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不到回應,但她依然覺得心情愉悅,扯著他的衣袖讓他坐下。「陪我說話。」
看她孩子氣的舉動,他眼裡浮現淡淡的笑意,數不清多少次了,這小女人總愛拉著他的衣服,如同第一次見面一般。
「月兒……」為她拉好被子,心中想著待會兒要處理的公事。
「你說,你是不是不追究了?」她不讓他離去,改成拉住他的手。
「你以為呢?」他似笑非笑的反問。
「唉!」她歎了一口氣,垂下眼眸低聲道:「你生氣的樣子真嚇人,一臉的冰冷讓我既傷心又害怕……」
聞言,任御風擰起眉,看著她委屈的小臉,想看出有幾分真實。
這小女人雖然天真無邪,但十分聰明,這一點他可沒忘。
「那時我一看你的表情,便知道你沒說實話,但就算是為了袒護她們,也犯不著隱瞞我,還是你對我仍心存畏懼,所以才不敢坦承?」
「我才不是……」花月想要辯解,卻發現說不出來,因他說得沒錯,她確實是那樣想。
「你是。這一次我可以不計較,但月兒,我要你知道,不管發生任何事,我絕不會傷害你,我生氣是因為你有所隱瞞,並不是為了百花苑。」他直盯著她的眼,「信任我,以後不許對我有一絲一毫的隱瞞,知道嗎?我要你絕對的信任。」
花月迎上他的黑眸,被他眼裡的堅決震懾,「我信任你。」輕柔的話語裡有著不容質疑的真心,她是真的相信他。
「御風,為何你要封了百花苑?」她問出埋在心裡許久的疑惑。
他輕歎一聲,「因為那是罪惡的根源。」
「你是指那些奇花異草嗎?」罪惡?不至於吧?「那些奇花異草本身不是罪惡,人的野心才是罪惡的根源,藥草可以治人也可以害人,端看擁有它的人如何選擇,它們是無辜的。」
「你說得沒錯,但不是每個人都和你相同,百花苑的事,以後你會明白的。」他握緊她的手,「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金蕁花?」
說到這個,她略略抬高下巴,「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百藥生的徒弟,讀過的醫書、藥書數都數不清,當然會知道金蕁花。」
看到她一臉驕傲,他低笑出聲。
「是是是,花月姑娘醫術高超,在下領教了。」
「哼!我還有一樣法寶,想不想知道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願聞其詳。」他依她所願的說。
「我曾看過紫林藥書,那可是天下第一解毒奇書,多虧有它,我才知道如何救你。」她等著他的讚美,可是……
「你說什麼?紫林藥書?!」他倏地捉住她的手腕,似乎不敢相信。
「御風,若是覺得我很厲害,用說的就行了。」怎麼和她想的差這麼多,就算他驚訝她的醫術高明,也不必這麼用力啊,她的手腕都泛紅了。
「月兒,紫林藥書在你身上?」任御風改握住她的肩膀,只差沒搖著她要她快說。
天啊!有必要這麼激動嗎?要是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她就早點說了,雖然謙虛是種美德,但受人稱證的感覺實在美妙,尤其是來自心上人。花月喜孜孜地想著。
「對啊,而且我全背起來了。」她得意地再補上一句,這可下是每個人都行的。
「沒想到會在你身上……月兒,你帶著這樣的奇書,會為你惹來殺身之禍。」
啊?他說什麼?
「幸好魏長安不知道紫林藥書在你身上,要不然你和花雪在來龍巖堡的路上就沒命了。」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她懊惱自己會錯他的意。
「御風,除了師父和師姊外,沒人知道我曾看過紫林藥書。我知道魏長安想得到流星劍和紫林藥書,才會殺害你父母,這些事師父都對我們說了。至於紫林藥書一直都放在幽幽谷裡,我並沒薪Q晟G矗u湊誺R鑭哪諶菸葉技竊諛宰永锪恕!?
「你知道流星劍?」他捉住她肩膀的手勁突然加大。
花月忍不住蹙起眉,開始想念他冷靜的模樣。
「對啊。上次你說他們要以我來威脅你交出一樣東西,我想應該就是流星劍吧。」看著他訝異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禁得意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聰明啊?」
「是啊,都將我比下去了。」其實他不該驚訝的,畢竟師叔也算自己人,當然知道這些往事。
「才沒有呢。」真聽到他的讚美,她反倒害羞了。
「既然你醒了,不如一起去見花雪吧。」
「師姊來了?在哪裡?」花月一骨碌地推開他下床,拔腿就要往門外跑。
「她要一個時辰後才會抵達,用不著這麼急。我原想你累了,要讓你休息一下,到時再叫醒你,現在我看不需要了。」
聞言,她停下腳步旋過身看著他,「我和師姊好久沒見了,我好想她,你有她的消息也不早告訴我,還要我等一個時辰,你說,這麼長的時間要我如何打發?」她忍不住埋怨,真是等煩了。
看她一臉氣惱,他眼裡閃過一抹戲謔。「打發時間啊?嗯……讓我想想,溫香軟玉抱滿懷能做什麼呢?」
她倒抽一口氣。
「御風。」感覺到他的手臂環緊她,她連忙出聲。
「等把事情解決後,你就要嫁給我。」任御風下巴枕著她的頭,聲音低沉的說出早已打算好的事,不容她拒絕。
聽到他話,花月羞紅了臉,彎起唇角一笑,幸好臉埋在他臂彎裡沒讓他看見。
「不行……」拒絕的話甫出口,立刻感覺到他的手臂力道加大,她的臉也被強制地抬起來。
「你只能說好。」他咬牙道,忽然念頭一轉,他俯首在她耳畔低語:「為了讓你答應,我不介意用一點手段。」
話一說完,雙手跟著不規矩起來,大有威脅她的意味。
花月在明白他的意思後,驚叫一聲,「不要——」
「不要?」他瞇起黑眸,打橫抱起她朝床走去,準備履行他的威脅。
「不是啦……我不是說不要,而是……啊——」花月被他丟到床上,見他要欺身上來,她趕緊解釋,「你要先向我師父提親吧?」
嗚……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何她總是處於下風?就連求親這種事情她也不能稍稍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