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找你的。」他說出了此行重點。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爹娘是誰?」
「就憑這個。」真無劍邊說邊拿出繡金布巾。
「這是我一直找不著的布巾,怎麼會在你那裡?」她驚問。
「你肯定這是你的東西?」他揚眉。
「廢話,當初我被大娘撿回青樓時,就是包裹著這布巾的。不是我的東西,還會是誰的東西?」說著她就要動手搶回。
然而,真無劍手臂一舉,讓嬌小的她構不著。
「你這什麼意思?這是我的東西耶!」她氣壞了。
「小魁,這下我確定,在你剛出生時我們見過面了。」真無劍臉上的冷硬線條軟化下來。
「我出生的時候?那可是十六年前呢,太荒唐了,當時你不過才幾歲?你怎麼會見過我?」
「憑這條布巾,還有腦海中的記憶。」他一臉認真的敘述,「十六年前,我剛好八歲,不但見過剛出生的你,也曾多次見過你母親。」
「什麼?!你見過我娘……」花小魁呆愣住。
每晚,她總是在入睡前,幻想著她娘的模樣,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由他人口中得知她娘的一切。
「沒錯,甚至可以說,我早把你娘當作我的親人了。」真無劍來到她面前,握起她顫抖的小手。
「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她全身顫抖,淚眼迷濛。
她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她可以和她爹娘相認。
「絕對不是玩笑。」真無劍溫柔地望著她臉上的驚喜表情。
「那麼快告訴我,我爹娘到底是誰?快點帶我去見他們!」花小魁激動地嚷著,恨不得立刻飛奔到她父母身邊。
「這……」真無劍忽地黯然。
「怎麼?我爹娘是不是怎麼了?快點告訴我!」見他忽然安靜下來,她著急地催促。
「小魁,你冷靜聽我說。」他試圖安撫她,「很遺憾,你的爹娘……已經去世了。」
「什麼?已經死了……」花小魁雙腳一軟,眼看就要跌坐在地。
「小魁!」他連忙抱住她。
「你騙我是不是?你騙我的是不是……」她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不願相信地嚷著。
「這是事實。」他任由她激動捶打。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才十六歲,爹娘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死了?我不相信……我還沒見過他們啊!」她更激動地打著他。
真無劍輕抓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將她再度擁入懷中。
「小魁,這是事實。」他聲音低沉地道。
「告訴我,我的爹娘到底是誰?」花小魁抬起淚眼問。
「你的爹是……」
「夠了!真官爺,請你住口!」忽地,大娘的聲音插入兩人的對話中。
大娘一臉嚴肅地來到兩人面前,硬是將花小魁從真無劍懷中拉走。
「大娘?」被狠狠推到一旁的花小魁,不解地看著大娘難看的臉色。
從小到大,她見過無數次大娘發火的模樣,卻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嚴肅。
「大娘,就算你不想知道小魁的親生父母是誰,也該讓小魁知道。」真無劍不明白大娘為何阻止她。
「既然小魁的爹娘已經死了,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大娘冷冷地道。
「聽大娘的語氣,難不成你早知道小魁的親生父母是誰,卻一直隱瞞著?」他早就覺得事情有古怪,光是花小魁是非賣品一事,他就覺得不合理,除非有特別原因,否則沒道理大娘不願放人。
「沒錯,我早知道小魁的爹娘是誰。」大娘一語驚人。
「什麼?!大娘,你早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她震驚不已的退後一步。
「小魁,大娘有大娘的苦衷。」大娘一臉為難。
「把你做過的虧心事說成苦衷,可真是有意思呢!」忽地,孫寶玉也插進對話。
「少爺,你怎麼又到處亂跑了?」他頭又開始痛了。
「這麼精彩的場面要是錯過,就太可惜了,況且我還帶來當年的一些小秘密呢!」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
「什麼虧心事?這到底怎麼回事?」見事情愈來愈複雜,花小魁更心急了。
「小魁,你母親是東宮王妃,也就是十七年前以十六歲之齡,成為史上最年輕的京城花魁,而讓皇帝招選入宮的青樓紅牌,雪燕燕。」孫寶玉回道。
「東宮王妃……京城花魁……青樓紅牌雪燕燕?」花小魁整個人無力地跪坐在地,真無劍走向前守護著她。
「沒錯,換言之,小魁姑娘的親生父親也就是駕崩不久的先皇。」孫寶玉補充道。
「先皇?」花小魁腦袋一片空白。
「夠了……不要再說了。」大娘緊握拳,極力的想避開這一切。
孫寶玉覺得花小魁必須知道這一切,不然對她就太不公平了。
「大娘,十七年前,你和雪燕燕同是青樓紅牌,兩人情同姊妹。稍長雪燕燕四歲的你,卻在你最後一次的花魁之選中落選,你不甘心雪燕燕成為花魁,甚至幸運地成了先皇的妃子,所以才會向先皇密報雪燕燕和真將軍之間的曖昧關係,也因此導致後來雪燕燕被打入冷宮,無人聞問,孤獨地病死。」孫寶玉緩緩道出這段被隱瞞多年的事實。
「什麼?!病死……」花小魁驚愕地低喃。
「雪燕燕被逮前,托人把當時出生不久的小女嬰送來青樓給你,而你卻因為對雪燕燕懷有恨意,所以不但把小女嬰當作棄嬰般收養,還刻意隱瞞她的身世,而那個小女嬰,就是眼前的花小魁,也就是一直下落不明的公主。」
「大娘……這是真的嗎?」花小魁無法相信。
「同時因為雪燕燕成了花魁,所以你決定不讓她的女兒有成為花魁的機會,因此你一直把花小魁當作婢女使喚,也從未找人來教她才藝,是不是?」孫寶玉毫不客氣地點出大娘的想法。
只見大娘緊握拳頭,不發一語。
「少爺,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真無劍可納悶了。
「當然是逼問出來的。」孫寶玉神秘兮兮的帶了一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