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華總管被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岳家其中一個手下走過來道:「少爺,找到華小姐了。」
岳一峰陰狠的笑了起來,「哼!去看她是不是中了我們的毒香。」
於是一群人走入華瀲灩的閨房。
華瀲灩用被子掩住臉,並運真氣使得臉上泛紅,心裡想,觀銷紅不知何時才能偷到東西回來,她只好能拖延多久就盡量拖延多久。
岳一峰看她用被子蓋住了臉,擺明不想讓人看到她,覺得更加可疑,於是他假意的道:「華姑娘,在下岳一峰,前些日子向你求過親,雖然你不允,使得我們無緣成為夫妻,但是今日聽說你得了怪病,恰巧我有一瓶靈丹妙藥,因此特來相贈。」
華瀲灩斥道:「方纔聽你身邊人聲嘈雜,必定帶了不少人進來,你若是想救我,只要把藥交給華總管即可,又為何闖入我的閨房,你究竟懂不懂禮儀?快點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
聽她說不想見任何人,他更加靠近床鋪,「華小姐,既然我已進了你的閨房,為什麼不露臉給我看看?傳言說你時常生病,不知是真是假?」
「我是久病之身,臉色臘黃,又有什麼好看,快出去。」
岳一峰點了個頭,他身邊的手下立刻向前一步。
他故意道:「華小姐,我已到了這裡,若沒見著你,豈不是讓我白走這一遭?」他忽然大吼,「給我扯下被子來!」
他的手下一動手,華瀲灩再也遮不住臉,她絕美的容顏宛如清晨的一朵紅蓮,所有的人全傻了,只要是男人,無不愣看著她那張美麗的臉。岳一峰在名妓華瀲灩消失後才搬進揚州城,所以他未曾見過名妓華瀲灩,當然也不曉得這兩人其實是同一個。他只覺得訝異至極,沒料到華家小姐居然有這般的美貌,他原以為她只是有錢,其他一無可取,看來他錯了,如果當初他見過她,一定想盡辦法都要娶到她。
華瀲灩嘖怒道:「你帶那麼多人來到我的閨房本是無禮,又扯下我的覆被,你到底是何居心?」
看他依然呆愣,華瀲灩再度開口說:「出去,否則我就告官,說你擅闖民宅。」
「華小姐,是我不對,不該闖入你的香閨,但是若你尚未婚配,可否……」
「華小姐已經與我婚配了!岳公子。」觀銷紅大步走了進來,臉上毫無表情,卻有種說不出的威勢。
岳一峰大驚,他萬萬沒想到華總管說的話是真的,華小姐真的與宰相觀銷紅婚配,「觀大人……」
「岳公子,請問你擅闖我未婚妻的閨房是為了哪一樁,難不成我未婚妻是江洋大盜,還是兇惡的殺人犯?就算是,那也是官府的事,不該是你一介平民所能插手的吧。」
眼見華瀲灩柔柔弱弱的,不像是昨晚闖進岳家的夜賊,岳一峰急忙道:「不,華小姐怎麼可能是江洋大盜,我只是聽說華小姐病了,且高燒不退,我們岳家又剛好有瓶靈藥,只要是高燒,立服見效,所以特地拿來給華小姐,想不到華總管阻撓,我的手下脾氣又衝,於是起了點衝突,硬闖進華小姐的閨房,還請華小姐恕罪。」
華瀲灩故作虛弱的坐起身靠在床柱上,微微地冷笑,也不揭穿岳一峰拙劣的謊話。
觀銷紅望向他,冷冷道:「是這樣嗎?如果只是誤會,你將藥交給我,我代我未婚妻向你道謝,也請你將你的人手帶離華家,以免等會兒驚動了官府。」
「是,這是當然。」岳一峰懼怕觀銷紅的權勢,語氣與剛進華家時差了十萬八千里,變得十分恭敬,「我們這就退出去。」他向手下們使個眼色,「走啊,還愣在這做什麼?」
一位手下急道:「但是少爺,華家小姐的確發高燒啊。」
岳一峰低聲怒斥,「若是中了我們的毒香,連說話都不能,但是看她剛才說話聲十分平穩,她只是一般的高燒,與中毒沒有關係,昨夜闖入的夜賊另有其人,咱們不快走,還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嗎?」
岳府一群人退了出去後,華總管急忙奔進來,大叫道:「小姐,那些人硬是闖進來,沒嚇著你吧?」
華瀲灩搖了搖頭,「他們想嚇著我,還早得很呢!」
華總管驚訝的看著她道:「小姐,你的臉不紅了,也不再昏睡,燒退了嗎?」
華瀲灩編了個借口,「呃,也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或許是他們闖進來,我氣極了,大罵他們之後,出了一身汗就好了。」
華總管信以為真,「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說完,他舉起手裡的瓷瓶,「這是那個岳一峰留下來的,那我馬上把這瓶藥拿去外頭扔掉,才不會污了我們華家這麼乾淨的地方。」
他離去後,觀銷紅笑著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華瀲灩問:「事情辦得如何?」
觀銷紅點點頭,「嗯,順利拿到手了,一切正如你所料,他們全跑到華家來,我可說毫不費吹灰之力。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若突然要回京面聖的話,不會太明顯了嗎?」
「若是以回去準備親事為由,應該就不會吧。」她聳聳肩,「反正我在外人心目中一直是個病美人,你就說想早日沖喜,所以先回京準備親事,再把我用轎子抬進京城,誰會懷疑你啊。」「的確有理。」觀銷紅喜道,這個方法真不錯。
「而且我想……」
「而且什麼?」見她說話吞吞吐吐,觀銷紅以為她對親事有意見,有些緊張。
「你也知道三大名妓是雲若仙、華瀲灩與喬妹兒,而雲姐姐已被個什麼正德王爺帶走了,不曉得過得好不好?我想去見見她,看看她有沒有被那個王爺欺負,不過以雲姐姐的個性,我想應該是不會。」
「正德王爺?你是說正德王爺浪破天嗎?」這個人觀銷紅可就認識了,正德王爺貌若潘安,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普天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與極端嚴肅冷酷的馳遠大將軍正好是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