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的事,她根本就不曉得該怎麼處理,驚惶之下,眼淚迅即流出,她跪在葉夫人面前,抓住她的衣服下擺,哭得可憐兮兮,「娘,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我、我……」又驚又怕的哽咽下,她幾乎沒有辦法把話說清楚。
葉夫人將臉轉向一邊去,不理會她,心痛的說:「我想你從小就沒有爹,所以對你特別的疼愛,你卻做出這種事來報答我,你還要我說什麼?你對不起的不只是我,還有你表哥,你應該去求他原諒,他讓你住在這麼豪華的王爺府,讓你錦衣玉食,奴僕呼擁,對你又從來沒有不好過,你卻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給他,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只是寄人籬下嗎?你想想你惹出這麼大的事,我還有臉住在這裡嗎?」
葉琳琳被訓得淚漣漣的低下頭去,哭哭啼啼,「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只是想讓你表哥與你成親,就幹出這麼無法無天的事嗎?究竟你身邊的人都向你出些什麼鬼主意,讓你心魂都散了似的聽從他們的,你簡直是要氣死我,你曉得嗎?」
葉夫人說到後來也難過的哭起來,葉琳琳見她難過,又知道自己真的犯了大錯,不由得也哭得更厲害。
浪破天一拉葉夫人的裙角,也同樣跪在她面前,「舅母,琳琳年紀小不懂事,被她周圍的人寵壞也教壞了,她如果肯洗心革面從頭做起,你就原諒她吧。」
他一頓,再接著說:「雖然偷走官印事大,但琳琳終究是我的表妹,而它印也一直沒有失竊,只是被她拿走了,我會和大將軍司馬馳遠暗中擺平這整件事,我只求你不要難過、不要傷心,更不要說你跟琳琳都是寄人籬下,你這樣說我才會難過。
「我三歲即喪母、七歲喪父,浪家又人丁單薄,若不是你來這裡照看著我,說不定我早就死了,你千萬不能把這王府當成是寄居之地,我從沒有這樣想過,你更不能這樣想,舅母……」
浪破天真情流露的話,葉夫人聽了心裡又感動又難過,她哭著道:「破天,我知道你的孝心,只不過琳琳一直想當你的新娘子,她這樣千方百計的胡搞,無非是想當上王爺夫人,我們再留在這裡,對你跟雲姑娘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還沒有說話,雲若仙竟然自己推開門跑進來,原來回王府後,她想發生了這件事,葉夫人一定很悲傷葉琳琳的行為,所以想來勸勸葉夫人不要難過,她走到房門口時,聽到裡面傳來浪破天、葉夫人及葉琳琳的對話,於是便臉不紅氣不喘的在外面偷聽,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對話,終於跑進來了。
她不理三個人看到她的一臉震驚,手技著腰,有話直說:「你們究竟在搞什麼?」她靠近葉琳琳大聲的道:「我從小沒爹沒娘,你實在比我幸運多了,你還惹你娘生氣,你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葉琳琳聽她這麼說,又難過又後悔的垂頭一直哭。
「還有你!」她沒大沒小的比著葉夫人,說話也很大聲,「浪破天這個人雖然講話真真假假,但是我知道他對你的尊敬都是真的,你一直說什麼寄人籬下,怎麼不想想看他聽了有多難過?
「你只想著你沒有臉待在這裡,卻沒想到你走了,人家會怎麼談論浪破天,會說他這個正德王爺根本稱不上正德兩個字,竟把撫養他多年的舅母趕出去,還讓她貧困潦倒老死他鄉,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他想啊,」
雲若仙再轉向葉琳琳,不客氣的問:「喂,我問你,發生這次的事件之後,你還會不會胡搞?」
葉琳琳急忙搖頭保證,「絕對不會了。」
聽到她的話之後,雲若仙轉向葉夫人,「你看葉琳琳都說她不再胡搞了,她是你的女兒,你應該給她一次機會,總不能她犯了一次大錯,你就判她死刑吧,什麼叫浪子回頭金不換,就是曾經做錯事的人知道自己做錯了,反悔之後,努力的做人。
「我看她本性不壞,也不太會使什麼心機,只是脾氣壞了點,被身邊的人搞暈了頭,才會做出這種無法無天的事,你要怪,就怪自己竟安排了那樣的人在葉琳琳身邊,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的身邊全是黑得像墨汁的人,你叫她怎麼白得起來呢?」
葉夫人為之一愣,其實雲若仙的話並沒有錯,若是安排不同的人在琳琳身邊,以琳琳的心性而言,必會帶給她不同的影響。
「還有……」雲若仙準備作結論了,所以她說得特別大聲,也特別用力,她比著浪破天道:「這個男人既油條又奸詐,既下流又低級,而且還又色又愛亂摸人,這樣的男人我才不喜歡,只是既然我的賣身契被他買了,又被他賭勝了,只好遵從賭約而行。
「不過既然葉琳琳喜歡他,只要是公平競爭,我無所謂,喜歡他又不是葉琳琳的錯,我也不在乎,只要他把賣身契還給我,我隨時都可以走,葉夫人,你千萬不能想什麼對我跟浪破天不公平、不太好,感情的事哪有好不好可言。」
她再附加上一段話,「但是我是這樣覺得啦,如果葉琳琳連浪破天這樣的男人都喜歡的話,就代表她實在太沒有看人的眼光,要不然就是她見過的男人太少,我覺得她應該多去見識一下,晚上跟我出去擺攤子似乎是不錯的選擇,對吧?」
葉夫人聽得傻了,葉琳琳也從來沒想過雲若仙的想法是這樣,一時之間亦愣呆住,而浪破天卻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我同意,琳琳見過的世面太少了,不如就由她跟若仙一起出外擺攤,畢竟天下第一賭已經這麼有名了,我們一定要讓她繼續有名下去,而我這個被若仙貶低到極點的男人當然得負起保鏢的責任嘍。」
「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