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許不知道。」 羅鵬同意地點頭: 「聽說你的父親是個叛徒,我想歐陽坷沒有這麼笨。」
眾享心裡一疼,卻依然用無所謂的神情對著羅鵬。
「不過,我總要試一試才甘心。」 話鋒一轉,羅鵬招手叫人把度飛推過來,將手中的槍對著度飛的額頭。
度飛秀麗的臉已經蒼白一片,汗水隨著臉龐滴下。
「你覺得我會為了他告訴你一切?」
眾享望了望度飛,那雙時刻散佈著甜蜜信息的眼睛如今盛滿了濃濃的恐懼。
羅鵬不在乎地聳肩: 「也許你會的。」
「眾……..」 度飛抖動著嘴唇想說什麼,卻只開口吐了一個字就停下。
眾享知道度飛害怕。
他顫抖得如風中的小草,楚楚可憐得令人心疼。
快樂的度飛,幸福的度飛,歡笑的度飛………..
「我數三,你不說,我就開槍。」 羅鵬壓低聲音威脅,又在眾享耳邊加了一句: 「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
眾享知道羅鵬不是在開玩笑。他知道有的人殺人如麻,根本不把別人的性命當一回事。就像「凡間」的客人,壓在少年身上的時候,只會把少年的痛苦當成一種享受。
烏黑的槍口抵在度飛的額頭上,襯出度飛蒼白的臉。
眾享忽然想起父親。
當年站在敵人面前的父親,看見槍口抵在母親額頭的時候,是怎麼的心情。
他的臉蒼白嗎?
他有留淚嗎?
他吐露秘密的時候是戰慄得幾乎倒在地上………還是站在地上如悲壯的烈士?
「說了出來,我們也沒有活路。」 眾享輕輕說。
當年如果不說,
又怎麼會有今日的眾享?
又怎麼會有今日的痛苦?
與母親自盡的時候,父親是否後悔當日的選擇?
羅鵬沒有理會眾享的話。
「一!」 他開始數。
眾享盯著如木偶一樣呆立的度飛。
在咖啡館的門口,有一個身影在等待他。
這個身影,代表幸福、代表人生的意義、代表一切的一切、代表愛………
「二!」
讓我死在交易裡,恐怕你就甘心了!
歐陽坷咬牙切齒的神情浮現在腦裡。
眾享咬著牙: 「度飛,我很抱歉……..」 他閉起眼睛,不去看度飛絕望的臉。
「三!」 羅鵬斬釘截鐵數到最後。
扣扳機。
「砰」
裝上消音器的槍聲音並不大,眾享隨著這一響劇烈地震動。
「是你自己選的,不能怪我狠。」 羅鵬挑起眾享的下巴。
眾享慢慢睜開眼睛。他沒有看眼前的羅鵬,目光呆滯地移動到度飛身上。
度飛倒在血泊中,他的臉朝下,眾享看不清他臨死的神色。是憤怒、憎恨、傷心,還是失望。
或者,他在焦慮等待在咖啡館門前的戀人會因為他的晚歸擔憂不已。
眾享記得度飛曾經拉著他的手說: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他如此虔誠地相信,以致於連眾享也差點相信。
十二月二十二日,讓度飛興奮不已的日子。當那一天來臨,誰會偎依在那個咖啡師的身旁?
「很冷靜啊,果然不愧是歐陽坷看上的人。」
眾享冷漠的美麗讓羅鵬失神片刻。他湊上前,抓著眾享的雙手,恣意親吻。
可是他很快發現,根本沒有必要抓著眾享的手。眾享不哭不鬧,溫順地任羅鵬擺佈。
「好像嚇傻了…….」 羅鵬喃喃說著,把眾享按在牆上。
皮帶已經被解下,眾享的眼光還停留在度飛的身上。他俊美的臉,連一絲波瀾也沒有,更不用說面臨強暴的畏懼和掙扎。
羅鵬的吻已經延伸到潔白的胸前。眾享讓這個陌生的男人把自己纖細的腿抬高。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度飛的笑臉在眼前晃動。
他握著眾享的手如此溫暖。
他的情人還在等待著,歐陽坷,你又在哪裡?
「我們不會幸福的……..」 眾享喃喃地說。
羅鵬停下動作: 「你說什麼?」
「我們不會幸福的…….」
「胡說八道!不過你的身體還真的很不錯。」
下體一陣劇烈的疼痛。嘗試過千百遍的痛苦重新造訪眾享的身體。
「唔……….」 他咬著牙,默默忍受著。
這樣的苦,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嘗過。
那時候他還會問為什麼?會企圖去找一個公平的支點、會幻想自己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真是棒極了!」 羅鵬在眾享身上一邊率動,一邊讚歎。
眾享的唇邊揚起譏諷的笑。
是在譏諷羅鵬,還是在譏諷自己?
這樣的讚美,聽過很多很多。
這樣的插入、這樣的在身上蹂躪、這樣的………比打在臉上的巴掌還令人難堪的讚揚。
被歐陽坷擁在懷裡呵護,被歐陽坷摟著抵擋眾人的視線,被歐陽坷象對待珍寶一樣親吻著…………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過嗎?真的應該發生嗎?
「老大,你的電話。」
羅鵬一巴掌打在這個不識趣的小弟臉上,氣噓喘喘地說: 「沒看見我正在辦事?」
「可…….」 小弟一肚子委屈地捂著臉,他當然知道羅鵬正在「辦事」,下半身都已經插在這美麗男人的身體裡來回摩擦著……….他小心翼翼地在羅鵬耳邊嘀咕幾句。
「哦?」 羅鵬驚訝地望了視線沒有焦點的眾享一眼。接過電話放在耳邊。 「喂,我是羅鵬………」
昂揚卻眷念著眾享溫暖的狹窄花徑,不肯退出去。
羅鵬就著這樣的姿勢,緩緩在眾享體裡移動,一邊聽電話。
「好,我知道了。」 羅鵬顯然接到好消息,把電話掛上,隨手扔給小弟,扳過眾享的臉,在他唇上留下好幾個熱吻。 「小美人,你不說,總有人肯說的。」 他笑得居心叵測,卻根本不能對眾享造成任何影響。
羅鵬直到將體能發揮到極限才放過眾享。
他滿意地舔舔眾享胸前的小巧突起,拍拍眾享的臉: 「算我今天善心大發,放了你。」 手指伸到菊洞處黏了少許射在眾享體內的白色污濁,殘忍地說: 「告訴歐陽坷,他的情人被我餵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