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貼近圖令耳朵說: 「今天新龍頭來巡查,你當幫個忙。今天的酒,算我的!」
圖令顏色稍微回來一點。
洪叔的來歷他知道,雖然笑得人畜無害,其實是黑道中有名號的,只因為被仇家砍了五根手指,才被分到這裡來養老。今天可算是給足了他圖令面子。
再鬧下去,沒有什麼好處。
臉扭曲地笑了笑: 「洪叔的面子,比港督還大。不過…………眾享回來一定要叫他過來,我如果罰他兩杯,洪叔不許護短哦。」
「好說好說,我也要罰呢!」
兩人哈哈大笑。一邊的服務生鬆了一口氣,連忙幫圖令倒酒。
一場小風波,消弭於談笑間。
一旁的歐陽坷也暗笑了一下。沒想到洪叔在」人間」待了兩年,連脾氣都鍛煉出來了。
不錯。
可是……..眾享是誰呢?
不管他,大概是這裡哪個紅牌吧。
離開鬧哄哄的大廳,歐陽坷走進洗手間。
「…………啊……….輕…….輕點……………」
媚語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呻吟,傳進歐陽坷的耳朵。
眼光迅速定位在中間門關得死緊的那一格,歐陽坷無聊地搖頭。
肯定是哪個客人正在辦事。
在廁所裡………….真好情調呢。
不理會他們,歐陽坷自顧自走到便器前,拉下褲鏈。
「………嗚……..啊……….」
苦苦壓抑的顫動低音一聲聲刺進歐陽坷的耳膜,讓他微微皺起英挺的眉。
這人的聲線還真是不賴,令人忍不住想聽下去。
「快!快點…………唔……………」
呻吟越來越急促,夾雜僅可耳聞的沉重呼吸和肉體交合的撞擊聲,刺激歐陽坷的心跳。
還是第一次在廁所裡面做這樣的事---------竟然偷聽別人做愛。
裡面的動作越來越大,一下一下撞擊著厚實的隔板。歐陽坷甚至可以想像到一個美麗的男孩被律動的凶器來回穿插的模樣。
「啊!」 叫人激動的尖銳清亮的叫聲響起。然後,所有的聲音忽然停頓下來。
尖叫者在男人懷裡高潮的迷人樣子,應該動人無比吧。
「……..呼…….眾享,再來一次。」 男人顯然還不滿足,喘息著問著。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是剛剛發出淫蕩呻吟的人,可惜卻完全沒有剛剛的溫度和熱情: 「可以啊,再做一次按三倍算。」
男人有點為難: 「你的價錢已經夠高了,還要升?我每個月在人間的開銷已經讓我爸爸大發雷霆好幾次了。」
動聽聲音的主人冷笑: 「男人啊,最怕就是經濟不獨立。可以問你老婆要,她不是大財團的獨身女嗎?總有一點私房吧。」
……………….
一陣尷尬的沉默。
連在外面的歐陽坷也覺得,這個叫眾享的男孩實在不講道理。
似乎不耐煩男人的猶豫,門被」咯吱」一聲打開。
一個纖細的身影從裡面悠然走了出來,見到翹起雙手靠在洗手盆邊的歐陽坷,立即明白他」聽」到了全過程。
眾享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好意思,反而向歐陽坷誘惑又挑釁地橫了一眼。
果然有不講道理的本錢!
歐陽坷看清他的容貌,不帶流氓意味地輕輕吹一下口哨。
絕對適合被男人擁抱的完美身材,加上一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
精緻的臉見多了,難得的是這張臉上流露的不在乎的神情,讓人心癢難熬。高貴和放蕩,同時在優美的上揚的唇角流溢出來,激發出男人強烈的征服欲。
渾身散發情慾的濃香,眼睛卻帶上一點不懂世事的純真。不過聽他剛剛說的一番話,就知道這點子純真是誘人下地獄的資本。
「眾享………就這麼走了?三倍就三倍,來………..」 另一個男人整理著凌亂的名牌西服,衝出來抓住眾享的手。
「我出五倍。」
眾享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歐陽坷惡意地開口。
徐眾享和那個花花公子同時看向歐陽坷,一個冷淡中有些須興趣,另一個則是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五倍……….你知道我的底價是多少嗎?」 徐眾享上下打量歐陽坷,確定這個男人出得起價錢,輕聲挑撥。
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氣了一下的男人跳了起來,惶恐地望望對歐陽坷表示興趣的眾享,咬牙道: 「我出六倍。」
「十倍。」 毫不停頓地吐出價格,歐陽坷充分感受有錢的快樂-----------尤其是看見眾享的眼瞳迅速地掃自己一下的時候。
沒有想到歐陽坷會這麼大手筆,男人猶豫了一下,看看冷冰冰站在一旁作壁上觀的眾享,雙手攥得緊緊,幾乎想一拳向歐陽坷打去。
「我………..我………..我出,二十倍。」 面子始終太重要,男人沒有理智地下了這個決定。
即使被爸爸罵上一個月,也要爭這一口氣。
「五十倍。」 輕鬆打誇不自量的男人,歐陽坷得意地逸出笑容。
像被這個價錢嚇懵了,男人呆了一下,不甘心地望眾享一眼,悶不作聲的走了出去。
敵人夾著尾巴逃跑了。
歐陽坷看他走出去,帶笑的眼光轉到眾享身上。
眾享對他提的價格很滿意,職業性微笑著說: 「五十倍,好大的手筆。」
不知為什麼,歐陽坷總感覺眾享這句話裡譏諷的意味很強。他慵懶地走向眾享。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低價是多少嗎?」
眾享立即面不改色的告訴他答案: 「五萬一次,不限時間,射了就算。」
五萬,五十倍就是二百五十萬。難怪那個經濟權不在手的男人會臉色大變。
歐陽坷瞇起眼睛: 「你還真不便宜啊。」
「反正你出得起。」 眾享輕笑,細長白皙的手指邀請地撫上歐陽坷的喉結。
被撫弄的喉結舒服地發出咕嚕的聲音,歐陽坷感覺眾享冰冷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揉擦,留下的卻是一片片火種,一直迅速燒到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