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就放心吧。現在先說你是什麼時候中毒的,中毒後又有什麼反應。」她定要醫好他,絕不讓他看扁。
看著她一臉堅決的模樣,好像不醫好他絕不甘休似的,任御風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約莫是在半個月前中的毒,當時只感到全身酸麻,之後便失去意識,等我醒來想運功行氣時,這才發現內力已失。」他緩緩的說,黑眸緊盯著她,想看出一點端倪。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症狀了嗎?」
「沒有。」
「讓我為你把脈,可以嗎?」
任御風將右手放在桌上,掌心朝上。
花月纖指輕按在他的脈搏上。咦,她困惑地微蹙起眉,他的脈象正常,沒有任何不對勁的跡象啊!
片刻後,她抬起頭正要說他一切正常時,卻看到他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專注得讓她粉頰微紅,她連忙避開他的眼神。
「怎麼樣?」他似笑非笑的開口。
她沉吟了一會兒,眉頭微皺,說出心中的猜測:「你根本沒有中毒,也沒有生病,身體好得很,對吧?」
「是嗎?」話聲方落,任御風神色一變,閃電般地伸出手,擒住她細緻的脖子。
花月對他突如其來的攻擊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捉住了,她不斷地掙扎,雙手試圖拉開掐住她脖子的大手,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就在她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擒住她的大手倏地放開,轉而輕輕拍打她的背,並將她抱入懷裡。
「咳……咳……」花月用力地咳嗽,忙著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沒發現始作俑者正輕輕拍打她的背為她順氣。
待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坐在兇手的懷中,瞧他一臉關切的樣子,彷彿剛剛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她氣憤地要推開他,無奈抱著她的人動也不動。
「你走開……」花月原想吼出聲,可是發出來的聲音卻顯得虛軟無力,可惡!喉嚨好痛。
任御風倒了杯茶遞給她,「先喝口茶。」
花月一邊灌茶一邊瞪著他,怕他又有什麼害人的舉動。
喝完茶後,喉嚨不再那麼痛了,她立刻用力揮開他的手,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你這個壞人,忘恩負義、卑鄙……」除了百藥生和花雪外,花月沒見過什麼人,要罵人也不知從何罵起,罵了兩句就罵不下去了,只能漲紅臉瞪著他。
任御風一手牢牢抓住她揮舞個不停的小手,看著她義憤填膺的表情,心中暗暗失笑。現在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來臥底的,因為她既沒武功也沒心機,若真是來臥底,現在定會裝得柔弱,不敢吭聲,哪像她又吼又叫的,像頭母老虎。
「我只是以防萬一,不是真要傷害你。」
聽到他這帶著解釋的話語,她瞇起眼,「哼!做都做了,現在才說你不是有意的,我才不信。」
「那是因為你出現的時機太巧了,我不得不防。」
「原來你是懷疑我,所以才騙我說中毒,想要試驗我。」她忿忿不平,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卻被人誣賴。
「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龍巖堡事業這麼大,當然要小心提防。再者,中毒之事,並非我有意欺騙,是你一直說有人中毒,我才順水推舟的。」任御風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聰明的不提中毒一事是他放出的風聲。
「可是……我……」雖然他說得有理,但她覺得怪怪的,卻說不出是哪裡奇怪,只好問:「那你為什麼要掐住我脖子?」
「那是為了試探你有沒有功夫。」
「要試探我有沒有功夫也不需要這麼用力吧,你差點就掐死我了。」她委屈地撇撇嘴,為什麼他都有理由,根本辯不過他。
忽然發現自己還坐在他懷裡,她又掙扎起來。
「快放開我!」花月怒目相向。
這次任御風沒阻攔她,讓她下去。雖然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滋味很好,但他可不是好色之徒,之前會箝制她,是為了不讓她掙扎而傷害自己。
不過,看她這麼關心他的「病情」,他心中不禁流過一股暖意。自當年那場慘劇發生後,他便築起一道厚厚的心牆,不讓任何人進入,他能在短短十年內創立龍巖堡,憑的就是不屈不撓的毅力和不為所動的決心,也因為他行事果斷毫不留情,所以人人都畏懼他,但她,單純又可愛,對每個人都是真心誠意。
「你在看什麼?」花月氣惱地低叫。看他臉上有點憂鬱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想不管他,又放心不下。
唉,她為何要這麼好心?可能是因為他是師姊的大哥吧,對,就是這樣。她在心中為自己對他的關心找理由。
「沒什麼。」他迅速恢復面無表情。
「若沒什麼事,那我走了。」她甩開心中的關心與不滿,想回疊翠閣好好思索。
才走沒幾步,手忽然被扣住,花月不解的回頭,發現他就站在她後面,大掌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他又想幹嘛?難道還要試功夫嗎?她又比不上他,何必試?
「你去哪裡?」任御風沉聲問道,手上的力量隨著問話加大。
「哎呀!好痛!你做什麼?快放手!」花月眉頭皺緊,俏臉漲紅,另一隻手忍不住拍打他的手。
天哪!她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會遇上他這種蠻不講理的傢伙?
知道自己握痛了她,任御風放輕力道,但並沒有放開她。「你要去哪裡?」他又問了一次。
「我要回疊翠閣,這樣也不行嗎?」她氣憤地大聲說,希望震聾他的耳朵。
他這才放開她的手。「當然可以。」
花月撫著有些紅腫的手腕,氣惱的在心裡破口大罵。
任御風看著她紅腫的手腕,對自己失去冷靜感到不可思議,也有一絲懊惱;懊惱自己不夠冷靜,也懊惱手勁過大而傷了她。
「明天晚上我會在醉悅亭擺宴。」他突然冒出這句話。
「請我嗎?」她試探地問,「是為了道歉?」
若他真是為他的懷疑行為表示歉意,她自然會去,還可以大方的既往不咎。他家大業大,對她這來路不明的人有防心也是可以理解。