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寶,快點喔!」
「知道了啦!」差點跌跤,忿忿回頭吼了一聲,隨即快步飛奔而去。
暗處,那雙湛藍眼眸見兩人分開,不假思索,馬上尾隨少年後頭而去。
更遠處,玄衣大漢見魁梧男子現身離去,嘴角不由得勾笑,利眸盯上了玉攤前的上官彩兒。
哼!直路無法前行,拐個彎又何妨!
冷冷一笑,他自藏身的屋頂處躍身而下,很快的擠至玉攤前。
低頭在看玉飾的上官彩兒只覺身邊多了個人,正想抬頭瞧瞧,忽覺身上被點了下,隨即眼前一黑,身子軟倒。陷入昏迷前的最後意識,只覺有人抱住了她,以著焦急嗓音喊著--
「妹子,妳怎麼了?妹子?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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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作不見了?」上官府邸大廳內,一道質問隱含焦怒冷冷飆起。
「我,我拿著銀兩去玉攤前找人,可小姐已經不在了,我怎麼找、怎麼喊都不見她的人!」臉色蒼白,進寶既自責又無措,強忍的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
她該不會是被昨日那人給抓去了吧?嗚……早知道就不回來拿銀兩了!若她出了啥意外,他說什麼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聞言,錢多多驚怒交集,臉色鐵青異常,只盼是她一時貪玩,瞧見啥有趣的玩意湊去看熱鬧,等會兒便會自己回府。
就在他沉著臉暗自期盼之時,守門的奴僕突然急匆匆地自外頭奔了進來。
「錢總管……呃,不……是姑爺……姑爺、姑爺,外頭有人送來這封信給你!」喘著大氣,守門奴僕迅速送上一封信箋。
是誰?劍眉微擰,他飛快接過信箋,才拆開一看,神色遽變,鐵青的臉寒如冰霜,什麼都沒說,利如鋒刀的眼神飛快看了進寶一眼。
被他這眼神一掃,進寶只覺一陣冰寒,瞬間像墜入萬年寒冰中。
「來人啊!將進寶押起來!」啥預警也沒,他突然喝令。
登時,大廳內一干奴僕紛紛愣住,滿臉的驚愕,反倒是進寶比旁人還鎮定,像似早預料到這一著。
那封信上,肯定是寫著要拿他去換回上官彩兒的吧!
定定看著眼前寒如冰霜的男人,進寶白著臉苦笑了下,絲毫沒有脫逃的意念。
「還不動手!」沒人動手,錢多多再次厲聲大喝。
怒斥一出,一干下人這才被震得恍然回神,心知眼前情況詭異,沒人敢稍有延遲,紛紛衝上去押住進寶。
「拿條繩子將他牢牢綁住,關進他房內,叫幾個身形壯碩的人鎮日看守,沒我的吩咐,不得放人!還有,全都下去吧!」
「是!」眾人紛紛答聲,飛快押著進寶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大廳內僅剩他一人,錢多多俊臉嚴寒,似在對空氣,又似在對某人說話般地冷聲道:「耶律靖,難道你不該向我解釋一聲嗎?」
話聲方落,大廳右方的一道窗子倏地竄進一道魁梧身形,以著不凡氣勢立在他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將手中攤開的信紙丟向魁梧男人,錢多多沉聲質問,無視男人迫人於無形的氣勢。
那信紙上,只短短寫著「欲要回上官彩兒,拿耶律奇至城外山神廟換」等幾個字,就算池沒聽過耶律奇這名字,可用膝蓋想也知道,耶律奇指的自然就是進寶了。
只瞄了一眼,魁梧男人--耶律靖便面無情道:「他們兩人分了開,我自然保護奇兒了。」
「是嗎?」聞言,錢多多臉色未變地看了他一眼,冷聲笑道:「既然你宋護我妻兒,咱們這『引蛇出洞』的計策就此作罷。」話落,轉身就要離去。
「你是何意思?」見他神色不對,耶律靖沉聲喝人。
「是何意思?」眉梢一挑,錢多多笑得森冷異常。「既然你護不了彩兒,在下自然也護不了進寶。」
「你敢!」怒喝。
「你看我敢不敢!」冷笑。
「不怕我即刻血洗上官府邸?」威脅。
「你可以試試看!」不受恫嚇,眸光寒冽。「你當上官家在城內是普通人家嗎?有種你大開殺戒,待城內官差發現府內數十人口全數死絕,唯有一藍眸少年不知所蹤,你再看看官差們會不會追捕進寶?再說,當進寶知你血洗上官家後,你認為他會把你當什麼來看?」
這一番冷厲言詞,讓耶律靖無表情的臉龐變了色。老實說,官差的追捕,他並無所懼,但卻不得不顧忌兒子會如何看待自己。
見他神色猶疑,錢多多再次冷笑,不想與他多廢話,正欲轉身離去之際,卻聽他終於低頭喊人了--
「慢著!這事,我們還有商量餘地……」
第十章
城外 山神廟
「唔唔……唔……唔唔……」破爛無人煙的山神廟內,雙手雙腳皆被捆綁的上官彩兒,此刻正半身側躺在地上,不斷扭動身子試圖坐起,被塞著一團破布的小嘴則不停發出「唔唔」聲。
嗚……多多,救命啊!她被人給擄走了,快來救救她!嗚嗚……多多……
在心裡不斷喊著錢多多,盼望著他快來救人。
上官彩兒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擄走,可最最沒想到的是,玄衣大漢綁匪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擄人就算了,可至少要對人質好一點吧?瞧瞧他,給她塞在口中的是幾年沒洗的破布啊?嗚……臭到她想吐啊!
倘若有幸被救回去,就算沒被嚇出病來,肯定也會被這髒布給害得大病一場!嗚……不衛生!真是不衛生啊!
嗚……可惡的綁匪,若讓多多知道她被這麼虧待,一定把這死綁匪給吊起來鞭笞,幫她報仇啦!嗚嗚……多多,快來啦……
耳聞那「唔唔」聲不斷,玄衣大漢理也不理,逕自警戒地緊盯著山神廟外的一切動靜,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握刀的大掌倏地一緊。
不一會兒,上官彩兒還在掙扎之際,玄衣大漢突然瞇起了眼,當遠方兩抹小小的身影緩緩而來時,他飛快拎起上官彩兒出了山神廟,靜待兩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