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娘。」花小魁總算鬆了口氣。
「好啦,時間差不多了,大夥兒趕快去吃午飯。」大娘打發看熱鬧的人群。
掛心春月傷勢的花小魁也準備回房,但大娘喚住了她。
「小魁,侍衛隊長的衣服已經洗乾淨了,你去向孫少爺道謝時順便把衣服送還給他,明白嗎?」大娘交代。
「為什麼要我去?」花小魁納悶。
「傻丫頭,當然是因為孫少爺身份尊貴嘛,他可是孫宰相的寶貝孫子哩!」
「孫宰相?!」花小魁驚訝地重複。
「是啊,自從幼皇即位後,孫宰相便是顧命大臣,輔佐幼皇處理國事;再說得白一點,現在整個朝廷就是由孫宰相當家,孫宰相手中所掌控的權力可是跟皇上一樣。」
「你是說,那個經常來青樓,又老又禿又愛擺闊的白髮老頭就是……」花小魁睜大眼睛。
「沒錯!而且啊我還聽其他官爺說,野心勃勃的孫宰相好像打算篡位,準備自己披上黃袍當皇帝。」大娘神秘兮兮地跟花小魁咬耳朵。「若孫宰相真的成了皇帝,那麼孫少爺不就是唯一的繼承人?你要是肚子爭氣點,懷了個龍種的話……」
「大娘,你在說什麼笑話?我怎麼可能……」
「小魁,別忘了,孫少爺可是花了天價買你一整晚,可別告訴我,孫少爺花大錢買你一晚只是為了和你蓋棉被純聊天!」大娘睨她一眼。
「可是我真的……」
「好啦,別再否認了。總之,你要是能夠因此懷孕,那是你的福氣,要是沒懷孕,那只好再接再厲,想辦法再讓孫少爺成為你的床上客。」大娘揮揮手,無意再浪費口水。
「這……太荒唐了。」花小魁腦海一片空白。
如果說孫寶玉真是孫宰相的孫子,那麼身為孫家侍衛隊長的真無劍,到底又是什麼人物呢?
當她見到真無劍時,就感覺出真無劍的氣宇非凡,絕非泛泛之輩,身受宰相重用的人,真的僅是一名侍衛隊長?
「有什麼好荒唐的?身處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就算是遇上皇帝老爺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昨晚在床上要是有好好表現,說不定你還能夠成為孫少爺的側室,未來的嬪婦呢,傻丫頭。」
大娘曖昧地睨她一眼,隨即忙碌去,留花小魁一人繼續在原地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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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花小魁帶著清洗乾淨的衣服來到宰相府。
「請姑娘在此稍等。」管家帶領著花小魁,來到後花園。
宰相府是一棟位於皇宮旁的大宅。
為了方便趕赴早朝和處理要事,朝中要臣多數都會住在皇宮周圍,以便往返。
懷著緊張心情踏入宰相府後花園,映入花小魁眼簾的,是正在練劍的真無劍。
他裸著上半身,拿著一把長劍在池塘旁的竹林中揮舞著。
花小魁看著看著,出神了。
他是孫家的侍衛隊長,在此見到正在練劍的真無劍也是理所當然,只是為何此時此刻她卻看得心跳怦怦然,臉無可自抑地紅起來?
「小魁,你來啦!這個地方應該不難找吧?我還真擔心你會迷路。」打斷花小魁專注視線的,是孫寶玉親切的招呼聲。
一接到花小魁到府拜訪的消息,他立刻從屋內步出,只見他一臉開心地快步穿過花園。
正在專注練劍的真無劍,聽到孫寶玉的叫喚聲,才注意到花小魁的存在。
他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冷冷看向兩人,真無劍這一看,卻讓花小魁臉更紅,心跳更快。
「我當然得來,不然大娘每天都會念上一遍,囉唆地要我再度邀請孫少爺光臨青樓。」她收斂心神,與孫寶玉交談。
「放心,有時間的話我當然會和大哥再度光臨。」幾天不見,孫寶玉的笑顏沒變,不過他似乎有些疲憊,說話時明顯中氣不足。
「那麼小魁就先替大娘謝謝孫少爺了。」花小魁道謝。
剛才來孫府之前,大娘還耳提命面,一定要她想辦法慫恿孫寶玉再來青樓玩樂,現在有孫寶玉的承諾,她總算可以交差了。
「不用謝了,只是小事一件。」孫寶玉溫柔地笑了笑。
「嗯。」花小魁也客氣地回以一笑。
不過幾天沒見,這個大少爺輕佻的話似乎少了許多,而他這一安靜下來,竟明顯地有氣質起來。花小魁納悶地打量著眼前的孫寶玉,卻也沒多說什麼。
「小魁,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點心,我們一起到屋內享用吧!」孫寶玉邀她入屋。
時值寒冬,兩人所在的庭院冷得凍人,如此寒冷的氣候下,真無劍還能夠裸著上半身練劍,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不進去打擾了,孫少爺,小魁已經把大娘的話帶到,也該告辭了。」她很想問清楚那晚的情況,只是一見到病懨懨的孫寶玉,還有面無表情的真無劍,她怎麼也開不了口。
畢竟,孫寶玉買她一晚是事實,她怎麼也無法無視真無劍的存在,大剌剌地開口問。
「這麼快就要走了?好歹也一起喝杯茶之後再走……」孫寶玉輕咳了一聲,臉色顯得更蒼白。
這一咳,立刻引起真無劍的注意。
「少爺,屋外極冷,請你立刻進屋。」真無劍快步地走了過來,手上已拿著一件貂皮披風,他迅速地把貂皮披風披在孫寶玉身上,一臉嚴肅地催促。
「不,我不要緊……」
「少爺,請你立刻進屋!不然身體可是會受不了的。」真無劍毫不妥協。
八歲那年,他來到宰相府後,便被老宰相以管家兒子的名義收養,還好老管家本就姓真,因此真無劍得以用本名而不被懷疑。
由於老宰相和真將軍情同父子,因此對真將軍的遺孤真無劍也是極力保護,有了老宰相的保密和撐腰,真無劍才得以管家兒子的身份,平安無事的生活在宰相府中。
他一邊接受老宰相的栽培,一邊負責照顧孫寶玉,一晃眼,竟也匆匆過了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