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怕哭瞎了眼?」又心疼又氣惱,錢多多嘴上怒責斥罵,可大掌卻萬分輕柔地撫拭她臉上的淚水,實在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哭瞎就哭瞎,反正你都不要我了,嗚……」察覺他的憐惜,上官彩兒哭得越凶,越往他懷裡揉去。
聽她口口聲聲泣訴他不要她,那股子傷心欲絕又是真真切切,錢多多真是又氣又惱又憐,已經不知該怎麼罵她才好。
老半天等不到他回應,上官彩兒「哇」地一聲又大哭起來。「你現在連安慰、解釋也不肯了!你是真不要我了……」
他不要她?笑話!他該死的想要她啊!
「該死!誰說我不要妳了?」被句句哭泣控訴,錢多多再也抑不住深藏在心底對她的情潮,飛快捧起淚水縱橫的小臉,低頭惡狠狠地覆住朱潤紅唇。
啊?多多在……吻她?
從來沒被他這麼對待過,上官彩兒驚得眼淚頓止,粉唇微張,胸口怦怦亂跳,心中既緊張卻又欣喜若狂,有種感動得想再飆哭的衝動……
嗚∼∼多多他吻了她了呢!吻了她了……他以前從來不曾對她這樣親密過的……
該死!她為何要張嘴?
呻吟一聲,錢多多暗暗詛咒卻受不住誘惑,直接攻城掠地入侵,掠奪她檀口內的香甜,黑黝的眼眸因情慾氤氳而更加深沉幽闇。
「唔……」嬌喘低吟,迷濛中,見他彷彿想將她一口吞下的噬人神情,上官彩兒又驚又慌,又羞又喜,渾沌的腦袋瓜不停轉著一個念頭--
呵……她今天終於要和多多成為真正的夫妻了……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真好……
該死!她的聲音簡直讓人……讓人瘋狂!
聽聞微顫呻吟,錢多多粗喘著氣,壓抑了兩年的情感瞬間潰堤,一舉將她壓倒在暖榻上,狂浪的靈舌如暴風雨般在檀口中翻攪奔騰,修長大掌隨著玲瓏曲線遊走,情難自禁地解開她胸前衣襟,露出小巧可人的鎖骨,隱隱約約還可見那雪白丘壑。
眼見如此美好景致,他眸光轉黯,心神為之一蕩,情生意動下,火熱唇舌禁不住誘惑地吻上白皙柔細頸項,最後落在小巧誘人的鎖骨上流連下去,深深吮吻著。
「啊……多多……」粉頰潮紅,上官彩兒只覺渾身輕顫發熱,有股陌生情潮襲上心頭,竄往四肢百骸。
聽她嬌吟輕喚,驀地,錢多多像似突然被震醒,猛然從她身上抽開身,額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彷彿正在極力克制沖昏頭的慾望。
「多多?」嬌顏嫣紅,上官彩兒氣息微喘,迷惘的神情訴說著她不懂他為何突然抽身離開。
「抱歉!我越禮了。」粗喘著氣,他飛快翻身坐起,微顫的雙手很快地扶起烏髮散落的人兒,迅速為她整理好衣襟。
聞言,迷眩的神志猛然回神,上官彩兒原本嫣紅的小臉「唰」地瞬間慘白,唇瓣微顫隱含泣音。「為……為何要這麼說?我們……我們不是成親了嗎?」越禮了?一對成了親的男女,這樣算越禮嗎?
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滾動,她不懂他的心思!真的不懂!
「我……不能碰妳!」至少暫時還不能!粗啞著嗓音,錢多多艱澀道。看她盈淚欲滴的模樣,胸口不禁一揪。
「為……為什麼?」強忍淚水,她不明白成親兩年了,他為何始終不和她做真正的夫妻?每次,都是她在逼他,而他卻始終不肯越雷池一步,讓她不禁越來越挫敗,也越來越感到羞恥。
嗚……可惡!這樣逼他,好似她是啥淫娃蕩婦似的!她是個姑娘家,也有姑娘家的矜持啊!
一觸及老問題,錢多多又如往常那般沉默不語,始終不肯說分明。
上官彩兒氣得眼淚嘩啦啦猛掉,羞憤哭叫:「你寧願碰妓坊花娘也不願碰我,分明就是不喜歡我、嫌棄我!你壞蛋,我討厭你!」話落,她氣得奮力推開他,傷心哭叫著奔出房。
「該死!彩兒,妳會受寒的,回來!」眼見她衣衫單薄奔出,錢多多焦急喊人,忙抄起自己的厚暖大衣,飛快追了出去。
清冷月色下,就見鬧翻的男女一前一後在迴廊下追逐。
不多久,跑在前頭的那抹纖細身影已然奔回自己房內,任憑男人如何勸哄也不肯開門,逕自躲在裡頭埋頭痛哭。
「唉……」沉沉歎了口氣,男人默默守在房門外,直到許久、許久過後,房內人兒哭聲漸歇,終於倦極睡去,他才帶著苦笑,踩著熹微晨光輕步離去。
第六章
「咳咳……咳咳……」
「該死!怎會這麼燙?大夫呢?大夫來了沒?快!再去催人!還有,小姐的養身補湯呢?熬好了沒……」
焦急的嗓音夾雜著陣陣劇咳不斷響起,驚得上官府邸一干奴僕雞飛狗跳,端補湯的端補湯、去催人的去催人,閨房內不斷有人來回穿梭,好不忙碌。
然而,躺在床上發高燒的病患卻無視一室的忙亂,逕自邊咳邊哭喊著使性子。「討厭……討厭……咳咳……出去……全都出去啦……」
這丫頭,肯定還在為昨夜的事發惱!
錢多多忍不住歎氣,正想溫言安撫幾句時,一名丫鬟急匆匆端湯而入。
「錢總管,補湯來了……」
錢多多順手接過,都還沒出聲,病床上的人兒卻拉著被子蒙頭又哭喊起來--
「不喝!不喝!全都出去……咳咳……出去……嗚……」
都病成這樣了,還哭哭鬧鬧的,真是……唉!
再次暗歎搖頭,他揮了揮手,指示一干奴僕全退出房外後,這才輕輕將她蒙在頭上的被子給掀開,見她雙頰火紅,全身熱燙,不由得語帶心疼地輕斥,「瞧妳,這般不愛惜身子,這下可病著了!」唉……肯定是昨夜受寒的。
「病著就病著了!」上官彩兒嗔怒哭叫:「既然你嫌棄我,我病了最好,看能不能早些去找爹爹,反正我早該在兩年前就隨爹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