什麼,沉默的跟著他往外走去。
「不問我們要去哪裡嗎?」
「等一下我不就知道了嗎?」她也對著他神秘一笑,但立即就閉緊了嘴唇。他要跟她玩神秘,郡她又何必表現出一臉著急的樣子?
雷洛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她溫柔一笑。「上車吧!」
她點了點頭,維持沉默坐進車裡。
車子平穩的駛上車道,然後朝陽明山的方向開去。悠然的心裡依然存有疑問,可她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默默望著窗外的風景。
「妳真的在生我的氣,氣到連話也不想跟我說了嗎?」他轉頭看她,目光異常的清亮。
「你想讓我和你說什麼呢?」她其實有許多話想問他,可是在確切知道他的目的前,她打算三緘其口。
「說妳很想我之類的?」他帶著幾份戲謔,眼裡閃過溫暖的光芒。
她瞪他一眼。「你連回來這種事也不告訴我,還妄想我會說什麼?」
「關於這件事,我等一下自會向妳解釋,我保證。」他那低沉的聲音聽來很有說服力。
她低著頭沒再說什麼,而他的車也駛上了陽明山。
「希望我們不會遲到。」雷洛轉頭對她微笑。
悠然轉過頭去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心想,這麼晚了,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行進中的車子突然駛進一處彎道,看來應該是某戶人家的私人專用車道。悠然專注地凝視著不遠處那扇雕花的大鐵門。
是陽明山上的豪華別墅嗎?這是誰的住所?雷洛為什麼帶自己來這裡,還特別選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她的心裡滿是疑問,卻還是沒有對他問出口。
「下車吧!我們到了。」雷洛下車後,又替她打開車門。
「就是這裡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妳進去就知道了。」雷洛臉上閃過一抹寵溺的笑,他一臉的神秘表情讓悠然隱隱期待著門裡邊的景象。
會是什麼呢?她跟著他一起往鐵門裡走去。
看他輕手推開鐵門--居然沒有上鎖,她的眼裡再度掠過幾許疑問,圓亮大眸在黑夜裡顯得格外明亮。
鐵門後面,小徑的兩旁是樹木扶疏,可是卻沒有路燈,也沒有任何光亮,除了天空裡時而被烏雲遮蔽的月光,細細灑在礫石道路上,透出點點銀霜般的光芒。
她握了他的手,幽靜氣氛讓她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原以為她今天會度過一個孤寂的生日,鬱悶猶如死結一直卡在胸口裡,本還覺得難以排遣。可是此刻與他手牽著手,並肩漫步在這樣幽靜的小路上,感覺清風拂面而過,那顆煩躁的心才真正的寧靜下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終於出現了庭院,還有一幢三層樓高的大房子,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屋子前那座宏偉的雕塑噴泉。
悠然看著雷洛,表情很是驚喜。「我喜歡這裡,很靜謐、很安詳。」
雷洛的眼裡也閃出欣喜的光輝,璀璨熠熠星光。「我就知道妳會喜歡。」
「所以你才帶我來這裡嗎?」她輕聲說著,生怕自己聲音會破壞了這種寧靜的氣氛。
他忽然轉身面對她,用一種清晰而飽含感情的聲音對她說:「生日快樂,我的悠然。」這低沉平穩又醇厚的聲音,帶著如酒般醺人欲醉的芬芳落在她心底。
悠然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記得今天的日子,所以你才會給我驚喜……」
「我要給妳的驚喜,還不止這些。」他的手忽然朝天空打了個響指,那聲音清脆響亮,在這安靜的夜裡彷彿要衝破雲霄。
瞬間,絢爛彩光在空氣中爆發,無數明亮的色彩衝上天空,猶如一幅大得驚人的潑墨畫,在夜空中潑上無數閃爍晶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